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几个月的安生日子,刘桂芳以为生活就会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然而,这份平静被两位不速之客的到访骤然打破。
这两个人,正目光锐利地在店内四处审视,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之光,他们便是刘桂芳的二弟与其妻,二弟妹。
“你们怎么会来?”刘桂芳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陈俊生无疑是将她的行踪告知了他们。
对于这位二弟和二弟妹,她从未有过太多好感,他们曾屡次以老母亲看病为由,从她手中骗取了不少钱财。直到老母亲几年前离世,她才得知那些钱都被刘焕私吞了。
作为家中的长女,她一直承担着更多的责任,而刘焕,她的二弟,还有一个三弟远在外省定居,鲜少回家。
“大姐,你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和陈大志离婚,还把家产都拱手让人了!”刘焕在得知大姐要离婚的消息后,本想劝阻,却没想到她早已离开了那个家。
刘桂芳哼了一声:“离婚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无关。
刘焕听到大姐这样的回答,脸色一沉,二弟妹则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大姐,我们知道离婚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好歹也为自己想想,那么多钱,还有那些房产,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你都五六十了,还闹离婚,现在我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了,他们都说你傻!”
刘桂芳看着二弟那假装关心的脸,心中冷笑。“我过得好不好,不需要他们来评判。”她语气坚定,“我现在自给自足,日子过得踏实。”
二弟妹吴水仙见刘焕说服不了大姐,便开口插话道:“大姐,你何必这么倔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不都是为你好吗?咱们女人,没个男人在外面撑着这个家怎么行呢?”
刘桂芳闻言,眼神一凛:“我不需要,现在靠着自己也能打工挣钱。”
提起前,刘焕眼睛一亮,不怀好意地说:“姐,你就别装了,听人说这店是你和静宜开的。咱们可是亲姐弟,血脉相连,你弟我最近失业了,你外甥也快要结婚了,松十万块给我们就行了。”
刘桂芳听后,眉头紧锁,声音冷硬地说:“我没钱,是你儿子要结婚,你们自己想办法。”
刘焕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大姐,你别这么绝情,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忍心看着你弟弟一家为难吗?”
吴水仙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大姐,你现在有能力帮我们,就别这么小气了,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说你不念亲情的。”
二弟妹吴水仙见刘焕的威胁不起作用,也开始变换策略,她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大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你外甥眼看就要结婚了,没有这笔钱,他的婚事就要泡汤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刘桂芳看着吴水仙的表演,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她坚定地说:“你们每次都用同样的手段来骗我。这次,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你们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完,刘桂芳便转身走向柜台,开始忙碌起来,显然是不想再和他们多说废话。刘焕和吴水仙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悻悻地离开了店铺。
他们离开后,刘桂芳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明白,这次虽然暂时摆脱了他们的纠缠,但未来这样的闹剧可能还会不断上演。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他们利用和欺骗了。
以前老母亲在的时候,虽然从小到大一直不待见自己,但她还是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能帮的都帮了。如今人都不在了,还以为她是冤大头。
陈静宜恰好这时进来了,“妈,怎么了?”她一进门就看到母亲黑着脸。
刘桂芳:“没什么事,是你二舅和二舅妈来了,说你表弟要结婚了,让我给他十万块。开玩笑,就算我有也不会给的,又不是我要结婚。”
陈静宜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她走到刘桂芳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妈,你别为了他们生气,不值得。你这些年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从小去外婆家,她就知道了母亲在娘家就是个吸血包。
年轻的时候出去打工,挣的钱都给了舅舅们成家用,外公总是会用道德绑架母亲,自小被pUA惯的母亲家庭中一直扮演着予取予求的角色,无论家人提出什么要求,总是尽力满足,从不抱怨。
“我没事,只是想起以前妈做过的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心里就一阵难受。现在回头看,才深刻意识到,那时的我不仅背叛了自己的初心,还无知地将自己承受过的压力和牺牲,都无意识地强加给了你。”
刘桂芳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显然是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如果不是命运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有机会看清楚那些人的脸面,可能至今还沉浸在自我麻痹之中,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更不会有现在这样迫切想要弥补一切的心情。
陈静宜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自从母亲上次病了一场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隐忍,还与出轨的父亲离了婚。但偶尔会提起从前的事情,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妈,别想这些了。咱们不是说过要活在当下吗?过好以后才是我们要做的。”
陈静宜想起了一件事,“妈,你知道路口那个铺面在装修吧?那店我刚看了几眼,装修风格和我们店好像,听说也是准备卖女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