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欲哭无泪,听听,都听听,这他娘的是人话吗?我们可是你的家乡人啊!
只是下一秒,眼前一花,那一袭红衣消失不见。
陈怀仙从老道人身后攥住其发髻,一手攥住枪杆顶端,以枪尖刺入其后心,随后枪尖下滑,将这老道人倾斜劈开!
那老道人还来不及舒展任何保命术法,亦或者什么搏命厮杀的手段,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他环顾四周,因为老道人使用符箓撒豆成兵的缘故,此地光是人头便有数万,先前陈怀仙以长枪画圆弧,枪光纵横百丈,百丈之内无一活口,皆是被拦腰斩断。
更过分的是,陈怀仙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控制十二飞剑,一个个挑起人头,将它们摞起来,铸造京观。
这也算是他的一大爱好。
陈怀仙攥住那老道人尸体的脖子,将其头颅生生扭了下来,随后随手一扔,将其脑袋扔在京观顶部。
心中想着,如此美丽的京观,若是随着小天的消失,岂不可惜?他抬手从火琵琶中将那紫袍道人、大蛟女子,和猿猴大妖的白骨头颅悉数取出,随手摆在京观底部,点点头,心满意足。
红衣覆面的青年缓缓走向京观,踏着一颗颗人头走向顶峰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鲜血顺着手指滴落。
虽说身体有些疲惫,但这一战,的确是淋漓尽致、快意至极!
既然灵气无法恢复,那便继续打。既然做了剑修,修了道,便没有后退的道理。
车轮战就车轮战,怕他个卵?
人可死,剑可毁,七尺男儿三尺剑,人与剑尚有一气,不可退!
陈怀仙伸手一扯,将这方小天地撕开一道裂缝,虚空中,一拳迎面而来!
随后,便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直至第六拳同时轰出!金色拳罡好似撕开空间一般,转瞬间便已至陈怀仙身前。
天地间轰隆隆作响,金光大盛!
陈怀仙不躲不避,以一拳对六拳,气流震荡,空间扭曲,轰鸣声不绝于耳,乃至于将这座万人透露铸成的京观震的微微摇晃。
也就在此时,陈怀仙终于看清了递拳之人。
那人天生异象,三头六臂,高达数米,一身金色肌肤,肌肉鼓囊好似恶鬼一般。
陈怀仙双臂交叉,硬生生挨过那怪人的倾力五拳,身形倒退数十丈,吐出一口淤血,双目死死盯住那人。
这是什么品种?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人间修士,还是妖族?”
那怪人三只头颅分别露出不同的神色,有愤怒、喜悦、不屑,但却在同一时间开口:“人间,云纹王朝,周正!”
陈怀仙点点头,问道:“武夫?”
周正亦是点头,“是江湖武夫,也是兵家修士,更是索你性命之人!”
“那要不要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陈怀仙缓缓摘下面具,双手猛地一翻,将一双猩红大袖迅速卷起,冷笑着说道。
“我要把你的脑袋,当夜壶!”周正实在和这人废话,虽说此地无法恢复灵气,但恢复些气力还是可以的,拖延的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周正拉开古怪的六臂拳架,随后身形如电,朝着陈怀仙迅猛冲去,六拳递出三拳,一拳面门,一拳腹部,一拳心口。
陈怀仙直起腰,亦是拉开拳架,四两拨千斤,起手撼昆仑!
昆仑可撼,何况是一个模仿神,却无法成神的“人”?
如果陈怀仙猜测不错,此人应该是人、妖结合下来的产物,不然人间如何出现这般异类?
用肉身硬扛下面门、腹部两拳,随后轻轻握住那朝心口递来的一拳,猛地发力将其手腕卸掉,随后一个过肩摔将那怪人砸入地面!
还没完、随后双手绞揉,交错一抹,活生生将这条胳膊卸了下来!
但同时,陈怀仙也受伤不轻,硬扛两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即将破碎一般,头颅更是被打得微微后仰,鼻血直流。
周正一脚将陈怀仙踹开,看了看自己被揉断的手臂,如今骨骼已断,仅仅靠着血肉相连,金色的肌肤上只是那一瞬,便裂开了十几道血槽,疼得他呲牙咧嘴。
意料之中,若是人间的君上没点真本事,那就不是君上了。
趁着陈怀仙换气的功夫,周正瞬间贴身,如今这位仙君体力消耗极快,方才的起手撼昆仑已是极限。
趁他病,要他命!
陈怀仙被一拳砸在胸口,自身气海在接二连三的战斗之下本就摇摇欲坠,如今更算不上无懈可击。
周正也是看准这个时机,将其打破。陈怀仙被这一拳打得双脚无法扎根,身体向后飘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天地内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那明明已经死了,却没死透的紫袍道人手持一把道门桃木剑,剑锋紫气瞬间粗如手指,对着陈怀仙便划出两道倾斜十字!
陈怀仙暗骂一声“你大爷”,不躲不避,用身上的“京观”法袍硬生生挨下两剑,一手召开长枪,对着那紫袍道人的咽喉便是倾力一枪!
紫袍道人微微侧身躲过,却还是被这一枪刺透肩膀,身形迅速向后掠去,重新融入裂缝之中。
而就是这不到三息的时间,周正便又是一拳递来,此拳目标,正是陈怀仙的丹室!
一袭红衣微微侧身,让这一拳落在空处,随后一脚踹在周正裆部,但好像踢到一块石头一样,那怪人没有丝毫反应,反而是一拳砸在陈怀仙脸上!
陈怀仙弯下腰,摸了摸微肿的脸庞,倒吸一口凉气,一双重瞳死死盯住周正,余光则瞟向方才那紫袍道人出现的裂缝处,心中不由的大骂。
那狗日的根本不是八境,而是金丹!自己前段时间所斩杀的,不过是那杂碎的阳神身外身罢了。
方才递剑之人,才是正主。
那阳神应付是控制所有小天地的所有权,如今阳神已经死,小天地所有权也在我手中,还怕那只敢放冷箭的杂碎?
陈怀仙以长枪柱地,缓缓站起身后,环顾四周,蓦然微笑着说道:“时间有限,就不陪你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