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保护殿下！”
陈石虎冷喝一声，立刻抽出腰间配刀，冲到了李牧跟前，警惕地环顾四周。
其他跟随而来的禁军，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来，把李牧牢牢的保护在中间。
“师父！”
“大师！”
旁边的几名僧人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了过去。
李牧把陈石虎拨开，声音低沉的怒声道：“让开，如果对方想杀本宫，本宫刚才已经死了！”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箭，直接命中玄空大师的心口，很显然只是想要灭口，不想让玄空大师多说，同时给他这个太子一个警告。
否则躺在地上的，就不是玄空大师，而是他李牧了。
李牧蹲在倒地的玄空大师跟前，神色恍惚。
此时的玄空大师，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
李牧沉声道：“陈石虎留在这里，其他人追！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是！”
跟随李牧而来的禁卫，立刻向着刚才箭矢射来的方向冲去。
“对不起，玄空大师，是本宫害了你。”李牧满心愧疚地向玄空大师道歉道。
是他害死了玄空大师。
如果不是他今天来找玄空大师，玄空大师就不会出事。
这一刻，
李牧终于明白玄空大师托萧明月给他送的那句话。
天机不可泄露。
他应该早就清楚这些事情，所以上一次萧明月问的时候，他只回了这一句。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深更半夜而来，而且还是身穿夜行衣，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他会来这里，更别说提前安排刺客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原本就待在玄明寺当中，一直监视着玄空大师，甚至可能就是寺院里的人。
玄空大师扭头看向李牧，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和恐惧，反而挂着一抹解脱似的微笑。
“诸行……”
玄空大师染血的嘴角浮起慈祥的笑意，气息微弱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死，是业障的终结，亦是重生，殿下，望慎……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已经微不可闻，并最终消失，面带慈祥地闭上了眼睛。
旁边，一名僧人顿时眼泪直流道：“师傅圆寂了，呜呜呜……”
其他的几名僧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吟一声：“阿弥陀佛。”
李牧也双手合十，声音低沉的说道：“大师，一路走好。”
此时他的心里非常难受。
虽然他与玄空大师只是一面之缘，但玄空大师却因他而死！
而他到死，都在劝他要谨慎。
这件事情，必须要追查到底，才能告慰玄空大师的在天之灵！
这时，李牧的视线，落在玄空大师的手上，却只见玄空大师的食指，一直在指向东南西北方向。
难道玄空大师，是想表达什么？
只是怕直接害了他，所以没有敢直接说，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
这时，
前往追查刺客的禁卫回来了，还拖着一名身穿僧人服的人。
“殿下，我们抓到卫刺客，也是玄明寺的僧人，不过对方在被抓到时，就服毒自杀了。”其中一名禁卫拱手道。
僧人们看到被抓的僧人，顿时纷纷惊呼。
“竟然是慧悟师弟？”
“可恶！慧悟师弟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李牧站起身，沉声道：“你们好生安排大师，本宫走走。”
随后，
按照玄空大师所手指的方向，向着前方走去，陈石虎紧随其后，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从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往西北应该的，是深处大厅，但走进去后，李牧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门，再往前是一处庭院。
穿过庭院后就是僧人的居所。
就在这时，
黑暗中，一名年幼的僧人，突然来到李牧跟前，单手树立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太子殿下？”
这小僧人年龄不大，看起来大概也就十二三的模样，黑暗中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看向长着一张圆滚滚的小脸。
陈石虎看到这小和尚，立刻像是惊弓之鸟般，赶紧挡在李牧身前。
李牧停下脚步，诧异地向小僧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本宫？”
哪怕是玄空大师，也只是猜到他的身份而已，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更别提这位小和尚了。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跑过来问他是否是太子？
小和尚听到李牧的声音，突然呜呜地哭了出来，黑暗中，这一幕充满了诡异。
但李牧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想法。
他走近小和尚，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和尚停止了哭泣，声音哽咽地问道：“我……我师父玄空大师，是不是已经死了？”
李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怎么知道玄空大师出事了？
而且在刚问过他是不是太子后，就突然哭了起来。
陈石虎老实地回道：“是的。”
李牧原本以为，这小和尚在得知答案后，会哭的更加伤心，但却没有。
小和尚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下来，但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李牧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和尚身上。
足足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小和尚才声音哽咽地说道：“原来……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
说着，
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盒，双手捧着递到李牧跟前，说道：“殿下，我师父已经料到他大限将至。今天师父离开前，将这东西交给我，并叮嘱我，如果太子来找我，就说明他已经死了，让我把这东西交给太子！如果太子没来，就天亮之前烧掉。”
李牧听到这话，一瞬间哑然失色。
旁边的陈石虎更是震惊的瞪大眼睛。
这世上，真有人能算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甚至安排好了后事？
“这玄空大师也太神了吧？”陈石虎满脸惊骇道。
小和尚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我师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刚说完，可能想到了玄空大师身亡之事，语气瞬间又低沉了下来，道：“殿下，给你。”
李牧心情沉重的接过盒子，不过并没有打开。
这黑灯瞎火的，打开他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随后，
李牧向小和尚道：“对不起，是本宫害死了你师父，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能满足，就一定会满足你。”
小和尚摇头道：“师父说过，此乃天意，与殿下无关！并让我跟随在太子身边，供太子使唤。”
“嗯？”
李牧诧异道：“这是玄空大师的意思吗？他不知道这很危险吗？要不本宫把你送国子监学习吧？那里都是你的同龄人，应该很安全。”
小和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石虎，说道：“这位大人，得罪了。”
随后突然冲得陈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