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萧伯光察觉,萧俊辰立马缩回手,紧贴墙壁站好。
门被推开,他被挡在门后。
萧伯光往室内走了几步,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至于哪里怪异他又说不上来,好似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似的。
但这是他的院子,外面有阵法,里面有守卫,门口还有侍从,谁能隔着重重防护偷窥他不成?
他压根就没想到门外还会藏着一个人。
“今天可是有人来过?”萧伯光问守在外面的侍从。
“回家主,今天无人来过。”这里是家主休憩的地方,没有允许谁敢乱闯,少家主也不敢。
萧伯光环视了一下室内,没发现什么不对,径直走到床前。
萧俊辰依旧站在原处。
虽然用了隐息符,但若有移动,还是能被人感觉到的。
萧伯光坐在床边,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
最近长子续娶,萧叶两家联姻,引来穆家不满,毕竟穆家一直想再嫁个女儿进萧家。还有若老大将来生出一个有灵根的孙子,长孙如何自处,到时与穆家的关系恐会生变。想到一个个问题,萧伯光就有些头大。
萧俊辰也头大。隐身符的时效还有不到一刻钟,但看萧伯光的架势,好似一时半会不会休息,那自己怎么才能悄悄离开又不惊动他!
就在两人都头大时,外面护卫来禀,“家主,秦夫人身边的侍女来报,秦夫人好似动了胎气,要请您过去。”
秦夫人是萧伯光最宠爱的一房妾室,给他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又有了身孕,对于这个老来子,他很是上心,这可是他宝刀未老的证明。
现在听闻秦夫人身子不爽,他哪还坐得住,立马去了秦夫人院子。
一直紧贴墙壁站着的萧俊辰也松了口气。
这秦夫人胎气动的可真是时候!
待萧伯光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萧俊辰也闪身离开,迅速回了自己住处。
——
秦夫人泪眼朦胧,娇弱无比地揪住萧伯光的衣袖,凄凄地哭诉道:“主君,妾身方才险些保不住咱们的孩儿!”说着,她又轻轻抽泣起来,那梨花带雨的面容着实惹人怜爱。
萧伯光见爱妾如此楚楚可怜,心中不禁涌起万般疼惜之情。他连忙伸出手来,温柔地拭去秦夫人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莫要胡言乱语,咱们的孩儿此刻正安安稳稳地待在你的腹中呢。切不可再胡思乱想。刚才医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让你万万不可忧思过度,亦不能轻易动怒生气。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地诞下这个孩子,主君定然会重重赏赐于你。”
“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护佑好咱们的孩儿。只是不晓得为何,妾身近些日子老是感觉周身都不太爽利,仿佛被什么晦气给缠上了一般。”说话间,她还用一只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和娇嗔之色。
原来,自从听闻萧叶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后,秦夫人便开始感到身体不适。那位少家主的原配夫人已经过世三年有余,原本她还满心期待着少家主能够迎娶一房身份低微的庶女进门,如此一来,自家儿子日后尚有竞争少家主之位的机会。怎料想,少家主竟然与叶家嫡女相互看对了眼。要知道,叶家的底蕴和势力并不逊色于穆家,甚至更胜一筹。此番联姻成功,同时有了叶、穆两家作为后盾,萧俊铭的少家主之位无疑变得更加稳固。而反观自己的儿子,虽然天生具有灵根,但毕竟年纪尚轻,不过区区十五岁而已。面对如此强敌,如何有一争之力?想到此处,秦夫人只觉满心忧愁,这对于一心想要母凭子贵的她而言,可不是天大的晦气么?
“这有什么,我明天就派人请个术士来府里看看,若真染上什么晦气也定会给除了,你且安心待产,不要多思多虑。”萧伯光捏着秦夫人的另一只手进行安抚。
“嗯,妾身都听主君安排。”做为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秦夫人偶尔会在萧伯光跟前撒撒娇,但从不无理取闹,更不会违逆他的意思。
毕竟这就是她的天,是她和孩子的倚仗。
萧伯光办事效率特快,第二天就请了一个术士进府。
术士拿着八卦罗盘对着秦夫人的院子一阵比划,得出一个结论,“肤人这胎命格贵重,而府里有人与这孩子犯冲,孩子受到惊扰,所以才会胎像不稳。”
萧伯光对这胎极为看重,自是要找出与孩子犯冲之人。
术士在地上画了个八卦阵,然后将剑立在中间,剑直立两息之后,倒向西南方向。
“这是何意?”萧伯光问术士。
术士捋了捋了自己的山羊须,一脸高深莫测地道,“仙剑所指,即与夫人腹中胎儿犯冲之人所在,此人生来带晦,命格极硬,不仅刑克父母,对身边人也有妨碍,若此人继续居于府内,怕为府上带来祸事。”
他虽是被人收买,但所言之事却也非全是信口胡诌,风水命理,他也是懂些的,那个方向的人的确与这宅子里的人犯冲,他并没有撒谎。
虽没指名道姓,只是给出方位,但奈不住众人会联想啊!
住在西南方向,克父克母的,除了那位三公子还能是谁!
萧伯光注视着那个术士,眼中露出沉思。
不管真假,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不出一天,术士的断言就被传了出去。
萧俊辰院子里伺候的人本就少,这下更没人愿意来了。
甚至被派去监视的人,都自发远离那个院子。
萧俊辰心里冷笑。
早就知道他们容不下自己,没想到竟想出这么个法子赶自己离开。
幸好要拿的东西已基本到手,不待在这里更便宜行事。
于是不等他们赶人,他就主动找到萧伯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自己命格不好,连累父母早逝,还要带累身边人。若是秦夫人腹中胎儿因他之故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哭到伤心处,还将眼泪鼻涕蹭到萧伯光身上,将其恶心的要死,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安慰他。
在此之前,鉴于他爹确实是为族里执行任务而亡,族里不好直接撵人。
但若他自己执意如此,再加上之前的术士断言,让他出去也算顺理成章。
反正以后他也不能修炼,不如安排个小庄子给他管理,也省得他在跟前碍眼。
族老们对家主的提议无有不可。
有了安排,萧俊辰很快收拾好东西,被送到城外灵田庄子。
那个庄子离宋小月待的庄子不远。
夜里,萧俊辰就一袭黑衣去了关宋小月的柴房。
因为没有叶星雨的批准,庄子上的人并不敢放宋小月出来,但对于胡三娘时不时来探望的事,也没有阻拦。
宋小月将自己院中藏银两的地方告诉了胡三娘,胡三娘用那些银子给宋小月买了伤药,身上的伤总算好转,只是人瘦的有些脱相。
当萧俊辰找到她时,看到她的模样,还以为见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