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罗铮站在国家安全局大楼外，手中紧握着那份名单。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对话中，林浩的身份已经浮出水面，而那个“暗影之眼”的阴影也逐渐笼罩在他头顶。
他没有回医院，而是直接去了楚瑶所在的科研所。他知道，要揭开病毒背后的真相，需要她的帮助。
研究所的大门在凌晨显得格外冷清，门口的安保系统闪烁着红光。罗铮出示了身份证明，说明来意后，保安迟疑片刻，还是拨通了内部电话。
几分钟后，楚瑶从楼内走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服，头发简单地束起，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罗铮时，那抹倦意立刻被关切取代。
“你怎么来了？”她低声问。
“我需要你帮忙。”罗铮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她，“关于病毒样本的数据分析，只有你能做到。”
楚瑶接过文件袋，目光扫过封面上的内容，眉头微皱，“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这些数据属于国家级机密，一旦被发现……”
“我知道。”罗铮语气坚定，“但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全，包括你。”
楚瑶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进来吧。”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地下三层的实验室。这里的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冷白，照得整个空间如同冰窖。
“你要查的是哪一部分？”楚瑶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最近一次采集的变异株样本。”罗铮靠在操作台旁，“尤其是它与军事实验之间的关联。”
楚瑶的手指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怀疑它不是自然变异？”
“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罗铮将之前调查所得的信息简要说了一遍，“‘黑莲计划’、伊凡·克雷奇、‘暗影之眼’……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楚瑶听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没有再问，而是迅速调出了相关数据库的权限界面。
屏幕上的提示栏亮起红色警告：【访问受限，需主任授权】
“他们升级了权限系统。”楚瑶低声道，“比上次更严格。”
罗铮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依赖早已超出了工作范畴。她的冷静、理智、专注，甚至那种不轻易表达情绪的方式，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能帮你什么？”他问。
楚瑶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等我伪造完这份调用函，你就去服务器室准备接应。”
“好。”
十分钟后，楚瑶成功绕过了第一道权限验证，拿到了临时访问许可。她将调用函打印出来，签上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真实的电子签名。
“走吧。”她拿起设备箱，和罗铮一起朝服务器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偶尔有监控摄像头转动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注视。
服务器室位于b区最深处，门口装有双重生物识别锁。楚瑶将一张芯片卡贴上去，几秒钟后，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快进去。”她推开门，示意罗铮先入内。
罗铮进入后，迅速走到主机旁，插上便携式终端，开始拷贝数据。
楚瑶则站在门口警戒，目光时不时扫向走廊尽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还有多久？”她低声问。
“五分钟。”罗铮盯着进度条，“马上就好。”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瑶脸色一变，迅速关上门，反锁住，并将调用函塞进口袋。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嗡鸣。
罗铮加快速度，最后一组数据刚刚传输完成，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请出示访问权限。”
楚瑶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打开门，露出一张平静的脸，“例行检查，这是调用函。”
那人接过调用函，仔细核对了一番，又看向她身后的罗铮，“这位是？”
“技术支援。”楚瑶语气平稳，“数据异常，需要现场调试。”
对方点点头，把调用函还给她，“下次记得提前报备。”
“明白。”
门再次关上，楚瑶才松了口气。
“好了。”罗铮拔下终端，将数据备份妥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楚瑶点点头，带着他从另一条备用通道返回实验室。
途中经过一段通风管道检修口，罗铮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楚瑶问。
“等等。”他蹲下身，伸手从通风口边缘抽出一张纸片。
是一张撕碎的照片，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正是他自己。
“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罗铮皱眉。
楚瑶凑近看了看，脸色微变，“这张纸的材质……和之前的神秘包裹一样。”
罗铮心头一震，立刻将照片收起，“看来，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近。”
回到实验室后，楚瑶立即开始分析病毒样本的数据。她的手法娴熟，一边操作仪器一边快速记录关键参数。
“这个病毒株确实存在异常。”她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曲线，“它的基因序列中有一段非人类编码，像是人为拼接的。”
“也就是说，它是被制造出来的？”罗铮问。
“至少，是被改造过的。”楚瑶点头，“而且，这种改造方式……我在一份军方解密档案中见过。”
她调出一份旧文档，标题赫然写着：“2017年x-93号军事实验项目终止报告”。
罗铮盯着屏幕良久，缓缓开口：“这不是第一次了。”
楚瑶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你还打算继续查下去？”
罗铮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必须查下去。”
楚瑶叹了口气，轻声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一个人扛。”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罗铮心头一颤。
他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未曾说出口的情绪——担心、关心、甚至……爱意。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他低声回应，“我们一起。”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透过监控画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画面中的男人摘下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