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第四次漫过窗棂时，玄久卿是被厨房传来的滋滋声唤醒的。
她揉着眼睛推开卧室门，霍言辰正穿着印着小灵植图案的围裙翻煎蛋，银发在晨光里泛着珍珠光泽，煎锅里腾起的香气裹着黄油的甜腻，和记忆中灵植园的晨雾截然不同。
“说好要给我做早餐的霍先生，”
玄久卿踮脚从背后环住霍言辰精瘦的腰，鼻尖蹭着他后颈沾到的面粉，“怎么连围裙都要我洗？”
霍言辰笑着关火，转身时顺手把煎蛋装盘，银灰领带夹在晨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自从离开灵植园搬进市中心的智能公寓，他总爱用领带夹这种老派配饰，说要和玄久卿的灵纹长裙配成“新古典主义”。
“早餐后陪我去趟研究院？”
霍言辰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杯壁上画了个小藤蔓，“嫂子说那批新种子的基因图谱需要双人验证。”
玄久卿咬着吐司点点头，全息闹钟突然弹出明璃的视频通话。
画面里的明璃穿着白大褂，身后是旋转的基因序列投影，她新染的栗色卷发上还沾着试管里的荧光试剂。
“救命恩人！”明璃举起一管淡蓝色液体，“我好像找到了激活共生契约增幅剂的关键酶！快来第三实验室！”
霍言辰的手顿在半空，和玄久卿对视一眼。
自从幽冥殿事件后，明璃彻底投身灵植基因研究，这三个月来两人的实验室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有时深夜加班，还能看见她裹着实验服蜷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玄久卿送的发光夜昙盆栽。
研究院离公寓不过三个街区，悬浮磁轨车却绕了二十分钟。
玄久卿望着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突然被霍言辰握住手。
霍言辰的掌心传来微热的灵植之力，在她腕间契约纹上轻轻描摹：“明天是我们搬来的满月，想去看星空餐厅的新菜单吗？”
“上次被明璃抓去当实验小白鼠，你都没怪我。”
玄久卿歪头靠在他肩头，“这次又想怎么哄我？”
霍言辰低笑出声，指尖变出朵用水灵之力凝成的小兰花，花瓣上还缀着模拟的晨露：“久久，先答应我的约会，再告诉你培育室里藏着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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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实验室的自动门刚打开，浓烈的灵植香气就扑面而来。
明璃顶着黑眼圈冲过来，白大褂口袋里还插着半根没吃完的能量棒。
她拽着两人冲到实验台前，二十四个培养皿里悬浮着不同形态的共生体幼苗，最中央那株正绽放着七彩光晕。
“看！”
明璃激动地调出数据面板，“用你们的共生契约共振频率做基底，居然能让普通灵植产生跨物种融合！这株是夜昙和光藤的后代，能根据环境光线变色！”
玄久卿凑近观察，幼苗叶片上流转的纹路竟与她腕间契约纹如出一辙。
霍言辰已经开始分析基因链，全息键盘在他指尖泛着蓝光，突然转头看向明璃：“你把共生契约的波动频率做成震荡波了？”
明璃眨眨眼，从口袋掏出个微型发射器：“还做了个小玩具。上次看你们在晚宴上被偷袭，我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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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突然炸响。
玄久卿的契约纹剧烈震颤，明璃的实验服口袋里，那根能量棒竟突然扭曲成藤蔓状，缠住了她的手腕。
培养皿里的幼苗同时发出尖锐的鸣响，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诡异地明暗闪烁。
“这不对劲。”霍言辰的灵植之力在指尖凝成防护罩，“这些幼苗的反应像是......在恐惧。”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穹顶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玄久卿感觉有股熟悉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幽冥殿残留的灵植毒素特有的腥甜。
明璃突然脸色惨白，被能量棒变成的藤蔓勒出了血痕，她艰难地指向通风管道：“有人……篡改了实验室的安保协议……”
霍言辰已经跃上控制台，银发在警报红光中飞扬：“久久，启动共生契约共鸣场！明璃，把你的震荡波发射器最大功率输出！”
玄久卿深吸口气，握住霍言辰的手。
淡金色的契约光芒瞬间笼罩整个实验室，幼苗们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原本扭曲的藤蔓竟开始逆向生长，化作细碎的荧光消散在空中。
通风管道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霍言辰的守护灵植藤蔓破土而出，缠住了试图逃跑的黑衣人。
当安保人员赶到时，实验室已经恢复平静。
明璃瘫坐在地上，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发怔：“我以为……这次又要连累你们了……”
“该说连累的是我们。”玄久卿递过手帕，看着培养皿里重新舒展的幼苗，“这些小家伙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
霍言辰摘下领带夹别在明璃白大褂上，月光石映着她发红的眼眶：“下次做危险实验，记得叫上我们。毕竟………”
霍言辰看向玄久卿，契约纹在两人腕间同时亮起温柔的光，“我俩的共生契约可不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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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三人走出研究院。
明璃抱着新培育的变色灵植哼着歌，说要回去改良震荡波发射器。
玄久卿被霍言辰牵着手拐进小巷，老式建筑的霓虹灯牌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尽头处的星空餐厅已经亮起暖黄灯光。
“久久，还想看惊喜吗？”
霍言辰在餐厅门口停下，指尖变出朵真正的夜昙。
花瓣层层绽开，露出里面用灵植之力写的小字：嫁给我。
玄久卿抬头，发现整个餐厅的全息投影都变成了灵植园的模样。
小白欢快的叫声从虚拟影像里传来，悬浮餐桌中央，是一株缠绕着金色契约纹的幼苗——正是他们在实验室共同守护的希望。
“其实在培育出第一株共生幼苗时，我就想好了。”
霍言辰单膝跪地，银发在星光下温柔得近乎虔诚，“无论是灵植园的风雨，还是城市里的暗流，我都想牵着你的手，看遍所有的晨光与星光。”
契约纹在两人腕间剧烈震颤，化作漫天流光。
明璃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全息相机大喊：“快答应他！我录像都开始三分钟了！”
玄久卿笑着扑进他怀里，夜昙的香气混着他身上雪松味的沐浴露，熟悉又安心。
远处传来智能系统播报新闻的声音，说研究院发现新型共生灵植，可用于灾害预警。
而此刻在星空餐厅里，未来的无数个晨光与夜色，都将在彼此交叠的契约纹里，生长成最温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