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津初次招募的人马没打算太多,三千人就足够了。剩下的人马,等到了三安郡再说。
得益于沐津的好名声,南凉县的属民一听殿下被封节度使要带兵平叛,一个个与有荣焉,参军热情很是高涨。当然,大伙更是清楚,三安郡的民乱如果不平定,离三安郡只隔了一个县的南凉县恐怕是逃不掉乱军攻击的。
三千人很快就招募够了,剩下的就是甲胄的事宜。刀枪箭矢不用担心,沐津在建造锻冶坊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打造刀枪箭矢了。
不过,让沐津很郁闷的是,因为朝廷对弓弩的制造看管的很严,沐津弄不到正规的弓弩制造方法。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沐津曾在网上买到过类似弩那样的弹弓,虽然不是弩,但后面的机构是一样的,沐津曾经拆开过,对结构还算是熟悉。
所以造弩对沐津难度并不大。
只不过,弩臂该用什么材料沐津就真不知道了。因为在大虞,弓和弩的选材,是严格保密的。尤其是弩,民间拥弩等同谋反!
至于弓,民间的弓都是猎弓,基本上都是单体的木弓,很多都是桑木和柳木。
所以,沐津造弓弩也没太多的选择。考虑到猎弓那坑爹的杀伤力以及弩兵培训的便捷,沐津干脆选择只造弩不造弓。
沐津造的弩,弩臂用的是竹木复合,弹性不错。试了试,能够将弩箭射到八十步,对六十步内的无甲人员可以有效杀伤。但如果穿了轻甲,哪怕是用了破甲箭,都要到三十步内才能破甲。
如果是重甲,洗洗睡。
而沐津,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破甲箭。
之所以明白什么叫破甲箭,是因为蔺琛的家里还保存着不少箭簇。
受前世看视频的影响,沐津以为那种圆锥形的箭簇就是破甲箭了。实际上在大虞,箭簇后面还有一段长铤的,且箭簇从正面看是三棱锥或圆锥形,侧面看是一个长菱形的,才叫破甲箭。
沐津问蔺琛为什么这种箭才叫破甲箭。
蔺琛解释道,如果箭簇后面不带长铤,箭簇直接套在箭杆上,那么就算箭簇射穿了甲胄的表面,箭杆也会折断导致箭簇会被内衬卡住。最后就是从表面上看,这个人已经被射得和刺猬没区别了,但实际上一般就只有点表皮伤,致命伤是没有的。
但有了后面这段长铤就不一样了,箭杆折断了没事,这段铁制长铤可不容易折断。因为铁铤不断,箭簇就还能继续往里扎,一直到扎不动了为止。
这就是为什么有长铤的箭才叫破甲箭。
不过,破甲箭可不好做,就在于对铤的要求高。要是铤也能轻易折断,那么这破甲箭就和普通箭矢没什么区别了。
也因为破甲箭难做,所以大虞军中装备的箭矢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套装箭。不过,考虑到乱军那坑爹的披甲率和甲胄质量,就算是垃圾的套装箭,破那种甲也都没什么难度。
现在比较麻烦的,还是新招兵马的训练,尤其是战阵和纪律的训练。
在大虞有一句话,一月成军,三月能军,一年强军。
一月成军,指的是你招募一帮人马,按照大虞正规的练兵方法老老实实练一个月,那么这就是一支军队了。能不能打不知道,但军队的样子是有了。
三月能军,指的是在一个月训练的基础上,再老老实实练上两个月,那么这支刚成型的军队就可以真正拉出去打仗了。能不能打赢不知道,但起码兵能找到将,将能找到兵,列阵什么的全都有模有样,已经有点强军的底子了。
一年强军,指的是按部就班的练上一年,哪怕是初战,新兵们可能会不适应血腥气,但却会严守军纪,根据鼓号旗语灯语烽烟等来执行军令。虽然还不是真正死战到底的强军,但却也能胜任一下短时间的鏖战。
要想变成东北边军那样的劲旅,除了扎实的训练外,就是战斗、战斗、战斗!
边军能打,就是和北方的三大汗国大大小小的战斗给练出来的。
“贤婿啊,周节度之所以拿下五城后就在原地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兵马不足。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周节度现在应该就是在练兵,当练出一支可堪一战的兵马后,就会将这些新兵派往边地替换边军老卒。”蔺琛微微眯起眼,“这些新兵原野阵战不太行,但靠着边地堡垒,用弓弩长枪对付那些抢掠的草原人还是可以的。”
“三大汗国不会趁机南下吗?”沐津略带着点忐忑道。
“草原没统一前,三大汗国会派人南下抢掠,但不会大规模南下。”蔺琛说到此处冷笑了一声,“三大汗国之间可是血海深仇,除非草原统一,不然三大汗国不可能大规模南下。都怕倾巢南下后,老巢搞不好就没了。”
沐津顿时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沐津其实并不没有什么大志。重生过来也就是希望能平安过一辈子,当一个快乐的米虫就好。
可问题是,大虞的皇室太过于“兄友弟恭”了啊!
就算没有野心,为了保住小命也得有野心。
就像前世历史书上写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还有就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开始是保小命,但野心长出后,要想压住就难了。
沐津就藩不久后,为了增长封地上的人丁那真是什么旁门左道都用了。而在有了煤铁后,除了初期是大力打造各种农具外,现在是打造军械为主了。
人丁是赋税钱粮兵马的基础,煤铁是实力扩张的保证。
“ 为了让陛下放心,老夫没有大郎他们学习用兵之道,但老夫也不是很甘心,就悄悄传授给了蔺放他们。”蔺琛拍拍沐津的肩膀,“贤婿,好好用好你的那几个堂舅兄,他们还是很能打的。”
“多谢岳丈!”
看着沐津离开,蔺敢走过来道:“父亲,殿下能成吗?”
“当然能成!”蔺琛捋着短须很是自信地笑道,“殿下订下的那租子,就足以收拢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