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床榻上传来深切的喘息声混杂着哭声。
两人分别了许久,又真切的经历了生离死别,心中都万分心疼对方,这一纠缠就有些难以停手。
李妩虽一边哭,心头却也愿意纵着陆辞,最后,李妩手心,腿弯,肘弯都被陆辞磨得通红。
李妩软声骂他:“你好讨厌,陆舟宜。”
陆辞怜爱的在她通红的掌心,肘弯处亲了亲,他想她,一旦开了头便有些止不住……
但是陆辞也不敢贴着李妩,她现在有孕在身,开始陆辞说要去问问轻财,但是被李妩拦下了。
哪有去问能不能做那档子事儿的……
李妩脸皮薄,不准陆辞去问,又舍不得陆辞难受,想着帮他纾解,谁知这混账久也不停,又变着花样的去蹭她……
陆辞俯身侧躺在李妩身旁,与人接吻,李妩觉得好热,眼神柔柔的看向陆辞,“陆舟宜……”
陆辞被她瞧得心脏轻颤,咽了下唾沫,哑声问道:“可以么,妩妩?”
“嗯。”
李妩说完,羞的闭上了眼。
陆辞气息微重,吻慢慢向下移去,额头抵着她,呼吸间的热气落下,李妩不由的一缩。
“夫君——”
*
“累不累?”
结束后,陆辞声音低哑的问着,指尖轻轻拂去她颊边的碎发。
李妩摇头,红唇在他指节上碰了碰:“我很好。”
陆辞瞧着她松散的模样,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止不住的说道:“我好爱你啊,阿妩。”
“夫人,你好美……”
陆辞在她脖子上亲着,还想再吃一次,她好甜,如蜜一般。
李妩轻轻打了陆辞一下,将人推得离自己远些,他顶着她了。
“陆舟宜,你,你不准来了。”
她现在手腕哪哪都疼,帮不了他了,李妩眸光不由看向陆辞的手,忽地想到那手做了什么不由面颊发烫,犹豫片刻说道:“你,你自己弄,,,”
“我要睡了。”
陆辞轻笑一声,心软软的说道:“妩妩,我不闹你。”
陆辞靠近,又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慢慢直起身,重新调整姿势,让人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陆辞掌心轻轻覆在她的腰上:“睡吧,夫人,为夫抱。”
李妩靠在他怀里,听着陆辞沉稳的心跳,眼皮慢慢沉重。
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云州一案彻底结束,太子萧正宬为幕后主谋,多年来借云州敛财,还是追查赃款时这才发现一部分赃款被拨去南江救灾了。难怪东宫敢揽下此事,已有三成账目通过南江赈灾洗得干干净净。
难怪云州贪腐案初露端倪时,太子就自请出力,赈灾有功,如此一来,朝臣求情,倒也不至于废储,只是,萧正宬早预感会东窗事发,便借与善乐公主来信暗中联络漠北,想趁此起兵造反。
这等谋逆行为乃是重罪,当场,萧正宬被削去太子封号,废为庶人,责令迁出东宫,圈禁于皇陵。
废太子一党,凡牵扯上云州贪腐、赃款洗白之事者,无一能脱,参与此事的被连根拔起,轻则削职罢官,流放三千里苦寒之地,重则论斩,抄没全族家产。
首当其冲的正是多年来与东宫来往最为密切的谢氏一族。
谢长清,刘继明两司掌云州督察,竟利用监察的职权,帮废太子萧正宬监视查案官员——陆辞,妄图掐断赃款线索。
谢幕,身为八旗副都统,不仅私调麾下兵丁替太子看守云州盐仓,竟在大理寺少卿回京途中,暗中派人埋伏,意图谋害查案官差。
谢长清刘继明等人被革去北司所有职衔,贬为庶民,查抄其府中搜出的太子赏赐金银、密信,尽数充入国库,本人被判流放琼州,终身不得回京;谢幕 “私调兵丁、谋害朝臣” 两项重罪,革去八旗副都统之职,削去旗籍。
致仕镇国公入宫求情,皇帝念及老镇国公当年护国有功,留了三分情面,下旨剥夺谢家世袭的爵位,收回御赐的府邸与田庄,只留老宅让无涉案的老弱妇孺容身。
旨意宣读那日,谢氏一族跪在午门外,看着禁军查封府邸、押走谢长清与谢幕,还有其余涉案男丁,留一众妇幼哭哭啼啼。
谢家枹在街角对面瞧着,暗暗心惊,幸而,他并未参与其中,幸好,他会识人,他当年就觉陆辞气度不凡……
“陆卿,” 光禄帝看向陆辞,
“办案有功,持正不阿。今内阁需得力之人,朕决意——升你为内阁次辅,兼管都察院,佐首辅整饬吏治,仍兼大理寺少卿,把控案件公允。”
陆辞叩首:“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此番朝堂上官员浮动,升迁贬谪的都有,下朝后,林高远、沈敬年、姚太初等人赞赏的看向陆辞,好儿郎。
陆辞此番也算是死里归来,几人寻了个清净之地小叙——松风楼雅间。
在座三人皆可算作陆辞先生,陆辞给他三位递过温酒,不过,他并无饮酒的打算,恭敬的行了学生礼:“学生家中妻子有孕在身,学生顾念她的身子,不敢饮酒,望老师勿怪。”
三人自然也不会因此小事动怒。
姚太初关切问着陆辞,这可是他得意门生:“云州受的伤还没好透,不饮酒也是好的。”
沈敬年夹了块笋放进陆辞碗里:“你师娘惦记你们,你一去这么久,她也劳神许久,改日带着阿妩,去府中用膳……”
陆辞指尖抵着茶盏欠身:“学生谢先生惦记。”
等四人散时,林高远问过陆辞是否愿意入族谱,陆辞拒了,他知林高远的期盼,想让他担负林氏门楣,不过,除去阿妩,陆辞不想对任何人上心。
何论,这些年,林府并未为他做过什么,他只是一个山野书生,只是他爹,他娘的孩子。
不过,好歹是他娘的母家,陆辞提醒了林高远一句,让他提点后辈,莫要走了什么歪路。
陆辞回了三余巷。
“妩妩。”
“夫君。”
天气越来越热,也不知是月份大了,还是暑热乏困,李妩恹恹的窝在软榻上,似醒非醒。
看着困倦的人,陆辞轻笑,在她面颊上亲了口:“我得赏了,夫人,奖赏应是过几日便会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