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街道比县里宽敞许多,车水马龙中夹杂着各种叫卖声。李明扛着刚买的台球桌配件,跟在老人身后往火车站走。
“这趟没白来,台球桌的质量确实比县里好。”李明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人点点头:“省城就是不一样,东西齐全。”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老人的儿子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边一个摆摊的。
“爸,你看那个!”
李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破布,上面放着三张扑克牌。围着七八个人,正在起哄。
“红桃A在哪里?谁能找到红桃A?”摆摊的男人手法娴熟地翻动着三张牌,“十块钱,找对了给你二十!”
老人的儿子眼睛发亮:“这不就是找红桃A吗?我小时候经常玩这个!”
“别去!”老人一把拉住儿子,“这是骗人的把戏。”
但老人的儿子已经挤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我来试试!”
李明心里一沉,这种街头骗术他见过不少。可话还没说出口,老人的儿子已经指着中间那张牌:“就是这张!”
摆摊的男人翻开牌,是黑桃7。
“不对,再来一次!”老人的儿子又掏出十块钱。
这次还是错了。
李明看着老人的儿子越陷越深,已经输了五十多块,赶紧上前拉他:“别玩了,咱们该走了。”
“等等,我就差一点!”老人的儿子甩开李明的手,又要掏钱。
摆摊的男人这时候不高兴了:“哎,这位兄弟,你朋友玩得正起劲呢,别扫兴啊!”
“他已经输够了。”李明冷着脸。
“输什么输?这叫娱乐!”摆摊的男人站起身,“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也来试试?”
周围的托儿开始起哄:“对啊,试试呗!”
李明看了看那三张牌,心里已经明白了套路。这种骗术最关键的就是让你以为自己看清了牌的位置,实际上早就被偷换了。
“行,我试试。”李明掏出二十块钱放在地上。
摆摊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开始翻动三张牌。动作很快,但李明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
果然,在最后一次翻动时,男人用了个小动作,把红桃A换成了黑牌。
“好了,红桃A在哪里?”
李明没有急着指牌,而是蹲下身,直接翻开了左边和右边的两张牌:“这两张都是黑的,那剩下这张肯定是红桃A。”
摆摊的男人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阻止,李明已经翻开了中间那张牌。
果然是黑桃K。
“咦,怎么三张都是黑的?”李明装作惊讶的样子,“红桃A哪里去了?”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喊道:“骗子!三张都是黑牌!”
摆摊的男人脸色铁青,知道遇到了行家。他快速收起地上的牌和钱,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李明:“兄弟,误会,误会!”
“把刚才他输的钱也还回来。”李明指着老人的儿子。
摆摊的男人咬咬牙,又掏出五十多块钱。
“滚吧。”李明接过钱,递给老人的儿子。
摆摊的男人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跑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老人的儿子拿着失而复得的钱,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小李。我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
“这种骗术专门骗你们这种心理。”李明拍拍他的肩膀,“以后看见这种摊子绕着走就行了。”
老人长出一口气:“还好有你在,不然这钱就打水漂了。”
三人继续往火车站走,老人的儿子一路上都在感谢李明,搞得李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小把戏而已。”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人的儿子好奇地问。
“很简单,他们这种骗术叫'三仙归洞',关键就是在翻牌的时候偷换。你只要仔细观察他的手法,就能发现破绽。”
李明边走边解释:“而且你看那些围观的人,一大半都是托儿。真正的路人谁会在那里看半天?”
老人点点头:“还是你有经验。我们这些老实人,就容易上当。”
到了火车站,三人买了票上车。火车很拥挤,他们只买到了硬座票。
李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盘算着台球厅的事情。
“小李,你说咱们的台球厅能开起来吗?”老人的儿子问道。
“肯定能。”李明很肯定,“现在年轻人喜欢这种娱乐,生意不会差的。”
“那就好。”老人的儿子松了口气,“我还担心投资打水漂呢。”
火车在夜色中穿行,车厢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李明靠在座椅上,想着台球厅开业后的种种可能。
他知道,任何生意都不会一帆风顺,肯定会遇到各种问题。但只要用心经营,应该能站稳脚跟。
想着想着,李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火车到站。三人拖着行李走出车站,县城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
“还是家里好啊。”老人伸了个懒腰。
李明看看表,已经上午十点了:“咱们先把东西运到店里,然后开始装修。”
“好!”老人的儿子显得很兴奋,“我已经等不及了!”
三人打了辆三轮车,直奔台球厅的位置。
半个月后,李明的台球厅终于装修完毕。
门口挂着红色的横幅:“明辉台球厅开业大吉”,两边还摆着花篮。店里一共摆了八张台球桌,灯光明亮,地面铺着绿色的地毯,看起来很专业。
“小李,这样子真不错!”老人围着店里转了一圈,很满意。
李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总算弄完了。明天就正式开业。”
老人的儿子正在调试音响设备:“音乐也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开门迎客了。”
第二天一早,台球厅正式开业。李明特意请了几个朋友来捧场,还准备了一些小礼品。
没想到刚开门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五六个年轻人。这些人穿着花哨,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听说你这里新开的?”为首的一个黄毛青年走到李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