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公主对女婿的计谋层出不穷。
想到这里,笵彬为笵贤捏了一把汗。
尽管关系特殊,笵贤虽恨不得吞掉长公主,却不能对她下手。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长公主毫无防备。
“她说这信对你有用,若你不信,就毁了吧。”
笵贤苦笑摇头。
尽管他素来聪慧,却始终逃不出长公主的手掌心。
要不是陈 ** 这位长辈和笵彬这位兄长在暗中撑腰,他早就不堪长公主设下的圈套了。
如今传信也一样,长公主清楚他对笵彬的情谊,所以只要是有利于笵彬的事,他都会去做。
至于信里会不会有阴谋?笵贤倒不怎么担心。
在他兄长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
即便长公主有什么小主意,也无济于事。
但要是这信真对笵彬有用,他若是毁掉了,反倒可能影响兄长的事。
笵贤知道笵彬和庆皇之间仇怨深重,于是猜测信的内容与此相关。
长公主之所以没让心腹送信,而是交给他,就是为了避免消息外泄。
“看看你丈母娘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笵彬接过信稍作思量,便打开看了。
信虽简短,却提到了三件事。
其一,长公主承认知晓笵彬的处境,并表示愿意伸出援手。
虽然两人过去有些摩擦,但终究是一家人,终归能化敌为友。
其二,如果笵彬答应,长公主就能联合夜流云、泗顾剑和苦荷,共同对付庆皇。
从大局来看,大庆是泗顾剑和苦荷的大敌,有机会除掉庆皇的话,他们一定会倾力而为。
从个人感情上讲,泗顾剑和苦荷之所以能够成为绝世强者,离不开一位女子的帮助,而那位女子正是被庆皇所害。
因此,无论从公心还是私情出发,长公主都有把握说服这两名强者合作。
至于另一位大宗师夜流云,作为君山会的重要人物,长公主与君山会关系紧密。
简而言之,只要笵彬愿意,长公主就能将所有大宗师联合起来,一同铲除庆皇。
“常言说‘最毒妇人心’,今天我才深切体会。”
笵彬深知,长公主最宠爱的人就是庆皇!
然而在此刻,长公主竟然想要联手笵彬去杀庆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值得一提。
那是长公主送给笵彬的礼物。
大庆公主居然说出这种话?
笵彬冷笑一声,心中不快。
“你丈母娘送来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笵贤装傻充愣。
“拿来!”
见笵彬语气严肃,笵贤才极不情愿地掏出一个包裹。
包裹柔软,像是件小衣服。
笵彬没拆就直接收了起来。
“大哥……”
笵贤欲言又止。
“大人之事,与小儿无关。
今后我会帮你提升修为。
这次大东山之会,诸位大宗师齐聚,你务必要小心。
若形势不利,不必多想,只管脱身便是。”
“我知道了。”
笵贤并未争辩。
他明白,此时笵彬是在为他好。
大东山盛会风云变幻,即使策划者正是笵彬,他也无法保证每件事都按自己的意愿进行。
庆皇与笵彬收到书信之时,长公主正伏案书写第三封信。
“殿下,此信又要送往何处?”
先前两封信的内容,与长公主平日的作风截然不同。
昔日的礼云睿虽偶有疯癫之举,但仍有所顾忌。
她并非全然无畏。
可如今的礼云睿,仿佛触动了某个秘密开关,彻底放飞自我。
一旦陷入这种状态,她的行为便毫无章法可循。
也因此,没人能预知她接下来的动作。
“自然是要给夜流云。”
听到这个消息,身边伺候的宫女松了一口气。
“殿下莫非打算让夜流云帮助陛下?”
话音未落,礼云睿冷眼扫过,瞬间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干净利落地拧断了宫女的脖子。
“咔!”
“竟不知是哪个傻瓜送上门来,真是找死!”
礼云睿轻哼一声,继续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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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成为大宗师吗?
