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媳妇儿我错哪儿了？”
李林被掐的直喊疼，第一反应却是找自己的问题。
在他心里媳妇儿掐他有媳妇儿的道理，在家里太讲道理，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没什么，就是想掐你了。”
文秀红看着自家男人是真没脾气，刚才那点气都因为李林的反问，瞬间烟消云散了。
“大茂，去机修厂能有什么正事？那边要人没人要设备没设备的，合作也不会找他们啊。”
刘海中想了想，不太明白的问道。
在他看来，轧钢厂再怎么样也不会和机修厂车厂关系，两个厂子就不是一个体量的。
宋挂和李林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稍稍思忖片刻，宋挂还是没把南易的事情说出来。
事以密成，谁知道刘海中管不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本来南易的成分就有问题，要是再被杨厂长知道，用上点盘外招，他们估计就得去别的地方找厨子了。
“嗨，其实也没什么。咱们不是办夜校么。
我们这边运行起来之后，总要找个小厂也跟着运行一下。
看看我们的方法能不能在其他厂子里走得通，为之后的普及做准备。
大茂这次去机修厂就是去考察的，看看机修厂那边，符不符合我们厂的要求。”
“哦，原来是这样，应该的应该的。
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呢，我们还在想夜校能不能办起来的时候，领导已经在想做对比的事情了。”
哪怕领导不在面前，刘海中话里话外依旧满满都是对领导的奉承。
只不过清楚许大茂是干什么事情的，其他三人，听到他这一番油腻的话，一个个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宋挂没忍住直接大笑了起：
“海中叔，大茂的事情您就别管了，他的事情和咱挨不着，好了差了都是他自己的事儿。
我和您交个底，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你教徒弟的能力我们也都清楚。
这些年你那些徒弟，过年过节的时候，一直没把你这个师傅落下过。
好几个徒弟已经是六级工了吧？”
“嗯，光荣、祥福、秀梅都是六级工了。”
刘海中说起徒弟，那叫一个洋洋得意，满脸都是自豪。
所以说他只是七级工，一直没能到八级，可他带出来的徒弟多啊。
易中海那个八级工过年过节的，哪有徒弟上门，还不就是不会教徒弟。
宋挂点点头，手指头在桌面上敲了敲：
“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海中叔你来当老师里的其中一个组长的。”
“当老师的组长，真，真的？！”
刘海中都快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这个组长可不是普通的组长，那是夜校老师里的组长。
夜校老师都是什么人，最少的是六级工起步，都是一群老师傅。
要是能当上这一群人的组长，别提多有面子了。
刘海中只是想想，就激动的不太会说话了。
宋挂这时候却是重重的敲了敲桌子，给刘海中泼了一盆冷水：
“海中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有这个打算不假，可你也要有这个实力。
该准备的是我们之前都和你说过了，你好好去做准备。
如果你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我说的这些全都是空话。
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小动作可以有，但不能太过分，海中叔你懂的吧？”
刘海中闻言连连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懂的：
“你们能记着我，已经很好了。如果我自己不争气，组长的位置坐不上，就是我活该！”
刘海中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当上夜校老师里的组长。
不就是上台当老师么，这么多徒弟他都教出来了，还能因为这个被涮下去？！
刚才小宋和大林都已经说了，让他去买中专，现在在用的课本。
从明天开始，他就和这些说死磕上了！
被挑起了想法的刘海中，没多久就喝多了，被宋挂和李林两人扶着回了家。
这头刚把人送走，回到中院的时候就看到许大茂推着车回来了。
“哟，大茂今天回来挺早啊，没在机修厂过一夜？”
宋挂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后说道：
“怎么样？晚饭吃过没，还能喝不能喝，能喝过来一起喝点。”
“能，当然能。唉哟，两位哥哥，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我在汽修厂里遇到了多少事情。
一句两句都说不完，正好一边喝酒一边讲，我保证你们都没听过这些事儿。”
一天过去喝酒，许大茂推辞都不带推辞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把自行车往李林家门口一放，就和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哎哟喂，我说今天这是要把院里的朋友都走一遍啊？
海中叔刚走，大茂你就过来了，也不回来早点，你和海中叔还能喝上两杯。”
看到许大茂进来，文秀红立刻起身笑着调侃道。
等许大茂坐下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被摆上了一副新的碗筷。
同时桌上本来只剩下半瓶的酒，已经变成了两瓶半。
这些酒要是还不够他们仨喝的，那就只能喝上回换回来的地瓜烧了。
“哎哟，嫂子您是不知道我这紧赶慢赶的往回赶，路上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许大茂给桌上的酒盅里都倒上酒，一副苦哈哈的样子说道。
宋挂看着他这样，有些好奇的问道：
“行了行了，怎么还在我们面前卖起惨来了，这些事你应该明天留到李副厂长面前说啊。
你这是咋的了，在机修厂里遇上事儿了，还是被路上那些青皮混混给盯上了？”
“唉，都不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大茂挠了挠头，沉默了片刻，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宋哥、大林，你们能相信一个厂子的厂长居然是个书呆子吗？
实话实说机修厂什么方面都挺厉害的。
食堂那边虽然南易被调去扫厕所了，但他人还在厂里，厂里有点什么事儿，喊他一声就行。
医务室方面他们的厂医也是有点东西的，有点头疼脑热，小病小痛的，都能给看了。
不像咱们厂又不是，每次过去都是开个跌打药酒完事儿，要不就是再配点止痛片。”
“这样的医生留在机修厂可惜了呀，大茂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把她给调过来？”
