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沉，风掠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吗？】
她瞳孔骤缩，指尖死死掐住手机屏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云倾月猛地将手机攥紧，指节泛白。楚寒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我已经让人调取了片场的全部监控，初步怀疑是人为。”
“人为？”她声音微颤，“你是说，有人故意……”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那串陌生号码。
【别高兴得太早。】
她猛地抬头看向楚寒，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天刚蒙蒙亮，医院的病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时砚在晨曦中缓缓睁开眼，睫毛微微颤动。他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便聚焦在床边的人影上。
云倾月坐在床沿，头靠在床栏边，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昨晚一夜未合眼，脸色苍白，眼下浮着青黑。听到动静，她猛然惊醒，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你醒了……”她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颤抖。
时砚轻轻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没事。”
“你说什么胡话。”她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医生很快进来查房，检查过后宣布时砚恢复得比预期更快，脑震荡的风险已解除，只需短期休养即可出院。这个消息让病房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护士也笑着叮嘱他多休息、不要过度用脑。
楚寒站在门口，等医生离开后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打印出来的照片。他把其中一张递给她。
“这是事故前五分钟的监控截图。”他说，“你看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身形瘦削，低着头，动作隐蔽地靠近道具架。他一只手伸向固定装置，另一只手则藏在衣袖下，看不清具体动作。
“我们在片场附近找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正在逐一排查。”楚寒顿了顿，“这不是普通的道具故障。”
云倾月盯着那张照片，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是谁？”她问。
“还不确定。”楚寒摇头，“但我们已经在追查。”
病房重归寂静，只有仪器规律地响着。时砚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可他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云倾月望着他，眼神复杂。她想起昨晚那一幕，如果不是她当时反应快，如果不是医护人员及时赶到……
如果真的失去了他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那天我没有分神……”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在说什么？”时砚忽然开口，声音低哑。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可云倾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变得低落。明明刚刚脱离危险，精神状态也稳定，但他整个人却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头，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就是有点累。”
她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楚寒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幕后黑手不会就此罢手，你要小心。”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心里。
她回到病房时，发现时砚正望着窗外，神情恍惚。阳光洒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的眼里。
“你想说什么？”她试探性地问。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你觉得……这真的是冲着我来的吗？”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只是个小演员。”他苦笑，“而你……是顶流影后。谁都知道，得罪你的人会付出代价。”
她皱眉：“所以你是觉得，这是冲着我来的？”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助理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剧组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暂停拍摄几天，先排查安全隐患。替补镜头的拍摄计划也在安排中。”
云倾月点头，表示理解。
“另外……”助理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苏璃那边最近动作频繁，好像在接一部新剧，媒体已经开始炒作了。”
她冷笑一声：“她倒是懂得趁虚而入。”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助理小声提醒，“还有……时砚。”
她点点头，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依旧望着窗外，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过。
可她知道，他有心事。
而且，那个神秘的信息，也让她无法安心。
【别高兴得太早。】
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她正想着，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那串陌生号码。
这次，只有一句话：
【你们以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