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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壮汉们即将动手时,那晒太阳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喊道:“住手!他们是迷路的旅人,并无恶意。”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恶狠狠地说:“老村长,这几人来历不明,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老村长走到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面前,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大家先退下。”壮汉们这才不情愿地往后退了退。老村长接着说:“几位既然来到了我们迷雾村,就是有缘。只是最近村里来了一伙强盗,闹得人心惶惶,所以大家才会对你们有所警惕。”莫子砚拱手道:“原来如此,是我们冒昧了。若能帮上忙对付强盗,还请老村长告知详情。”老村长眼睛一亮,“若几位愿意出手相助,那真是太好了。这伙强盗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村里搜刮财物,我们实在苦不堪言。”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相视一眼,点头应下。一场与强盗的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老村长见莫子砚三人应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连忙说道:“太好了!有几位壮士相助,我们迷雾村或许真能摆脱这伙恶贼的纠缠。快,几位里面请,喝杯热茶,我们从长计议。”

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随着老村长走进一间简陋却干净的木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墙角堆着一些干柴。老村长招呼几人坐下,又吩咐闻讯赶来的老婆子烧水沏茶。

“不知几位壮士如何称呼?”老村长问道,目光中带着感激与一丝探询。

莫子砚抱拳道:“在下莫子砚,这位是我妻子林见雪,这两是我的师妹苏清瑶,这位是师弟秦风。我们几人途经此地,不想误入贵村,还望村长莫怪。”

林见雪和苏清瑶微微颔首,秦风则显得有些兴奋,搓着手道:“村长,那些强盗有多少人?厉害不厉害?”

老村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容:“说起来惭愧,我们这迷雾村世代居住于此,村民们大多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那伙强盗,约莫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刀棍,面目凶狠。为首的是个独眼龙,据说身手十分了得,我们村里的几个后生想反抗,都被他们打伤了。”

“他们多久来一次?”莫子砚问道,神色凝重。

“不一定,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月有余。每次来,都要抢走我们辛苦积攒的粮食、牲畜,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我们报官,可这迷雾山连绵起伏,官府也鞭长莫及,几次下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老村长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苏清瑶秀眉微蹙:“这伙强盗如此猖獗,定要给他们些教训才行。”

秦风早已按捺不住:“师兄,师妹,这事儿咱们管定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莫子砚沉吟片刻,对老村长说:“村长,不知这伙强盗下次预计何时会来?他们通常从哪个方向进村?可有什么固定的路线或习惯?”

老村长想了想,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他们每次都从村西头的那条小路进来,因为那边地势相对平坦。进村后,就直奔村里的晒谷场,然后挨家挨户地搜。”

“好。”莫子砚点了点头,“村长,我们需要了解村里的地形,尤其是村西头的情况。另外,还请村长告知村民们,这几日尽量不要外出,将家中财物暂时隐蔽起来,以免引起强盗的怀疑。我们会在村西头设下埋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老村长闻言大喜,连忙起身:“好好好!我这就去召集村民,把情况告诉他们。壮士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莫子砚道:“村长不必客气。我们只需一些绳索、木棍,再麻烦村民们准备一些滚石和热油,届时或能派上用场。”

“子砚,咱们真要留下来帮忙吗?”林见雪面露忧色,凝视着莫子砚,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修仙界有明确规定,修仙者不得插手凡人之间的纷争。这条规矩可不好轻易越过啊!”

莫子砚沉默片刻,然后轻声回应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对他们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像鱼肉一样被人宰割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林见雪微微点头,心中明白莫子砚所言不假。然而,她的眉头依然紧锁,似乎还有些顾虑,“这倒也是!只不过……”

莫子砚见状,连忙安慰道:“呃!大不了多受些雷劫罢了,你我都不是那种能够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受苦受难的人。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选择救人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但同时也展现出他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林见雪听后,不禁叹了口气,“也是!”她知道莫子砚说得没错,面对这种情况,他们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尽管违反修仙界的规矩可能会带来一些后果,但他们无法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理。

