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俊生的小动作,刘桂芳就看穿了两人的真实目的,心中暗自叹息:他们怎么可能是真心悔改的,不过又是变着法子哄她罢了。
刘桂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轻轻抽回了被林梦紧紧握着的手。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却仍保持着长辈的风度:“梦梦,俊生,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入住新房子是大喜事,你们小两口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日子,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添乱了。而且我这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医生也说了情况不太乐观,万一哪天病发了,岂不是要拖累你们?”
“脑瘤?”陈俊生惊讶地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
他下意识里认为母亲只是在装病,毕竟她之前还去考了驾照,精神头十足,怎么可能这会又说有脑瘤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目光来回游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林梦也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说,她原本以为婆婆只是在找借口拒绝他们的求和,却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诅咒”自己。
她神色不明看着婆婆:“妈,您别这么说,我们……我们只是担心您。”
刘桂芳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你们去问你爸就知道了,我的病历报告就在他书桌上。我累了,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她就打发两人离开,转身走进了里屋。
恰好就在这时,陈静宜也走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口发呆的陈俊生和林梦,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咦,你们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心中暗自思量,昨天陈俊生还特意打电话问自己妈妈在哪里,说是要和妈妈道歉,没想到今天就一大早地赶了过来。
陈俊生和林梦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是林梦鼓起勇气,先开口说道:“姐,咱妈说她得了脑瘤,情绪有些激动,刚刚把我们赶走了。”
陈静宜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事妈怎么没跟她说?难道是怕她担心,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内情?
不过,她心中也暗自思量,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弟弟:“如果是真的,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自小妈一直就很疼你,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你。家里的钱财也都投到了你的身上,现在妈病了,理应由你们多照顾些吧?”
陈俊生一听姐姐的话,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为难。
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姐,咱们都是妈的孩子,这照顾妈的义务也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承担啊。再说了,我这每天还得上班呢,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来。还有林梦,过几天也得去幼儿园上班了,我们要是把妈接到身边,恐怕也照顾不好她。你看,妈现在跟你一起住,人都看起来精神多了。”
林梦也赶紧附和着说道:“是啊,姐,都说女儿才是妈妈的小棉袄。你作为女儿,应该多陪陪妈,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我们虽然也想尽孝,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陈静宜听着两人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失望。
她没想到这两人连装都不多装一会,竟然如此推卸责任。她真是昏了头了,之前竟还想着他们也是真心想要改过自新,所以才跟他们说了妈现在住在哪里。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
陈静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坚决地说:“好吧,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二十万,那么妈妈的医疗费用和未来的养老问题,我就一力承担下来,不让你们再操半点心。”话音未落,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一听到“二十万”,陈俊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眉头紧锁,不满与算计交织在他的眼神中,“我们哪里拿得出二十万啊?我那点工资哪存得了那么多钱。家里也是处处要用钱。再说了,爸肯定分了妈不少钱,她老人家自己就有钱,哪里还需要我们再额外出钱?”
他在心里快速地打着小算盘,暗自思量着,等以后妈要是不在了,她的那些遗产,理所当然都应该归他这个家中唯一的儿子所有,毕竟按照传统,他是爸妈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过,这些想法,他当然不敢此刻就宣之于口,只能暗暗藏在心底。
见陈俊生态度强硬,陈静宜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她仍努力保持着冷静与理智,“那行,既然钱的事谈不拢,咱们就谈责任。这个月妈先在我这儿住着,下个月你就来接妈去你们那里住。一人照顾一个月,公平合理,总该没问题吧?”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仿佛真想扇陈俊生几巴掌,以解心头之气。
站在一旁的林梦,见势头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她轻拍着陈俊生的胳膊,示意他别再说话,自己则微笑着对陈静宜说:“好,姐,就听你的,我们下个月一定来接妈过去。你别生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最重要。”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陈俊生匆匆离开了现场,生怕再多待一秒刘桂芳就跟着他们走。
而在店里躲着听墙角的刘桂芳,见两人如此狼狈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缓缓走出,看到那两人匆忙离开的背影,不免觉得可笑。
“妈,你,别难过,还有我呢。”陈静宜拉住了她的手,如果妈真的有脑瘤,就算把新房卖了也得给她治病。
刘桂芳听到女儿的话,心中一暖:“放心吧,妈没病,我那是吓唬他们的,那病例是假的。”
那是她花钱找人做的假病历,就是想得到陈大志的一丝恻隐之心,多分一些财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