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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的眼睛死死盯着陶罐裂缝处。那滴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如同垂死野兽最后一口涎水,摇摇欲坠。嘴里糠麸饼粗糙的碎屑刮擦着喉咙,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吞下了一把烧红的砂砾,火烧火燎的痛感直冲脑门。

渴!太渴了!

理智在疯狂的干渴和饥饿面前土崩瓦解。什么诡异,什么死寂生机,什么腐朽气息,此刻统统敌不过喉咙里那团能把人逼疯的烈火。他几乎是凭着野兽般的本能,颤抖着将那破陶罐凑到嘴边,舌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朝着那道裂缝舔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极致的苦!像是浓缩了千百倍的黄连汁液,混合着陈年朽木的腐败气息,猛地冲上鼻腔,呛得他眼泪鼻涕瞬间涌出。但这苦味仅仅持续了一瞬,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草木腥气的冰凉!这冰凉感并非雪水般的清爽,反而粘稠、厚重,如同活物般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处,那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竟奇迹般地迅速平息!

“嗬……”阿牛发出一声满足又带着痛苦余韵的抽气,干裂的嘴唇因为这冰凉的滋润而微微颤抖。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能的贪婪瞬间攫住了他——不够!这点滴的冰凉,对于他干涸到龟裂的身体来说,杯水车薪!

他忘记了那刺鼻的腐朽气,忘记了罐子随时可能彻底碎裂的恐惧,双手死死捧住陶罐,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最后的浮木,将嘴紧紧贴在裂缝上,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吮吸!

“滋……”

裂缝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被踩断的哀鸣。更多的暗绿色粘稠液体,被他这不顾一切的吮吸强行榨取出来,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口中。那冰凉的、带着草木腥气的粘稠感,如同一条苏醒的冰蛇,顺着喉咙滑入胃袋,然后……轰然炸开!

不再是喉咙局部的冰凉,而是一股狂暴的寒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阿牛猛地瞪大双眼,眼球因为极致的冰冷刺激而布满血丝。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扔进了万载玄冰的洞窟深处,连骨髓都要被冻僵!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眉毛和乱糟糟的头发上都挂上了冰晶。

冷!深入灵魂的冷!

但这恐怖的寒流仅仅肆虐了不到三个呼吸,一股截然相反的、源自小腹丹田处的灼热洪流,毫无征兆地猛然爆发!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找到了宣泄口,炽热滚烫的气息蛮横地冲散了刺骨的寒意,在经脉中奔腾咆哮!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煎熬,让阿牛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冰块,身体一会儿冻得失去知觉,一会儿又烫得仿佛要融化、汽化!五脏六腑被这两股狂暴的力量疯狂撕扯、蹂躏,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嘶鸣,却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他本就单薄的破衣烂衫,但汗水刚渗出皮肤,又被体表残留的寒气冻成冰碴,黏糊糊、冷冰冰地贴在身上,带来更深的折磨。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丝,十指深深抠进身下发霉的草屑里,指甲崩裂也毫无所觉。怀里的破陶罐被他无意识地勒紧,那道裂缝似乎又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盏茶,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那冰火交织的狂暴洪流终于开始缓缓平息,如同退潮般缩回了丹田深处。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山崩海啸般袭来,几乎瞬间就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意识。眼皮重若千钧,他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一软,瘫倒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彻底昏死过去。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他恍惚感觉到丹田深处似乎多了一小团极其微弱的、暖融融的气息,温顺地蛰伏着,像一粒沉睡的种子。

……

“喂!新来的!死了没有?”一个粗鲁沙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在阿牛耳边炸响,同时一只穿着破烂草鞋的大脚毫不客气地踢在他蜷缩的小腿上。

阿牛猛地一个激灵,从深沉的昏迷中惊醒。刺眼的阳光从没有窗纸的破洞射进来,晃得他眼睛生疼。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昨夜那冰火炼狱般的痛苦记忆潮水般涌回脑海,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感觉让他愣住了。

不饿了?

喉咙……不干了?

身体……好像……轻快了不少?

他猛地坐起身。肚子里那种熟悉的、日夜折磨他的空虚灼烧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喉咙清润,仿佛饱饮了甘泉。更让他震惊的是,浑身上下虽然还残留着酸软无力,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爽感取代了长久以来的沉重和疲惫。他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似乎都灵活了不少,连呼吸都感觉比以往顺畅了许多。

“没死就赶紧滚起来!真当自己是少爷了?日头都晒屁股了还挺尸!”踢他的正是昨天那个给他半块饼的佝偻老头,姓孙,是这排杂役棚的小管事。孙老头浑浊的老眼瞥了阿牛一眼,看到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头似乎还行,便不耐烦地吼道,“算你小子命大,没冻死在这墙角!拿着这个,跟我走!”说着,把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盆塞进阿牛怀里,盆里扔着一把锈迹斑斑、刃口都崩了的小药锄。

阿牛赶紧抱紧瓦盆和药锄,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怀里那个破布包袱下意识地紧了紧,陶罐还在。他偷偷瞄了一眼裂缝处,昨夜渗出的暗绿色液体痕迹已经干涸,变成了一种深褐色的、如同陈旧苔藓般的污渍,罐子本身似乎没什么变化。

孙老头也不多话,拄着那根油亮的木棍,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在前头带路。阿牛亦步亦趋地跟着,穿过杂役处污秽的空地,沿着一条被踩踏出来的、布满碎石和杂草的小径,朝着山坳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空气中那股混杂着汗臭和排泄物的污浊气息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带着淡淡苦涩药味的气息。这药味并不好闻,反而透着一股衰败和腐朽,仿佛是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地腐烂。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却又让阿牛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一片依着山势开垦出来的坡地,勉强算是有个药园的轮廓。但与其说是药园,不如说是一片荒芜的坟场。