接下来的两天,迷雾村的气氛既紧张又充满了期待。村民们在老村长的带领下,积极配合莫子砚三人的安排。青壮年们帮忙搬运石头,妇女们则准备热油和绳索。莫子砚、苏清瑶、秦风三人则仔细勘察了村西头的地形,选定了几处绝佳的伏击地点。

苏清瑶擅长暗器与轻功,负责埋伏在暗处,伺机偷袭强盗头目或扰乱敌阵。秦风力大无穷,性格勇猛,与几位胆大的村民埋伏在必经之路的两侧,准备用滚石和木棍给强盗们一个“见面礼”。而莫子砚,则凭借其沉稳的性格和精湛的剑法,坐镇中枢,随时准备接应,并对付那独眼龙首领。

一切布置妥当,只待强盗自投罗网。

第三天午后,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寂静的村庄上。突然,村口放哨的村民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警示口哨。

“来了!”老村长精神一振,对莫子砚三人道。

莫子砚眼神一凛,沉声道:“按计划行事!大家小心!”

苏清瑶身形一晃,如柳絮般飘入旁边的密林。秦风则和几个村民躲在路边的土坡后,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呼吸都有些急促。

很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由远及近。二三十个手持刀棍的汉子出现在村西头的小路上,为首的正是那个独眼龙,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独眼闪烁着凶光。

“妈的,这次这村子里的人最好识相点,不然爷爷我拆了他们的房子!”独眼龙骂骂咧咧地说道,身后的强盗们也跟着哄笑起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莫子砚三人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动手!”莫子砚低喝一声。

话音刚落,秦风等人埋伏的土坡上,顿时滚下无数巨石和圆木,伴随着村民们愤怒的呐喊声,朝着强盗们砸去。

“啊!”“不好,有埋伏!”强盗们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哭喊声一片。

独眼龙反应极快,一把推开身边的手下,怒喝道:“什么人敢暗算爷爷!找死!”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从密林中射出,苏清瑶手中的银针带着破空之声,直取独眼龙的另一只眼睛!

独眼龙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偏头躲避,银针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臭娘们!”独眼龙又惊又怒,挥舞着鬼头刀便向苏清瑶砍去。

莫子砚身形一闪,挡在苏清瑶面前,长剑出鞘,“呛啷”一声,精准地格开了独眼龙的鬼头刀。

“你的对手是我!”莫子砚声音清冷,眼神锐利如剑。

“不知死活的小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今天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西天!”独眼龙怒吼一声,挥舞着鬼头刀,刀风凌厉,招招狠辣,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莫子砚不慌不忙,长剑舞动,如同行云流水,将独眼龙的攻势一一化解。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内力,每一剑都直指独眼龙的破绽。

另一边,秦风如同猛虎下山,手中挥舞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将几个强盗打得哭爹喊娘。村民们见状,也鼓起勇气,拿起锄头、扁担等农具,加入了战斗。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武功,但人多势众,又占据了地利,一时间竟也与剩下的强盗们斗得难解难分。

林见雪则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强盗中穿梭,她的身法轻盈曼妙,手中的银针更是防不胜防,专打强盗们的关节要穴,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名强盗惨叫着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独眼龙与莫子砚斗了数十回合,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莫子砚的剑法看似柔和,却后劲十足,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他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独眼龙喘着粗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莫子砚并不答话,长剑一抖,剑花绽放,如同漫天星辰,直逼独眼龙周身要害。

独眼龙知道自己绝非对手,萌生了退意。他虚晃一刀,转身就想逃跑。

“想走?”莫子砚岂会给他机会,脚尖一点,身形如电,追了上去,长剑如同毒蛇出洞,一剑刺中了独眼龙的后心。

“呃……”独眼龙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首领一死,剩下的强盗们顿时军心大乱,哪里还有恋战之心,纷纷四散奔逃。

“不要放跑一个!”秦风大喊着,带领村民们追了上去。

莫子砚和林见雪及苏清瑶也各自一步跨出施展缩地成寸术,拦截逃跑的强盗。

一场激战,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大部分强盗被擒,少数几个侥幸逃脱的,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想必再也不敢回来了。

村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强盗尸体和被捆绑起来的俘虏,以及莫子砚与林见雪等几人挺拔的身影,一时间都愣住了。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啊!”

