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天瞧着被整得灰头土脸,却依旧对降妖除魔执念极深的法海。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坏主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法海跟前,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法海啊,你一门心思就想着降伏我们,可你瞧瞧你自己,心境如此不稳,连自个儿的心魔都搞不定,又凭什么来降我们呢?”
“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能帮你破解世间六欲,等你真把这六欲破解了,再来降我们,也不迟嘛。”
法海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他对唐晓天的话本能地带着几分怀疑,可内心深处对突破心境的强烈渴望,还是如同潮水一般,将那一丝怀疑迅速淹没。
于是,他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何办法?丑话说在前头,莫要诓我。”
唐晓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如你真能压制心魔,修成正果,我们二话不说,心甘情愿跟你回山修行。”
法海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好,若你敢骗我,贫僧定不饶你。”
做人啊就要活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三不四没前没后没脸没皮没心没肺。”
说罢,唐晓天便带着法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一家青楼。
刚一踏入青楼,那热闹喧嚣的场景瞬间扑面而来。
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紧紧笼罩其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甜腻得让人有些眩晕。
\"这位小师父...\" 老鸨扭着水桶腰迎上来,脂粉味浓得能呛死人,
\"咱们这儿的姑娘,可比藏经阁的经卷有意思多喽!\" 她忽然改用金陵方言,
\"乖乖隆地咚,摸过胭脂水粉,才算懂人间色戒哎!\"
\"看!\"
唐晓天忽然指着二楼,法海下意识抬头,正对上某个姑娘抛来的媚眼。
那目光像团温水,瞬间将他浑身筋骨泡得酥软,偏偏舌尖还残留着方才唐晓天塞来的蜜饯甜意。
那分明是用化缘钱买的违禁品。
法海刚一脚踏进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瞬间僵住。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哄堂大笑 , “感情是个酒色和尚啊?”
他被这香艳热闹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原本就紧握的拳头此时更是青筋暴起,嘴里不受控制地不停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仿佛只要念得够快,就能驱散眼前这让他心慌意乱的一切。
唐晓天脸上挂着坏笑,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法海的肩膀,说道:“法海,别慌嘛,来都来了,就好好体验体验。”
说着,也不管法海愿不愿意,直接拉着他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很快,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立刻围了过来。
她们娇声软语,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小法师,来喝杯酒嘛。”
法海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
眼睛瞪得老大,慌慌张张地四处乱瞟,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唐晓天端起一杯酒,递到法海面前,一脸蛊惑地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不敢直面心魔,谈何降服?”
法海盯着那杯酒,眼神中满是挣扎。
他的内心此刻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不能喝,这是戒律;
另一个却说,或许这真的是破解六欲的契机。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伸出手,接过酒杯,微微颤抖着抿了一小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瞬间在他体内燃起一团火,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唐晓天在一旁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多喝点就习惯了。”
法海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涨红着脸,还想反驳,却被唐晓天打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都已经来了,还怕什么呢?大胆地和姑娘们交流交流,这也是破解六欲的一部分嘛。”
在唐晓天的怂恿下,法海结结巴巴地和姑娘说了几句话:女,女施主,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姑娘们更兴奋了,你都来青楼了,还装呢?
感情好这口啊?