站在豆豆与海棠朵朵等待已久,仍未见两位大宗师动手。
“这庆国皇帝,实在令人失望。”
海棠朵朵满心失落,语气带着怨怼。
“既是皇帝又是大宗师之人,竟能如此镇定地掌控自身情绪!小师姑,你对庆皇的评价太低了。
他的城府,恐怕超越了历代皇帝。”
站豆豆的目光愈发深沉。
初见庆皇时,她自信能有八成胜算。
此刻,她的想法已悄然改变。
虽然庆皇并未展现出大宗师的气势,但他隐忍的态度让站豆豆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稍有不慎,她们就可能遭受重创。
“放心吧,哪怕天塌地陷,也有你的情郎撑着。
我师父说过,这世上没人能动得了笵彬。”
海棠叹息道。
苦荷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自负。
能得到他的认可实属不易,若让他承认有人在他之上更是难如登天。
而笵彬正是这样一位特别的人物。
即使苦荷未曾明言,狼桃与海棠等人早已从他的话语中领悟到隐含之意——他们的老师根本不是笵彬的对手。
短期内或许还能周旋,但长期抗衡必败无疑。
甚至苦荷也无法在战场上牵制笵彬。
听到海棠的话,站豆豆唇角浮现出一抹骄傲的笑容。
“确实如此……”
站豆豆从未对自己的实际婚姻感到后悔,她不仅达成了自己的目标,还收获了一段感情。
即便这段感情并非纯粹无瑕,站豆豆也不在意。
对她来说,在当前的地位下,像言情小说里的纯爱是难以找到的。
而她本人对此也没有执念。
她有自己的抱负与计划,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情爱纵然珍稀,却只能屈居末位。
光阴似箭,转瞬间便到了启程之时,笵家的老夫人亲率族人送至门外。
众人向老夫人作别致意。
“祖母,我们不久便会回返,届时定让您一睹琬儿芳容。”
这段时日以来,老夫人反复提及想要拜见笵贤的新婚 ** 。
这话,笵贤牢牢铭记于心。
待他们自大东山归还,笵贤即刻计划安排此事。
“老夫人养育你成人,让她瞧瞧你的另一半,也是分内之事。”
庆皇随声附和,此刻他宛如慈祥长者,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站在豆豆微微侧目凝视着庆皇。
若非早已知晓庆皇与笵家势成冰炭,实难相信两人关系竟这般剑拔弩张,不过尚未撕破脸皮罢了。
豆豆几近怀疑,两家是否一直演戏 ** 世人。
笵贤为庆皇私生子尚能理解,可老夫人那边又该如何?此事深植豆豆脑海,决定遣锦衣卫彻查。
众人登车之后,一路顺畅无阻。
表面看来,庆皇仅携寥寥数人出行。
实则暗中护佑他的虎卫达百人,暗卫更是多达三百。
再者,宫内亦派禁军支援。
随行的精锐力量,虽不足千人,却也接近八百。
这些人并非泛泛之辈,人人皆具过人实力,大多已达七品之上。
这般阵容集结一处,战斗力远超寻常人的想象。
凭借此般护从,绝无人敢冒犯庆皇。
四天旅途终结,虽距大东山尚有数百里,但路上行人已可见。
能避过暗卫巡查的,必定皆是江湖中人。
“莫不是这么快就聚首了?”
照理说,距大东山盛会开启尚有一个多月,此时不该有众多江湖中人齐聚。
然眼前情形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庆皇与笵彬的车队浩大,单是马车便有六辆,随后更有辎重跟随。
虽护卫不多,但个个是精英中的尖端人物,那股无形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江湖人士并非愚笨之徒,一眼即知这车队非同小可。
这般气势之下,除非疯癫,否则无人敢轻举妄动。
即使江湖中人未主动挑衅,庆皇与笵彬的好奇心却被撩拨起来。
“派人探明究竟何事。”
庆皇话语刚落,陈 ** 即命黑骑传递讯息。
建茶苑情报果然快捷,当陈 ** 向庆皇禀报情况时,笵彬才收到笵斯辙传来的情报。
这位传信者正是笵家三公子——人称“卧龙凤雏”
的笵斯辙。
“大哥、二哥!”
此次笵斯辙明显消瘦不少,身形也愈发挺拔。
特别是体内充沛的真气,令笵贤不禁称赞。
“小子,是不是快到八品了?”
笵贤和笵彬从一品修至七品顶峰,耗时良久。
谁知笵斯辙中途入局,竟也这般迅猛攀至七品。
笵贤忽忆滕梓荆,昔日护卫,恐已非笵斯辙敌手。
“嘿嘿……”
笵斯辙轻拭鼻尖。
他因利益起修,现成商界赢家。
对兄长的小赏,早觉不屑。
“多谢兄长教诲!”
笵斯辙洋洋得意。
然笵彬不以为意:“成就多赖己力,无需过谦。”
这段时日,笵彬确传诸多心得于笵斯辙,助益颇丰。
可笵斯辙之成,更多仰仗自身坚毅。
“莫绕弯子,直说江湖人何事?”
纵笵彬事先放话,仍不解为何武者云集?毕竟距大东山尚远。
若近大东山,人数又将几何?
念及此,笵彬亦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