李林听到机修厂的医生挺厉害，立刻就动了要挖墙脚的心思。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都打算挖南易了，再多挖一个医生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能当然能，这事儿咱们慢慢说，让我先把机修厂的事儿说完。
不说吃饭和看病的事情，光说生产，他们厂每一个月的生产任务都完成的轻轻松松，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完不成任务的情况了。
这样的厂子让他自己运行都行，偏偏有一个刘峰这样的书呆子厂长。
各种乱七八糟的规矩，弄的让人全厂上下苦不堪言，好多人背地里都在骂他不干人事儿。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一个厂子组织上干嘛派这么一个领导过去，这不是过去纯添乱吗！？”
宋挂敲了敲桌子，好笑的说道：
“大茂你对刘锋的怨气挺大啊。咋了？他这是哪里惹到你了，他是书呆子不挺好么。”
“好是好，就是看着膈应，看他做事儿就来火。”
许大茂这会也感觉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点，讪笑着声音放低了不少。
李林笑着调侃道：
“这有啥好气的，你说刘峰是书呆子，怎么不说咱们杨大厂长，是个就会动嘴皮子的呢。
杨厂长发的命令，有问题的多的去了，也没见你跳脚啊。”
许大茂一下子就沉默了，李林这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仔细想一想，李林说的话一点没错，杨厂长发的多少命令都是有错误的，以前唐书记还没隐退的时候，杨厂长也没少闹笑话。
这样对比一下，两个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各有各的蠢。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像李林一样说出来，他是真没有这个胆子，生怕说多了，一顺口在领导面前说了实话。
宋挂见他不说话了，这才慢悠悠的问道：
“刚才医生的事情你还没说完呢，说说看那个医生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挖过来，咱们厂医务室还缺着人呢。”
他当然知道许大茂口中的医生是丁秋楠，但这不是得做做样子么。
事实上他还挺好奇的，这个世界上丁秋楠到底长什么样子。
剧中的那张脸，和剧中人物形容的国色天香完全匹配不上。
“能，绝对能挖过来。我看得出来，这个丁医生工作的经验还很少，这样的人让他们来咱们厂还是非常容易的。
而且就算挖不动，也得想办法把人挖过来。
南易师傅喜欢的就是丁医生，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因为丁医生才留在机修厂，不愿意走的。”
“啧啧啧，还是个情种啊。
那这世界可就好办多了，实在不行就把南易和丁医生，当成傻柱和秦淮茹呗。
要怎么拉拢傻柱和秦淮茹，就怎么拉拢南易和丁医生就行了，最多就是喜欢的东西上不太一样，流程上总是不会差别太多的。
这世界上啊，情种都一个样。”
李林嬉笑地说着这些，最后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
一般这样的情种，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和傻柱一样，要不是他在院里把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戳穿了，估计傻柱到现在都只能摸摸秦淮茹的手。
宋挂认同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大林说的不错，这世界上的情种大差不差，做事儿都差不了多少。
不过丁医生和秦淮茹还是有点区别的，我们最好还是了解一下她的想法，别好处给出去了，人家还不领情。”
“这事我知道，丁医生一直想要去读大学。
厂里人都说就是因为这个想法，丁医生才对厂里的人这么冷淡。”
许大茂笑着解释道，同时脸上还带上了自得的笑容。
仿佛在向两人炫耀，他有多厉害，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得到。
对于他这样的表现，宋挂啥都没说，只是默默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如果是要读大学，那她更该调到咱们厂里来了。
咱们机械厂好歹也是万人大厂，工资待遇福利不是机修厂能比得上的。
最主要是我们住在城里，不管是买书还是借书，或者是上门求教都要比北郊那边方便的多 。
调到咱们厂里来，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许大茂想了想，重重点头：
“有道理呀，既然她想读书，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环境。
如果她不愿意接受调动，我就把这些事情一件一件丢出来去和她谈。”
说着说着，两人脸上东西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
李林在一旁看着俩人，直接把脸给捂住了。
”好歹大家都是，宣传科的干事，笑起来的时候，多少注意点形象。”
“嗨，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注意形象的。”
宋挂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转而起身给许大茂把酒满上，这才笑眯眯的问道：
“大茂你去了这一整天，不只打听到丁医生的事情吧。
机修厂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情，你就都别藏着掖着了，赶快说出来。”
“要说我这一天其实真没打听到太多东西。
我在厂里逛了一天，刘锋就陪了我一天。
就好像他一个大厂长，每天都没有事情干一样。
“不过除了南易师傅和丁医生以外，确实是，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女人，或者说是寡妇。
这个寡妇叫梁拉娣，家里有四个孩子，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的。
她男人走了之后，她接班没多少年，就把工级提升到了五级焊工，谁听了都得说一句佩服。
我这娘们能力是有，彪也是真的彪。
我去机修厂的时候，刚和刘峰一起走到车间门口，就看着这娘们手里拿着东西，追着男人在打。
她还绕了好几圈，看到了厂长也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样子。
要是她能在咱们院里过日子就好了，给秦淮茹好好看看寡妇是怎么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