泥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板结干裂,毫无生机。田垄间稀稀拉拉地“点缀”着一些植物,但绝大多数都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枯黄、焦黑或病态的惨绿色。叶片蔫头耷脑,布满虫蛀的孔洞和诡异的霉斑,茎秆纤细扭曲,仿佛随时会折断。一些地方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杆,凄凉地插在死寂的土里。整个园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枯萎和霉烂气息。

“这……这就是药园?”阿牛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他赤霞村那几块薄田虽然干旱,麦子枯死了,但土好歹还有点活气。眼前这片地,给他的感觉就是彻底的“死”了。

“哼,不然呢?还指望仙家洞府的灵田福地?”孙老头嗤笑一声,用木棍随意指了指这片死气沉沉的坡地,“灵脉枯竭快十年了!上头的大老爷们想尽办法也救不活。好的灵田都搬到内山去了,剩下这些‘药渣子’地,还有这些半死不活的‘药渣子’草,就丢给咱们这些‘药渣子’人伺候着,吊着最后一口气,算是对上面有个交代。”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那些病恹恹的灵药,语气麻木:“看到没?枯血藤,叶子都掉光了,根估计也烂完了。鬼面菇,长成这德行,比鬼还难看,毒性都散了。七心海棠?嘿,七个花苞蔫了六个半……”他的木棍最终指向药园最深处、靠近阴湿山壁的一小片区域。那里笼罩着一层稀薄却异常阴冷的灰白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几十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它们约莫半尺高,叶片狭长如剑,边缘布满细密的锯齿,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毫无生气的灰蓝色,叶片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每一株都死气沉沉,叶片僵硬地低垂着,仿佛被冻僵的尸体。

“喏,你的活儿,就是伺候好那些‘祖宗’——寒烟草。”孙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和……怜悯?“每天早晚两次,用你那破盆,去三里外的‘沉垢泉’打水。记住,只要最底下那层带着泥腥味的冷水!回来浇的时候,离根三寸,每株只能浇三勺!多一滴,少一滴,或者水不够凉,让它们提前咽了气……”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盯着阿牛,加重了语气,“你小子就等着去后山矿洞挖石头挖到死吧!”

交代完这苛刻到变态的规矩,孙老头不再理会阿牛,自顾自地走到药园另一头,蹲在一小片同样半死不活的、开着惨淡小黄花的药草前,用一把更破旧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周围的杂草。他那佝偻的背影,在这片巨大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药园里,渺小得如同一只挣扎的蝼蚁。

阿牛抱着破瓦盆和药锄,呆呆地站在药园入口,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往上爬,比昨夜那冰流更冷。他看着那几十株散发着阴冷死气的寒烟草,再看看怀里豁了口的破盆,眼前阵阵发黑。

沉垢泉?三里外?最底层的冷水?每株三勺?

这哪里是照顾灵药?分明是给死人上坟的规矩!还只能上三炷香!

巨大的压力和无助感瞬间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破布包袱,粗糙的陶罐硌着他的胸口。罐底那道狰狞的裂缝,昨夜那暗绿色液体的苦涩与冰凉,还有丹田深处那团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意……混乱的念头在他脑中翻腾。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到那片笼罩着灰白寒雾的寒烟草田边。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裸露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蹲下身,仔细看着离他最近的一株寒烟草。灰蓝色的叶片硬邦邦的,像生锈的铁片,毫无光泽,叶脉呈现出一种枯败的灰黑色。根部附近的泥土更是冻结般坚硬,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整株草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别说救活,阿牛甚至怀疑它下一秒就会彻底化作飞灰。

完了……真的完了……

孙老头的话绝对不是吓唬人。照顾不好这些“祖宗”,后山矿洞就是他张阿牛最终的归宿!那里比杂役处还要可怕百倍,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包袱中的陶罐,指尖划过那道裂缝边缘干涸的深褐色污渍。昨夜那粘稠液体的苦涩冰凉感仿佛还残留在舌尖。

滋……养……万……物……

罐底那四个歪歪扭扭的刻字,鬼使神差地再次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里。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混沌的绝望!

那液体……那差点要了他命、又似乎带给他一丝奇异生机的暗绿色液体……它……它能“滋养万物”吗?它能救活这些比石头还像死物的寒烟草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他最后一丝希望!赌!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与其去矿洞挖石头累死,不如再赌一把!赌这破罐子,赌这要命的液体,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仙缘!

他像做贼一样,紧张地四下张望。孙老头在远处佝偻着背,专心对付着那几朵小黄花,根本没往这边看。其他负责其他区域的杂役,更是离得老远。

机会!

阿牛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颤抖着手,解开破布包袱,露出那个灰扑扑的破陶罐。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所有的勇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手指,探进了罐子底部那道狰狞的裂缝深处!

指尖传来粗糙陶土的摩擦感。他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在裂缝深处刮蹭着。

指尖触碰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尚未完全干涸的粘腻!

他心头一喜,动作更加轻柔,如同在采集世间最珍贵的露水。终于,指尖沾染上了一点点极其微量的、几乎难以分辨的暗绿色残留!那粘腻的感觉,带着熟悉的草木腥气和腐朽气息。

成了!

阿牛迅速收回手指,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蹲在最近的那株眼看就要彻底断气的寒烟草旁,看着它灰败僵硬的叶片和根部那冻结的泥土。成败在此一举!

他屏住呼吸,将沾着那一点点暗绿色残留物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点在了寒烟草那覆盖着白霜的、毫无生气的灰蓝色叶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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