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洛川南城没有护城河。
这就得好好感谢洛川的地势了，洛川的地势导致南城这边的护城河压根留不住水，以至于护城河变成了护城壕。
朝歌已经派人在挖地洞了，挖到洛川城下，埋上一堆的火药，看能将城墙炸塌不。
至于蚁附攻城，朝歌没有这个打算，那样伤亡太大了。
大不了，配重炮车集中轰击城门楼方向，直接将南城门楼和城门一起轰塌完事。
不过，不能让城墙上的晋军很舒服。
朝歌冷笑一声，让配重炮车将石弹和泥弹交替使用，反正大军携带的很多，而且军中还一直在制作泥弹。至于石弹……洛川附近就有采石场，石弹根本不缺。
嗯，现在就集中火力，专门砸南城城门楼！
很快，在微微调整了后，二十辆配重炮车的扬杆不断放下扬起，将一颗颗泥弹或石弹送上天空，然后向着洛川南城城门楼砸去。
只用了一个上午的功夫，恢弘大气的洛川南城城门楼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点断壁残垣哭诉着城外配重炮车的残暴。
城门楼附近，还有横七竖八不成人形的晋军的尸体，看那甲胄样式，连将校都给砸死了几个。
司马回一脸铁青的坐在府衙里，两个医工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治疗伤腿。司马回既觉得自己倒霉又觉得自己幸运，倒霉在一棵石弹崩碎，乱飞的碎石块将自己的左小腿给砸骨折了。幸运的是自己的亲兵忠心耿耿，抬着自己跑得飞快，不然就像倒霉蛋司马围一样，搞不好连个囫囵尸首都留不下来。
那威势，太猛了。
看着医工将自己的左腿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司马回干脆躺在了矮榻上，看着一众将校道：“看样子，敌人要主攻南城了。”
司马园开口道：“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敌人的炮车。刚才末将的亲兵回报，城门楼已经给砸塌了，对面正在拼命砸城墙。一旦城墙连同城门都给砸毁，洛川城就等于失守了。”
虞军的战斗力是不用多说的，这些天为了摧毁炮车，晋军没少组织精锐出去搞袭击。但一次次全军覆没告诉了这些晋军将校，别想着搞袭击了，你们的战斗力太差劲了。
“任由城外的炮车这么砸下去的，将士们的士气……”将军何朗叹口气道。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大家也都清楚是个什么意思。
“城中的粮食，可以支撑多久？”司马回突然问道。
一众将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说话了。
“司马园，你说！”司马回脸色蓦地变青道。
大虞为了洛川的安危，对于洛川的储粮是极其重视的，但凡有官吏敢对洛川城内的储粮动脑筋，那是真的伸手剁手，伸脚剁脚。百十年下来，大虞的官场都已经默认了一件事，动别的地方的粮仓不一定有事，但动洛川城内的粮仓是肯定有事。
但现在的是，曾经的那个大虞不存在了，新生的大虞又还没有一统天下。而司马晋又是大世家的联合体，可不就有人对洛川的储粮动脑筋了不。
被点名的司马园沉默了一会后道：“城内的储粮，还可以支应四个月。”
司马回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做得太过分。
“柴火呢？”司马回继续问道。
司马园道：“柴火的话，半年应该问题不大。”
司马园也很庆幸，这帮子王八犊子虽然动了粮食，但没有动柴炭。
听到柴炭充足，司马回也安下心来，当即开口道：“本帅腿部受伤，行动多有不便，这样吧，一应事务拒交予司马园将军。”
“是，元帅。”
一众将校退了出去。
“司马园将军，还是想办法稳住士气吧。”何朗开口道，“敌人一个上午就砸塌了城门楼，城墙虽然坚固，但长久下去，恐怕也会垮塌的。”宁远将军白昆开口道。
“怎么稳住？”司马园一脸苦涩，“我们大晋的人马，远不如对面精锐，出去多少就是送多少！摧毁不了那些炮车，怎么稳住士气？
罢了，将城头的将士大部分都撤下来，留一下岗哨就可以了。看对方的这番作态，短时间应该也不打算强攻了。”
一众将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就都施礼离开去安排了。
配种炮车稳稳地砸着，将一颗颗的泥弹或石弹不停地送到南城城门楼那里的城墙。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不得不说洛川城的城墙坚固，就这么被砸了半个月，竟然愣生生硬是没垮。
不过，朝歌也无所谓了，因为大虞的将士已经将地道挖到城墙下面了。现在，正在掏空夯土，在城墙里面挖一个空间出来，好将火药放进去。
城内，一口大缸旁边，好几个将耳朵贴在缸沿的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司马园过来道。
“对面已经挖到城墙下面了，嗯，应该是在挖里面的夯土，没错，就是在挖城墙里面的夯土！”
听了士兵的回话，看看脚下的地面，又看看城墙，司马园觉得，对面应该是打算将这里挖塌，或者挖出一个缺口，当即吩咐道：“去，弄一堆拒马过来，将这里围起来。还有，将强弓劲弩都集中起来。”
“是，将军。”
很快，晋军就在这一带布置起来。
虞军大营，朝歌和一众将校正在看几个士兵操作六口棺材。
不对，应该是保证药捻能同时点燃六口棺材里装着的火药。
在定了用火药炸城墙的决心后，怎么炸就让朝歌上了心思，在一众将校的集思广益，大伙觉得将炸药包给拆了，将里面的火药都装进棺材里，然后将棺材想法子埋进城墙里，绝对能够炸开。
一口棺材里五百斤火药，六口棺材三千斤火药，应该能够炸开洛川的城墙吧？
现在要做的是，就是保证六口棺材里的火药能够被同时引爆。
朝歌庆幸的是，朝廷也想快点将东都打下来，所以这段时间运了大量的炸药包过来，朝歌手里头的火药压根不缺。
就算一次没有炸成功，也还能再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