老村长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着走上前,对着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深深一揖:“几位仙长的大恩大德,我们迷雾村没齿难忘!从今往后,几位仙长就是我们迷雾村的大恩人!”

莫子砚连忙扶起老村长:“村长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

夕阳下,迷雾村的村民们载歌载舞,庆祝着来之不易的安宁。莫子砚、林见雪,苏清瑶、秦风三人看着村民们淳朴的笑脸,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这次迷雾村之行,虽然充满了惊险,却也收获了一份沉甸甸的感激与信任。

而他们的旅途,还远未结束。前方的迷雾山中,或许还有更多的未知与挑战在等待着他们。但他们相信,只要几人同心协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一克服。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之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啦,村外又来了一群人,看起来比刚才的强盗还厉害!”老村长脸色一变,莫子砚等人也神情一紧。莫子砚让村民们先躲起来,自己带着林见雪、苏清瑶和秦风迎了上去。村外,一群身着黑衣、眼神冷峻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一个面容苍白、气质阴狠的男子。“听说你们杀了我的手下?”男子冷冷开口。原来,这伙人是强盗背后的势力,独眼龙只是他们派出搜刮的小喽啰。莫子砚眉头紧皱,知道一场硬仗又要来了。他低声对身边人说:“大家小心,这伙人不简单。”话刚说完,黑衣人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莫子砚等人迅速摆开架势,与黑衣人战作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再次在村庄上空回荡。

莫子砚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练,迎向当先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中钢刀沉猛,带着一股血腥之气劈来,莫子砚不闪不避,剑尖在刀面上一点,借力向后飘出数尺,恰好避开了另两名黑衣人的合围。

“好俊的功夫!”为首的苍白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却并未亲自出手,只是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林见雪身法灵动,如一只穿花蝴蝶,手中长鞭“唰”地一声抽出,鞭梢带着破空之声,缠向一名黑衣人的脚踝。那黑衣人反应亦是不慢,横刀一挡,“铛”的一声,长鞭被荡开,却也迟滞了他的攻势。林见雪柳眉微蹙,手腕一抖,长鞭如灵蛇般改变方向,再次袭向其面门。

苏清瑶则取出一柄折扇,看似轻盈,开合之间却暗藏杀机。她并不与黑衣人硬拼,而是游走在战圈边缘,寻找着敌人的破绽。每当有黑衣人露出空当,她的折扇便会如毒蛇出洞,精准地点向对方的要穴,往往一击便能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秦风最为勇猛,他手持一柄厚重的鬼头刀,刀风凌厉,每一刀劈下都势大力沉,如同猛虎下山。三名黑衣人围攻他一人,竟被他杀得连连后退,刀光闪烁间,已有两人惨叫着倒地。

然而,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足有二三十人,且个个悍不畏死,招式狠辣,显然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死士。莫子砚等人虽武艺高强,但久战之下,也渐渐感到吃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莫子砚心中暗道,眼角余光瞥见那为首的苍白男子,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虚晃一招,逼退身前两人,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那苍白男子。

“找死!”苍白男子眼神一寒,身形不动,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轻轻一捏。

“咻咻咻!”数枚淬毒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向莫子砚!原来,还有黑衣人隐藏在暗处!

莫子砚瞳孔一缩,这暗器来得又快又隐蔽,他已来不及完全避开,只得猛地扭转身体,长剑在身前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剑幕。“噗噗”几声,两枚银针还是刺入了他的左臂和肩胛,一阵麻痒之感迅速蔓延开来。

“子砚!”林见雪和“狐砚大人!”苏清瑶同时惊呼,想要回援,却被身边的黑衣人死死缠住。

苍白男子脸上露出得逞的狞笑:“中了我的‘追魂针’,你还能撑多久?”他缓缓拔出一把细长的软剑,剑身乌黑,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为我的手下陪葬!”

