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找的地方穆阳都找过,但始终找不到那个可疑的身影。
“难道真的已经下车了?”
而且他想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到底他用什么来进行袭击。
可以威胁到一整辆列车的人,还能威胁到一个车站的人,而且执行者还只有他一个人。
结合自己经过每节车厢都始终未曾衰减的心悸感。
穆阳脑海里闪过一丝闪电,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但脸上却更加凝重。
是的,他想到了。
能威胁到这么多人,就只有一个东西。
炸药!
自己刚刚上车时,那个假冒的列车员推的小车里,也许就是炸药。
那才是自己心悸的原因!
“糟了……”
“这么说,那这整趟列车都被他布置了炸药?”
利用动车进站,再炸毁列车,如此当量的炸弹,足以让整个站台的人都死伤惨重。
可以说,如果没有穆阳发现这些,在不久的一小时后,这里就会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案件。
穆阳脸色难看,不敢再怠慢。
他马上走到驾驶室门口,旁边走来一位列车员。
“这里闲杂人等……”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穆阳撂倒。
现在情况紧急,穆阳不想再说太多废话。
“别废话,立刻让列车长打开驾驶室。”
现在已经驶过小站,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到达陇西最大的金城站。
如果让列车进站,穆阳不敢想会发生多么恐怖的事情。
那人还想挣扎,没有任何服软,嘴里嚷嚷着:
“你是想劫持动车?”
身后走出几个穿着便装的人,眼神严厉,直勾勾地盯着穆阳。
他们是陪同列车的警察,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保证第一时间到。
穆阳面不改色,掏出证件,丢在地上,任由那几位警察查看。
“别废话,赶紧开门,再迟一点这辆列车的人都得死!”
这证件不似作假,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穆阳的话。
铃声响起,是警察的电话。
警惕地看了一眼穆阳,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国子监的人,只有一句简单的话。
“如果有人叫穆阳,请配合他的工作。”
证件上的名字,正是穆阳。
“你先放开他,我们给你开门。”
地上那人显然也是明白了状况,被穆阳放开,捂着肩膀站了起来。
穆阳为了不浪费时间,这一下也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普通人可受不了这一下。
列车员颤抖着手,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穆阳一步跨了进去,立刻对列车长说道:
“立刻停车,现在,马上!”
列车长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但看到穆阳严肃的表情和身后的警察,他不敢怠慢,立刻按下了紧急停车按钮。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列车缓缓停了下来。
穆阳冲到通讯设备前,拿起麦克风,对全车广播: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现在列车遭遇紧急情况,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随意走动,待在座位上,等待进一步指示。”
说完,他看向列车长,问道:“列车上还有多少站可以紧急停车?”
列车长迅速查看了一下,回答道:“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紧急停车点,但那里并没有站台。”
穆阳点了点头,对警察说道:
“你们负责疏散乘客,把他们带到紧急停车点,远离列车。”
警察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组织乘客疏散。
顺手将门关上,驾驶室里此时只有穆阳与列车长两人。
穆阳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气氛开始沉闷起来。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那个匪徒,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他是自杀式袭击的话,那也不会逃得这么快,至少会跟着列车一直到达站点。
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该怎么实时监控车辆进站?
可为什么,列车紧急停靠,那人还不动手呢?
如果再不动手,那就没机会了。
列车长似乎是有些紧张,手忙脚乱。
他转头,眼神躲躲闪闪,也许是穆阳身上的威压太重,也许是事情有些紧急,他说话有些磕磕巴巴。
“车已经停下来,您……您不一起走吗?”
穆阳的目光放在列车长身上,开始上下打量了起来。
衣着是正常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只露出下半张脸。
穆阳忽然走到他面前,拿起他胸前的铭牌。
“你叫什么名字?”
列车长忽然紧张起来,穆阳的气势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您……您问这个干什么?”
穆阳的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别废话!”
那人支支吾吾道:
“钟……钟并。”
“您能先放开我吗?我们先离开这里,歹徒随时可能引爆炸弹。”
穆阳将铭牌放下,拍了拍眼前的列车长。
他点了点头,好像认同了列车长的话。
列车长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跟在穆阳身后。
“【塑嗔】!”
列车长一愣。
“嗯?”
在列车长愣神的功夫,穆阳忽然转身,精神力喷涌而出,手里提着一柄血色的长剑。
他一剑横扫向身后的列车长,但列车长似乎早有准备,低头躲过穆阳的袭击,并且迅速向后退去。
那顶工作帽,则在空中变成两截。
穆阳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他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真正的列车长呢?”
那人闻言,忽然一笑,拉开驾驶室的厕所。
血腥味从里面蔓延向屋内,两具骇人的尸体躺在里面。
一人身上的工作服被扒光,只留下贴身的背心,脸与眼前这人并无二致。另一人则靠在墙上,虽然衣服完整,但已经没有了气息。
列车长缓缓将身上的外套褪去,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他似乎经过了易容,脸上的面皮一扯便下来。
穆阳好像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影响到,甚至比刚刚进入这里还要平静。
如果是熟悉穆阳的人在附近,立刻就可以判断出,穆阳发怒了。
他的愤怒不会像火焰一样凶猛而肆虐,反而像海水一样深沉,但如果掀起波浪,任何人都将面对那滔天的愤怒。
他又开口:
“对了,你怎么逃过我的眼皮子的?”
“你似乎,有什么可以隐藏气息的东西?”
那人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穆阳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车辆马上就要爆炸,死到临头了还想做个明白鬼?
“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
“反正,你也快死了。”
他将手上的戒指摘下,身上的气息显露,是恶心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