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疯批的凤凰羽
墨的指尖还悬着最后一滴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陆沉伸手接住那滴血，掌心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这丫头又超负荷了。\"命书的文字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警告：命格污染浓度超标300%】
陆沉把昏迷的墨往肩上一甩，篡命阁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门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是某种带羽毛的生物正用骨爪撕扯金属。
\"苏离那个疯女人——\"他刚开口，整面墙突然向内凸起，浮现出清晰的鸟类爪印。
命书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检测到复合型命格波动·灰烬重生（变异）】。画面里浮现苏离的身影，她左半边身体已经爬满暗红色纹路，原本华丽的凤凰羽翼现在像被烧焦的枯枝。
\"我就说抽她命格时太顺利了。\"陆沉把墨平放在手术台上，指尖泛起青光开始剥离她体内的污染，\"那女人居然把残存的凤凰真羽和畸变体缝合了？\"
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带着金丝的鲜血。陆沉瞳孔骤缩——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火鸟的形态，正是苏离的命格特征。
【手术刀】命格在他掌心具现化，刀刃却在中途扭曲成羽毛形状。陆沉骂了句脏话，改用最原始的方式把手指插进墨的咽喉。少女的食管里卡着团燃烧的命格残片，触感像握住了熔化的琉璃。
\"你他妈倒是分析啊！\"他对着命书吼叫，手背皮肤已经开始碳化。
命书突然展开全息地图：【她来了】。代表苏离的红点正在急速逼近，沿途所有蓝色命格光点一个接一个熄灭。
青铜门爆裂的瞬间，陆沉刚好把最后一块污染源扯出来。飞溅的金属碎片中，苏离的身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凤凰标本——她右眼还保持着琥珀色的美丽瞳孔，左眼却已经变成不断滴落熔岩的窟窿。
\"把我的东西......\"她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种是原本清冷的本音，另一种像是千万只火鸟在同时嘶鸣，\"......还给我！\"
陆沉甩手把命格残片扔过去，那团燃烧物却在空中突然拐弯，径直飞向昏迷的墨。苏离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大厅的青铜器皿同时熔化成液态。
【群体降智光环启动失败】命书弹出鲜红的警告框，【检测到规则级干扰】
\"因为那根本不是命格了。\"陆沉抱起墨滚向角落，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长出羽毛状的火苗。他盯着苏离左肩上蠕动的肉瘤，那东西正在吞噬她剩余的凤凰羽翼，\"你把自己改造成了移动的命格畸变体？\"
苏离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熔岩流淌的微笑：\"这是......进化。\"她抬手时，整条手臂都化为漫天火羽，\"师尊说残缺的命格就该销毁......\"无数火羽突然暴射而出，\"......那我就烧掉整个命界的规则！\"
陆沉用后背护住墨，预想中的灼烧感却没有降临。他抬头看见所有火羽都悬停在半空，像被无形的蛛网黏住。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流转着星云般的旋涡。
\"墨？\"陆沉话音未落，少女突然喷出大口鲜血。那些血珠在空中组成繁复的命纹，将火羽全部染成污浊的灰色。
苏离发出痛苦的嚎叫，她左肩的肉瘤开始疯狂增殖，转眼就吞没了半边脸庞。陆沉趁机激活刚合成的【静默行者】，整个大厅瞬间陷入绝对寂静。他看见苏离的嘴唇在动，却连火焰燃烧的声音都消失了。
墨的手指动了动，在陆沉手心写下歪扭的字：\"她......疼......\"
命书突然弹窗：【警告！无命者正在吸收复合型污染】。陆沉低头看见墨的脖颈浮现出和苏离同样的暗红纹路，只是这些纹路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染黑。
\"停下！\"陆沉想拉开墨的手，却被少女死死攥住手腕。她嘴角不断淌血，却坚持用手指继续写字：\"净化......可以......\"
大厅突然剧烈震动，苏离的身体像坏掉的提线木偶般抽搐起来。她左半边的畸变体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苍白皮肤。那些掉落的肉块在空中就化为灰烬，灰烬里却飞出无数微型火鸟，尖叫着扑向墨。
陆沉挥剑斩落大半火鸟，还是有几只钻进了墨的耳朵。少女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嗡鸣。她的影子在墙上暴涨，隐约形成羽翼舒展的轮廓。
\"墨！\"陆沉掐住她的人中，触到的却是滚烫的皮肤。命书突然弹出全息扫描图，显示墨的脊椎正在生长出虚幻的命格晶簇。
苏离跪倒在熔化的青铜地面上，右眼恢复清明：\"原来......无命者才是......\"她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混着羽毛燃烧的噼啪声，\"......最好的容器！\"
墨的瞳孔彻底变成了火鸟的形状，她抬手对准苏离，后者立刻痛苦地蜷缩起来。陆沉看到有金光正从苏离胸口被强行抽出，那是凤凰真羽最后的精华。
\"够了！\"陆沉一记手刀劈在墨后颈，少女应声软倒。他接住坠落的金光，触感像握住了正在融化的太阳。
苏离趁机撞破窗户逃走，空中飘落几片带着血肉的焦羽。命书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命格大劫前兆·火相暴走】。全息地图显示，方圆百里所有火属性命格者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自燃。
陆沉把墨扛上肩，抓起那团挣扎的金光塞进自己眼眶。剧痛中他听到命书罕见的正经声音：【你确定？融合失败会直接汽化】
\"总比变成苏离那样的缝合怪强。\"他右眼已经化为熔金色，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命格能量的流动图，\"先离开这，那疯女人肯定去引爆更多的命格畸变体了。\"
墨在他肩上发出微弱的呢喃，陆沉低头看见少女手心里攥着片纯黑的凤凰羽毛，那是从苏离身上剥离的最后一块污染。羽毛上的纹路正逐渐形成某个上古符文的形状，命书扫描后弹出三个血色大字：
【葬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