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颜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轻声道：“谢谢少帅。”
江砚书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满足：“吃午饭时间到了，一起吃饭吧？”
夏汐颜点头：“好。”
江砚书叫来管家，吩咐将午饭端到卧室。
不一会儿，佣人们推着餐车进来，在窗边的小圆桌上摆好了饭菜。
清蒸鲈鱼、翡翠虾仁、百合炒时蔬，还有一盅香气四溢的鸡汤。
夏汐颜在桌前坐下，江砚书操控轮椅停在她对面。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衬得菜肴更加诱人。
“尝尝这个。”江砚书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语气自然，“厨房特意做的，不腥。”
夏汐颜低头尝了一口，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她忍不住眯起眼：“好吃。”
江砚书看着她满足的表情，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端起鸡汤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夏汐颜抬头看他，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放下汤匙，认真道：“像今天这样的针灸和药浴，你要坚持一个月，之后才能开始做康复训练。”
江砚书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桌上那碗鸡汤上：“早上那补药......也要喝一个月？”
夏汐颜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抗拒，忍不住抿唇一笑。
声音软了几分：“不用。”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偶尔补一补就好。”
江砚书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那就好。”
夏汐颜低头舀了一勺汤，小声嘀咕：“不过......补药的苦度，取决于某人惹不惹我。”
她的声音很轻，可江砚书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眸看她，见她垂着眼睫，唇角却微微翘起。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夏医生这是在威胁我？”
夏汐颜往后一躲，故作镇定地喝汤：“少帅要是乖乖配合治疗，自然不用受这个苦。”
江砚书低笑一声，忽然倾身靠近，嗓音低沉：“那如果......”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故意惹你呢？”
夏汐颜耳尖一热，手里的汤匙“叮”地一声磕在碗沿上。
她瞪他一眼：“那就一天三碗，苦死你！”
江砚书靠回轮椅，笑得胸腔微震：“好，我记住了。”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却又莫名和谐。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黑白琴键上，江砚书的修长手指在琴键上灵活跃动，弹奏着一首舒缓的《月光》。
夏汐颜坐在钢琴旁，目光不自觉地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吸引。
那双手在战场上握过枪，此刻却能奏出如此温柔的旋律。
琴声渐渐变得轻快，是肖邦的《小狗圆舞曲》。
夏汐颜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腕向上游移，掠过微微滚动的喉结。
线条锋利的下颌，最后落在他专注的侧颜上。
阳光为他浓密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鼻梁投下的阴影随着音符轻轻颤动。
“好看吗？”
琴声未停，江砚书突然转头，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撞进她眼底。
夏汐颜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看入了神，慌忙别过脸去看窗外。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江砚书的手指悬停在琴键上方：“要试试吗？”
夏汐颜下意识捂住靠近他的那只耳朵，这个动作让她自己都愣住了。
仿佛这样就能挡住他低沉的嗓音。
“我、我不会。”她软软的地说，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旗袍下摆。
江砚书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带到琴键上方：“我教你。”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