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云倾月和时砚并肩走在街道上，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她轻声说。
“你总是低估自己。”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云倾月已经坐在电脑前翻阅资料。屏幕上是关于水下摄影的各种信息：设备清单、拍摄技巧、安全注意事项……她一条条仔细阅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
时砚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看到她专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昨晚才刚结束展览，今天就开始新计划了？”
“时间不等人。”她抬头看他一眼，“而且，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海底的世界了。”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家专业的潜水器材店。店内陈列着各种型号的相机防水壳、潜水服、氧气瓶和照明灯。店主是个经验丰富的潜水摄影师，见他们对装备了解不多，便主动介绍起不同品牌和型号的区别。
“你们这是第一次下水？”他问。
“算是吧。”时砚点头，“但我们有拍野生动物的经验，这次想挑战水下生态。”
店主打量了他们几眼，笑着递过一份清单：“那这套基础装备应该够用了，不过要记住，水下环境比陆地复杂得多，适应过程会很辛苦。”
云倾月接过清单，目光扫过上面的参数，语气坚定：“我们准备好了。”
装备采购完成后，他们开始进行适应性训练。训练场是一个室内恒温泳池，水深四米，模拟真实潜水环境。教练是位退役海军潜水员，经验丰富，动作利落。
“很多人第一次下水都会紧张，这是正常的。”他站在池边讲解，“关键是要控制好呼吸节奏，保持冷静。”
云倾月换上潜水服，戴上面镜，站在池边深吸一口气。水波荡漾，倒映着天花板的灯光，仿佛一片未知的世界。
“准备好了吗？”时砚在一旁问。
她点点头，慢慢走入水中。冷水瞬间包裹全身，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她尝试调整呼吸，却发现自己很难控制浮力，身体一会儿下沉，一会儿又浮上来。
“别急。”时砚游到她身边，轻轻扶住她的手臂，“跟着我的节奏。”
他带着她缓缓下潜，水流穿过指尖，像是某种温柔的触碰。她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静谧与压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几次尝试后，她终于掌握了基本的平衡感，可以在水中自由移动。虽然动作还不够熟练，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笃定。
训练结束后，两人回到更衣室，脱下湿漉漉的潜水服，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兴奋。
“感觉怎么样？”时砚问。
“比我想象中难。”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但也比我想的有趣。”
“那就继续练。”他笑着说，“等我们真正下海的时候，一定能拍出惊艳的作品。”
几天后，他们在一处浅海区域进行了首次水下摄影预演。海水清澈，阳光穿透水面，在珊瑚礁间投下斑驳光影。云倾月抱着相机，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试图找到最佳角度。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困难。水下操作相机不像在陆地上那样灵活，镜头盖容易脱落，快门按下去的反馈也变得迟钝。更麻烦的是，水流不断推动她的身体，让她难以稳定构图。
“试试这个。”时砚递给她一个小型稳定器，示意她固定在相机下方，“这样可以减少晃动。”
她照做，果然效果好多了。她试着按下快门，画面中的鱼群在镜头下灵动游动，色彩斑斓，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预演结束，他们浮出水面，摘下面罩，彼此相视一笑。
“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多练习。”云倾月喘着气说。
“但至少，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时砚眼神明亮，“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挑战了。”
回程的路上，云倾月一直捧着相机包，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她打开相机，翻看刚才拍摄的照片，每一帧都充满了生命的律动。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我觉得，我们在做的不仅仅是一次拍摄，而是在记录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模样。”
“也许吧。”时砚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在做这件事。”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前往一座远离城市喧嚣的海岛，进行为期一周的水下拍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提前制定了详细的行程和拍摄计划，甚至连应急方案都做了两套。
出发那天，天气晴朗，海风轻柔。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设备登上渡轮，随着船身轻轻摇晃，逐渐驶离港口。
云倾月靠在栏杆旁，望着远处的海平线。蔚蓝的海水一望无际，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等待他们去发现。
“你怕吗？”时砚站到她身边，低声问。
“不怕。”她嘴角微扬，“我只是……有点迫不及待。”
抵达海岛后，他们入住了一家临海的小旅馆。傍晚时分，两人站在沙滩上，看着夕阳缓缓沉入海面，天边泛起金红色的霞光。
“明天就开始正式拍摄。”时砚说。
“嗯。”云倾月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夜色渐深，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房间里，云倾月坐在床边，检查相机和备用电池，脑海中反复回忆着训练时的动作要领。
“你还在担心什么？”时砚问。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他握住她的手，“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搭档。”
翌日清晨，他们早早起床，带上装备来到海边。海水冰冷刺骨，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穿戴好潜水装备后，一步步走入海中。
水下世界安静得不可思议，只有气泡不断从他们身边上升。云倾月调整好呼吸，缓缓下潜，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五彩的珊瑚丛中穿梭着形态各异的鱼群，一只海龟悠然自得地游过，身后拖曳着长长的尾鳍。
她举起相机，对准镜头，手指微微颤抖。
“稳住。”时砚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快门。
那一刻，海水仿佛凝固，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心跳和快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第一张照片，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