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四神发现李焱的存在，恐怕又会有无穷无尽的追杀。
如此，必须将那灵狐十二圣贤逮住才行，不能给她们联系四神的机会。
李焱开口道：“九姻，你速速带路。”
就看到眼前这位九尾白发女子摇身一变，化作一头毛茸茸的九尾银狐。
“恩公，请上座。”
这九尾直接屈身匍匐在地上，让李焱直接骑她。
李焱见状，眉头微挑，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九姻她竟然是认真的。
既如此，那他李焱也不客气了。
直接坐上这九尾灵狐的背上，她那蓬松的毛发如松软的坐垫，背上翘起的九条尾巴恰好能当背靠。
李焱放松的往后仰去，九姻那尾巴就像是棉花，整个后背陷进去，舒适又温暖。
如此坐骑，还自带一股灵狐女子的香气，李焱忽然觉得有一头坐骑也挺好。
难怪洪荒、西游里的那些仙人，都喜欢收一些坐骑。
不仅仅出门有面子，还能衬托出主人的气势。
李焱轻抚九姻的毛发，松松软软的，像一般让人想咬一口。
感觉到李焱的抚摸，九姻身躯微颤。
身为沧澜界第一美人，不仅仅是容貌出众，本身还是因为她的实力与地位。
对仙人来说，容貌只不过是皮囊，想要让自己变好看的办法有很多。
九姻能成为沧澜界公认的美人，自然是因为她是灵狐一族的族长，还有她那真仙境的修为。
而就是这么一位美人，却甘愿成为李焱的坐骑。
显然，她也明白如今的沧澜界，只有这位明焱道祖能救！
能够吸收死胤之气，足以说明这位老祖的过人之处。
九姻驮着李焱，朝着她记忆中的灵狐圣地冲去。
一边跑，九姻一边解释道：“前方千里之外，便是灵涂山。”
“虽然整个沧澜界都已经化为灰烬，但通过山峦的形状，妾身还能判断出大概位置。”
骑在灵狐背上的李焱，看看吩咐道：“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绿洲里，构造阵法，防备死胤仙。”
“月姬，你随我来。”
“是！”
众人自然深知自己的实力，只要老老实实待在这绿洲里便是。
月姬则跟在了九姻身后，一路飞行。
在这赶路的过程中，李焱侧过头看了一眼月姬。
“九姻，你说她是你的姐姐，真有此事？”
九尾形态的九姻，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月姬。
“是，妾身与她，都是同一位娘亲生下的，她比我大一百岁。”
李焱露出困惑之色：“同一位娘亲，那父亲呢？”
此言一出，九姻身形顿了一下：“这……恩公可能有所不知，灵狐一族如同女儿国。”
“据说是远古时期，某个外神对我们灵狐下了诅咒，诅咒我一族生不出男丁。”
“原本灵狐一族确实可能会灭种，但我族狐仙开始修炼仙法，利用仙法来培育后代，可以做到自我分娩。”
李焱一听，暗叹这西游里的女儿国，在这沧澜界出现了。
不过人家是灵涂山的灵狐一族，并非人族。
然而跟在后面的月姬，却有些不以为然：“什么狐族。”
“本尊连一根尾巴都没有，岂是你的同类？”
“本尊曾是神灵，岂能与尔等这些孽畜相提并论？”
月姬对于九姻说的话，完全嗤之以鼻。
她可是高贵的神只，又怎会是沧澜界里的一头白狐修炼而成的？
李焱这时反问了一句：“那你可记得你成神之前的记忆？”
月姬愣了一下：“我成神之前？我……”
她一时间陷入迷茫，她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遗忘掉了凡人时期的记忆。
家人、故乡、亲情、友情……
那些能证明她曾经活在过某个世上的记忆，已经被她遗忘干净。
她在沉默了一会后，开始嘴硬道。
“我已成神！”
“凡人时期的那些记忆，有何用处？记忆不过是一些累赘。”
“既修仙成神，那便应该斩断过去，若是对过去有太多执念，你又如何寻得道果，成仙成神呢？”
这一通话说的看似有几分道理，在这凶险的世界上，任何规则的存在即是合理。
有时候过去的记忆，确实会成为你登神之路上的障碍。
有些人在成仙时，甚至会斩断幼年时期的记忆，遗忘父母，遗忘兄弟姐妹，遗忘一切。
成仙尚且如此，成神更是艰难。
听完月姬这一番话，九姻再次反问：“你如何修仙？你如何成神的？”
“得到了一切之后，你却现在背叛族人，自诩神只，耻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就好比凡人进了大城市，当上了一官半职，却想与山村故乡做切割，不想搭理自己的穷亲戚。”
月姬紧皱眉头，玉盘般的眼神中透着不耐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已经遗忘了曾经的记忆，就算你我是熟人，与我何干？”
“吾乃月姬，游历万界，掌管梦境之主！”
月姬那一头银发如月轮一般展开，气势十足，宛如真神降临。
看着九姻和月姬这一路上的理论，李焱眯着眼睛深思。
成神的代价是无情，甚至遗忘过去么？
如果九姻说的是真的，月姬成神之后与族人切割，甚至斩断过去的记忆。
那成神之后的她，还是她自己么？
过去的记忆消失不见，那原来的月姬，原来的人格也会随之消失。
如果这是成神的代价，那感觉好似替人做了嫁衣。
过去的月姬，死在了成神路上，新的月姬取代了她的身体与灵魂。
听着两人的争论，李焱轻笑道：“月姬，没想到你如此忘本。”
月姬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但马上就嘴硬反驳道。
“可我早就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凭什么让现在的我，替以前的我赎罪？”
哦？
李焱被她这一段‘罕见’发言给逗乐了。
一句忘记了，就能抹去族人对她的帮助和恩情吗？
此时李焱座下的九姻，她叹息一声：“我不与你争，也不再提起你对灵狐一族的亏欠。”
“前面就是灵涂山了，十二圣贤应该就躲在那。”
“那，也是你出生的地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