一个一个各展绝技。
一开始,法海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说话都不利索。
可渐渐地,他似乎没那么紧张了,竟然还和姑娘聊起了诗词。
唐晓天看着,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地忽悠:“法海,你看,这也没什么嘛,六欲也不过如此,你马上就能破解啦。”
随后两人晃晃悠悠地进了一家热闹非凡的酒楼。
店内人来人往,喧闹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伙计们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
唐晓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伸手招来伙计,一口气点了一桌子肉食。
什么红烧猪蹄、酱牛肉、糖醋排骨,听得人垂涎欲滴。
法海则一脸无奈地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对伙计说:“给我来一碗素面就行。”
他心里还在暗自嘀咕,自己怎么就跟着这妖怪来到了这充满诱惑的地方。
\"尝口肉汤吧。\" 唐晓天忽然压低声音,筷子上的酱牛肉在法海眼前晃成一团红油。
\"你敲了十万八千次木鱼,佛祖连个响都没回,说不定早盼着你破戒呢。\"
法海猛地闭眼,却听见自己胸腔里 \"咚咚\" 的心跳声,比晨钟暮鼓还要震耳欲聋。
\"破了戒便要下地狱。\" 他喃喃自语,却在唐晓天又递来酒杯时,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蘸了蘸酒液 —— 那冰凉的触感爬上舌尖,竟比寺里的薄荷茶还要清醒。
口中念念有词,对桌上的肉食视而不见,只等着自己的素面。
不一会儿,法海的素面端了上来。
他刚要动筷,唐晓天趁着法海闭眼念经的功夫,偷偷拿起一勺肉汤,迅速倒进法海的面碗里,还从自己盘中夹了几块肉,埋在了面下。
法海睁开眼,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面条爽滑劲道,汤头鲜美,他吃得还挺香。
当第一口混着肉汤的面滑进喉咙时,他忽然想起藏经阁漏雨的夜晚,那滴在经书上的水珠,和此刻眼角滚下的汗珠,竟都是咸的。
可吃到最后,当他把碗底的面翻起来时,赫然看到几块肉躺在碗底,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骤变,嘴里赶忙念起“阿弥陀佛”。
唐晓天见状,放下手中的筷子,指着碗底的肉,笑嘻嘻地说:“看吧,你这假和尚,加了肉汤和肉,你不也吃得挺开心嘛。”
法海一脸懊恼,又羞又气地说:“你……你怎能如此陷害贫僧!”
唐晓天却不以为然,继续忽悠道:“这就是佛祖给你的考验,看你能不能坦然面对世间欲望。你吃了这肉,也没啥事儿,说明佛祖是允许的嘛。”
法海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话可说。
唐晓天趁热打铁,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法海:“来,再尝尝这酒,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
法海本想拒绝,可心里不知怎么,一股叛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心想,反正都已经吃了肉,破了戒,干脆破罐子破摔。
于是,他一把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却觉得有一种别样的畅快。
这一口酒下肚,法海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三杯酒下肚,法海看见唐晓天的脸在烛火里裂成两半,一半是慈悲的菩萨,一半是青面的夜叉。
他想抓佛珠念经,却发现手串不知何时变成了姑娘的丝带,正缠在唐晓天手腕上晃来晃去。
唐晓天在一旁不停地劝酒,法海也不再推辞,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不觉竟对这酒情有独钟起来。
酒过三巡,法海已经有些微醺,眼神变得迷离。
白素贞站在二楼看着这幕,指尖把栏杆上的漆都抠掉了一块。
她忽然听见小青在身后用杭州话嘀咕:\"这唐晓天也太坏了,看把这小秃子坑的。”
小白调笑道:“怎么妹妹心疼这小和尚了,呵呵,看来不光小和尚春心动了,妹妹也要发情了呢。”
小青:\"哎呀,姐姐,这哪是降妖,分明是法海和尚的成人礼嘛!\"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 \"扑通\" 一声 —— 法海终于醉得滚到了桌子底下。
唐晓天见状,坏笑着说:“法海,咱俩打个赌,如果一会儿你能打赢我,我们三人就跟你回山修行。”
法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摆开架势,嘴里嘟囔着:“好……好啊,贫僧今天就降伏你们这些妖怪。”
可还没等他站稳,唐晓天轻轻一推,法海就像个不倒翁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食客们见状,哄堂大笑起来。 法海满脸通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重重地坐下。
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打不过唐晓天。
可他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唐晓天三人,于是咬咬牙,恶狠狠地说:“贫僧早晚有一天要镇压你们这些妖怪。”
唐晓天哈哈一笑,说:“啥时候打赢我了,我们就跟你走。”
原本一心降妖的法海,执着的跟着三人,发誓要镇压三妖。
原本的三人组,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四人组。
表面相安无事,实际各自心里随时都想干掉对方。
这让白素贞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