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王腾与张小萌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省城分公司的场地，初步看了几处，都有点意思。”张小萌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按照你的要求，交通便利，周边配套设施齐全，面积也足够我们初期发展。”
王腾点头：“具体的资料你整理好发我，我抽空看看。米力科技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人手和管理都要跟上。”
张小萌嗯了一声，眼波流转，看着王腾的侧脸：“你今天在雷总他们面前，提出的那些对手机配置和mIUI的要求，真的……太超前了。”
“不超前，怎么颠覆？”王腾笑了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然，我们折腾这一趟，图什么？”
张小萌没有再说话，只是挽着王腾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总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深圳。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原木色的桌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轻柔的爵士乐。
两个打扮时尚的职业女性相对而坐，姿态惬意。
其中一个穿着米白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的女子，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技术论坛的界面。
她对面的女子，穿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正小口抿着杯中的拿铁。
桌角，一个银白色的米力移动电源安静地躺着，一根数据线连接着那部米白色女子正在浏览的手机。
“微微，最近……好像有人在暗中打听你？”米白色西装女子林然放下手机，端起咖啡，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被称作微微的女子，凌微，噗嗤一笑，放下手中的拿铁，单手托腮，眨了眨灵动的眼睛：“打听我？那不是很正常嘛！本姑娘温柔善良，落落大方，冰雪聪明，深得广大男性同胞喜爱，难道不应该？”
林然被她逗乐了，伸出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凌微腰间的软肉：“哎呀，你还喘上了！说你胖你还真来劲了！”
“哎哟！”凌微吃痛，夸张地叫了一声，身体向后缩了缩，引得咖啡馆里不少人侧目。
几个年轻男子看向凌微的目光，瞬间多了几分惊艳。
香衣美人，顾盼生姿。
“讨厌啦你，然然！”凌微嗔怪地瞪了林然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腰，“我说的可不是那些想追我的歪瓜裂枣。”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林然，神色略微严肃了些：“你是指……论坛上的事？”
林然点了点头，表情也认真起来：“嗯。我发现最近有几个新注册的Id，在一些老帖子里旁敲侧击地打听‘想去长白山看雪’的真实身份，还有人私信我，问我认不认识你。”
林然是少数几个知道凌微论坛马甲的现实好友之一。
凌微，正是王腾苦苦寻找的那个，在安卓早期技术论坛上留下赫赫威名，却又神秘消失的Id——“想去长白山看雪”。
她和林然，目前都在深圳的花为手机公司任职，凌微是软件部的一名资深工程师，林然则在市场部。
“打听我论坛的马甲？”凌微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难道是我以前发布的那些刷机包或者内核优化方案，触犯了某些手机厂商的利益？”
她思索着：“不应该啊，我做的那些东西，都是基于开源社区的规则，而且主要针对的是一些比较小众的机型，或者是一些官方已经停止支持的老旧设备。大厂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来找我麻烦吧？”
林然也有些不解：“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些Id的提问方式，也不像是寻仇的，反而更像是在……招揽人才？”
“招揽人才？”凌微嗤笑一声，“就凭一个论坛Id？他们连我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招揽？”
她端起拿铁，又喝了一小口，眼神闪烁：“除非……他们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我的现实身份。然然，你可千万不能把我卖了啊！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那些大公司的法务部折腾。”
林然白了她一眼：“放心吧，我的嘴巴严得很。不过，微微，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在花为虽然稳定，但总感觉……天花板有点低，尤其是对你这种技术大牛来说。”
凌微放下杯子，幽幽叹了口气：“换环境？谈何容易。深圳这地方，生活成本这么高，房租水电，哪样不要钱？我们这种打工人，不就是图个稳定嘛。”
她拿起桌上的米力移动电源，翻来覆去地看着，眼中露出一丝欣赏：“说起来，这个米力的充电宝是真好用。设计简洁，充电速度快，容量也足。比我们公司规划的那些傻大黑粗的玩意儿强多了。”
林然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我听我表哥说，这个米力科技的老板，以前还是oppo的一个普通员工呢！就靠这个充电宝，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赚到了第一桶金。现在公司都开到北京去了，听说还准备搞手机呢！”