说着,他手持软剑,缓缓走向受伤的莫子砚,眼中杀意毕露。莫子砚只觉左臂和肩胛越来越沉重,力气也在快速流失,他咬紧牙关,强提一口真气,目光锐利地盯着逼近的苍白男子,一场更为凶险的恶战,已然拉开序幕。村庄的命运,也悬于一线。

莫子砚强忍着毒发的痛苦,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与苍白男子殊死一搏。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击飞了苍白男子手中的软剑。紧接着,一位白发老者脚踏祥云,缓缓落下。“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行凶作恶!”老者声如洪钟,眼神中透露出威严。苍白男子脸色一变,惊叫道:“你是……仙长!”原来,老者是附近修仙门派的长老,感受到此处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便赶来查看。老者一挥衣袖,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地,动弹不得。他又走到莫子砚身边,伸出手在他伤口处轻轻一点,一股暖流涌入莫子砚体内,毒素瞬间消散。“多谢仙长救命之恩!”莫子砚等人连忙行礼。老者微笑着点点头,“你们为民除害,也是有功之人。这伙恶徒,我自会带回门派处置。”说完,老者带着黑衣人消失在了天边。迷雾村再次恢复了平静,村民们对莫子砚等人更是感恩戴德。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稍作休整后,便再次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数月跋涉,莫子砚与林见雪一行已出了青岚山脉,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名为“瀚漠原”。虽称瀚漠,却非荒漠,而是水草丰美,偶有低矮丘陵起伏,一条名为“玉带河”的大河横贯其间,滋养着两岸万物。

这日,他们行至玉带河畔一个名为“渡口镇”的小码头。镇子因河而兴,颇为热闹,码头上停泊着不少大小船只,有载货的商船,也有载客的渡船。

“子砚哥,我们在此歇息一日,明日搭乘渡船顺流而下,便可直达‘云州城’了。”林见雪望着河面上穿梭的船只,眼中带着一丝对繁华都市的向往。连日来的风餐露宿,确实也让众人有些疲惫。

莫子砚点点头,目光却被码头上一群围观的人吸引了过去。只听人群中传来阵阵争执声。

“你们怎能如此霸道!这码头的泊位,向来是先到先得!”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倔强的声音响起。

“先到先得?小子,你知道这渡口镇谁说了算吗?”一个粗哑的声音嚣张地回应,“我们‘河鲨帮’看上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识相的,赶紧把你的破船挪开,否则别怪爷爷们不客气!”

莫子砚与林见雪对视一眼,便走了过去。拨开人群,只见码头上,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护着一艘不大的乌篷船,与几个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挎着弯刀的汉子对峙。少年虽身形单薄,但眼神锐利,手中紧握着一根船桨,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而那几个汉子,个个面露凶光,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少年。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泊位,未免太过分了吧?”林见雪看不下去,轻声斥道。

独眼龙闻声转过头,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光,随即又看到她身后的莫子砚和另外两个同伴(或许是之前故事中提到的其他角色,如沉稳的赵大哥或灵动的小妹,此处暂以“同伴”代称),皆是气度不凡,尤其是莫子砚,腰间佩剑,眼神沉静,隐隐有股迫人的气势。独眼龙心中咯噔一下,但仗着人多,依旧色厉内荏地喝道:“哪来的臭娘们,敢管我们河鲨帮的闲事?我劝你们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莫子砚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独眼龙身上,淡淡道:“凡事讲道理。这少年先来,泊位自然该他使用。你们强行驱赶,是为不义。”

独眼龙被莫子砚的目光一扫,竟觉得有些寒意,他色厉内荏道:“讲道理?在这渡口镇,我们河鲨帮的话就是道理!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那几个黑衣汉子闻言,立刻拔刀围了上来。

少年急道:“几位恩人,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快走吧!他们人多势众!”

莫子砚却不以为意,对少年温和一笑:“举手之劳而已。”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汉子已然挥刀砍向莫子砚。莫子砚身形微动,如同风中杨柳,轻巧避开刀锋,同时并指如剑,在那汉子手腕上轻轻一点。那汉子只觉手腕一麻,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

这一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独眼龙和少年。

“点子扎手!一起上!”独眼龙见状,知道遇到了硬茬,色厉内荏地吼道,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

剩下的几个汉子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莫子砚不欲伤人,只是闪避腾挪,指风到处,黑衣汉子们的兵器纷纷脱手,或被点中麻穴,瘫软在地,一时哭爹喊娘。不过片刻功夫,几个汉子便尽数被制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独眼龙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

“留下吧!”莫子砚低喝一声,屈指一弹,一枚石子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独眼龙的膝弯。

独眼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回头惊恐地看着莫子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子砚并未理会他,而是走到少年面前,问道:“小友,你没事吧?”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放下船桨,对莫子砚深深一揖:“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小子沈小鱼,感激不尽!”

