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的语气很平静，却让红云和镇元子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你说什么？”红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实在无法想象林小凡才是手拿最终剧本的人。
“有再多的谋划，也违抗不了他的想法！”
鸿钧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镇元子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道祖此话何意？还请明示。”
鸿钧的虚影抬起头，仿佛在透过他们，看向那无尽的混沌之外。
“他与混沌金莲，是这世间最早的两个存在。他们觉得无聊，便创造了混沌，捏造了三千魔神，其中也包括我的前身。”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为了排解寂寞，随手创造的玩具。”
这个真相太过残酷，让镇元子都感到一阵心悸。
红云更是觉得荒谬，他忍不住反驳：“这不可能！若是如此，他为何会被你算计？为何会身化鸿蒙紫气？”
“因为那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鸿钧给出了一个让两人无法辩驳的答案。
“他与混沌金莲，在玩腻了之后，想创造出更多与他们同等的存在的同伴。”
“盘古，是他们的第一个作品，失败了。”
“雪豚，是第二个，还在调整。”
“而我们……”鸿钧的虚影看向红云，“你，我，雪豚，还有其他的鸿蒙紫气，都是他的‘种子’。”
“混沌金莲将自己化作了整个洪荒万物。”
“我们所争，所抢，所求的一切，都只是人家实验的一部分。他们想看看，这些不同实力的‘种子’，最后在虚无中能否开花结果罢了。。”
紫霄宫中的那场对话，被鸿钧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红云和镇元子彻底沉默了。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与天斗，与地斗，与圣人斗，与道祖斗，争的是一线生机，求的是一份超脱。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实验田里的一株禾苗，连挣扎的姿态，都被设定好了。
这种从根源上被否定的无力感，比任何神通法术的打击都要沉重。
“所以……”镇元子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三界之前的浩劫，又恢复原状，也是他的手笔？”
“没错。”鸿钧点头，“他只是觉得我们的表现还算让他满意，所以多给了我们一些时间。”
“时间？”红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什么时间？”
“一个能够成长起来，去面对真正敌人的时间。”
鸿钧的虚影变得凝实了几分，他的语气也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小凡告诉我，还有一个与他和混沌金莲同等的存在。”
“那个存在，代表着绝对的‘虚无’，它厌恶我们这些弱小的生灵，一直想将整个混沌，连同我们，一起抹去。”
“林小凡和混沌金莲为了保护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与它见面。现在，那个存在快要失去耐心了。”
“林小凡已经去找‘它’了，为我们争取最后的时间。”
红云和镇元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原来，在他们争斗不休的棋盘之外，还悬着一柄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你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些？”红云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鸿钧：“当然不是，我想知道盘古留下所有的后手。”
红云低头沉思道：“现在盘古的后手还有意义么！”
鸿钧：“有！”
“我这里有一颗林小凡离开前留下的丹药！”
“他可以助盘古复活！”
红云与镇元子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候雪豚突然睁开了眼睛。
“告诉他吧！”
“鸿钧说的没错！”
红云一愣，随后回头不敢置信的道：“雪豚你突破成功了！”
雪豚化作人形点了点头。
“没错，父亲他临走前给予了我成长的力量，因为我得以完全成长了。”
“也因此通过父亲赋予我的能力，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或者说他希望我成长的高度！”
鸿钧：“所以你的选择呢红云！”
红云叹了一口气开口。
“盘古大神留给我的记忆中，只有让你打破规则！”
“然后别让你把道堵死，他在复活。”
雪豚见状叹了口气。
“还是我来说吧！”
“盘古与我本就是那两位寄予厚望的作品，自然也没有隐瞒我们相关的事情。”
“我之前不知道，只是之前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能力不够，所以不知道。”
“但只要我完全成长起来后，这一切就都不是秘密了。”
“而盘古的打算很简单，就是想让整个洪荒能够彻底掌握整个混沌，然后脱离那两位也能在虚无中自由行动。”
“到时候整个洪荒就形成了一颗蛋！”
“一颗孕育着有能打破那个界限，能够自己产生物质的蛋。”
“到时候，这里不需要混沌金莲与林小凡庇护了，也不用一直待在这里，虚无也就没有理由一定要毁灭这里了。”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我们已经整个世界能够在虚无中牢牢的守住拥有的物质。”
“而这就要看鸿钧你的突破了。”
盘坐在紫霄宫中的鸿钧突然睁开了眼睛。
“所以，盘古并非要与我为敌。”
雪豚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盘古大神的力量在于开辟，但缺少了从‘无’中创造‘有’的根本能力。”
“而我虽然拥有观察一切本质的能力，但也没有真正从无到有得创造力。”
“而你，在机缘巧合之下，触碰到了那个门槛。”
“虽然你最终放弃了，选择突破跟脚，但万幸的是你选择了突破跟脚的方式是与天道合道这一种方法。”
“而只要你突破了，那么我们就有办法让你主动或被动守住整个洪荒的物质，不再被虚无吞噬。”
“而盘古留下的这个后手，也就是这点。”
“同时也是为了预防你不断地突破自身，从而将整个洪荒力量全部抽干净，变成一个类似于虚无星兽的存在！”
红云与镇元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翻江倒海。
没想到鸿钧竟然也是一个被多方算计的家伙。
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这个所谓的虚无星兽是个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