“哦？是吗？”凌微来了点兴趣，“oppo出来的？那对手机行业应该不陌生。不过，充电宝和手机，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他有这个实力吗？”
林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凌微：“我还听说啊，那个米力科技的老板，年轻有为，长得还特帅！微微，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心动了？”
“才没有呢！”凌微俏脸一红，伸手拍了林然一下，“你个小妮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他一样，做出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实现财务自由，不用再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哪天就被优化掉。”
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也有一丝不甘。
两人嬉笑打闹间，浑然不知，她们口中那位“年轻有为、长得特帅”的米力科技老板，正通过各种渠道，疯狂地寻找着“想去长白山看雪”的蛛丝马迹。
……
次日上午，北京小米科技办公室。
王腾刚和林斌敲定完mIUI桌面启动器的一个核心交互逻辑，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雷军的号码。
“喂，雷总。”
电话那头传来雷军略带兴奋的声音：“腾子，查到了！你让我找的那个金凡，有眉目了！”
王腾精神一振：“哦？具体什么情况？”
“我让阿黎他们通过一些海外的朋友打听了一下。”雷军语速很快，“金凡这个人，履历确实不简单。早年在微软参与过windows mobile的一些项目，后来去了古歌，目前应该是在古歌的安卓团队，负责一些核心应用的体验设计和产品规划。绝对是个人才！”
“古歌？”王腾眉头微挑，“m国的佳利福尼亚总部？”
“对！”雷军肯定道，“这小子有点东西，能进古歌安卓核心团队的，没几个是善茬。”
王腾沉吟片刻：“雷总，能不能想办法搞到他的联系方式？私人邮箱或者电话都行。我来亲自跟他沟通。”
从古歌挖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还是安卓核心团队的成员。
薪资待遇、发展前景、工作环境，古歌能给的，初创的小米科技，几乎都给不了。
唯一的筹码，或许就是那个“改变世界”的梦想，以及mIUI这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平台。
“联系方式我让阿黎再想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雷军顿了顿，语气稍微低沉了一些，“不过，你说的另外那个……‘想去长白山看雪’，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
“没进展？”
“嗯。”雷军叹了口气，“阿黎他们查了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安卓技术论坛，也联系了一些圈内老人，那个Id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后一次活跃的痕迹，大概是半年多以前。有人猜测他可能出国了，也有人说他可能已经彻底退圈了。”
雷军继续说道：“更麻烦的是，我们这边的人稍微一打听，似乎就惊动了他。或者说，惊动了认识他的人。现在关于这个Id的任何线索，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王腾眼神一凝。
被察觉了？还被抹去了痕迹？
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这个“想去长白山看雪”，要么是极其低调，不愿被人打扰；要么，就是他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知道了，雷总。”王腾说道，“‘想去长白山看雪’这边，先放一放，不用刻意去查了，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先全力攻克金凡。”
“也好。”雷军应道，“金凡这边，一旦拿到联系方式，我马上通知你。”
“多谢雷总。”
挂断电话，王腾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金凡，在古歌。
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但他必须啃下来。
mIUI的未来，需要这样的帅才。
至于那个神秘的“想去长白山看雪”……
王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越是神秘，越是躲藏，就越说明他有价值。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里，只要他还对技术抱有热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王腾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
北京的风，依旧凌冽。
但他的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火。
小米手机的硬件配置已经超乎想象，mIUI的灵魂注入也已开始。
现在，是时候为这艘即将启航的巨轮，招揽更多顶级的船员了。
金凡，会是第一个。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他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一封措辞严谨又不失诚意的邮件。
目标，佳利福尼亚，古歌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