“沈小鱼?”莫子砚点点头,“好名字。你的船……”

沈小鱼道:“这是我家的船,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计。我爹前些日子生病,欠下了药铺的钱,今日好不容易接了一桩去下游送药材的活计,若是误了时辰,药铺掌柜就要扣钱了……”说到这里,他眼圈有些发红。

林见雪柔声道:“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能欺负你。”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群官兵簇拥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原来是有人报了官。

那中年男子是渡口镇的镇长,姓王。他一看到地上躺着的河鲨帮众和独眼龙,脸色微变,但当他看到莫子砚等人时,又有些捉摸不定。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镇长颤声问道。

独眼龙见状,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喊道:“王镇长!快来救我!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无故伤人!他们是歹人!”

王镇长眼神闪烁,看向莫子砚。

莫子砚平静地将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沈小鱼也在一旁作证。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出声,指责河鲨帮平日的恶行。

王镇长听后,额头冒汗。河鲨帮在渡口镇势力不小,平日里与他也多有勾结,但眼前这几位年轻人,身手不凡,显然不是好惹的。他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对独眼龙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渡口镇寻衅滋事,欺压良善!来人,将这些河鲨帮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地上的河鲨帮众和独眼龙五花大绑起来。独眼龙兀自不服,还在叫嚣,但很快就被堵住了嘴。

王镇长这才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莫子砚拱手道:“几位壮士真是义士啊!为民除害,下官感激不尽!不知几位壮士高姓大名,从何而来?”

莫子砚淡淡道:“萍水相逢,举手之劳,镇长不必挂怀。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明日便要乘船离去。”他并不想过多纠缠。

王镇长见对方不愿透露身份,也不敢多问,只得连连称是,并表示会亲自安排最好的泊位给沈小鱼,确保他能准时出发。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沈小鱼对莫子砚等人更是感激涕零,非要请他们到船上坐坐,喝杯热茶。

莫子砚拗不过他,便与林见雪等人登上了他的乌篷船。船舱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沈小鱼手脚麻利地泡上热茶,又拿出一些自己晾晒的小鱼干作为点心。

“恩公,今日若非你们,小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小鱼端着茶杯,真诚地说。

“举手之劳而已。”莫子砚喝了口茶,“只是这河鲨帮在镇上如此横行,官府就不管吗?”

沈小鱼叹了口气:“河鲨帮的帮主据说和上面的大人物有关系,王镇长也奈何不了他们。平日里他们收取保护费,强抢货物是常有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只能忍气吞声。”

林见雪道:“今日我们虽教训了他们一顿,抓了几个小喽啰,但那帮主若在,恐怕还会报复。你日后行船,也要多加小心。”

沈小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又坚定起来:“我不怕!只要能让我爹的病好起来,我什么都不怕!”

莫子砚看着他眼中的坚韧,心中微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沈小鱼:“这是一瓶‘清灵丹’,对调理身体颇有裨益,或许能对你爹的病有些帮助。”这丹药或许是他之前所得,或是修仙门派的基础丹药。

沈小鱼愣住了,看着瓷瓶,又看看莫子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恩公……这……这太贵重了,我……”

“拿着吧。”莫子砚微微一笑,“就当是……感谢你的热茶和点心。”

沈小鱼颤抖着双手接过瓷瓶,紧紧握在手中,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再次深深一揖:“恩公大恩大德,沈小鱼没齿难忘!若有来生,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恩公!”

莫子砚等人在船上歇息片刻,便起身告辞。沈小鱼一直送到岸边,目送他们远去,才激动地回到船上,小心翼翼地收好那瓶清灵丹,眼中充满了希望。

莫子砚与林见雪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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