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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新禾记

第一章 咸阳来的粮种

暮春的楚地,云梦泽的水汽还没散尽,田埂上的草芽却已蹿得齐踝高。张阿伯蹲在自家稻田边,指尖捻起一撮土,土粒在指缝间簌簌落——去年秋汛淹了半亩田,如今土性偏湿,可眼瞅着入夏要旱,他心里总悬着块石头。

“张阿伯!咸阳来的官爷到村口了!”村童狗蛋光着脚跑过来,草鞋上沾着泥,“秦将军也在呢,说带了好东西!”

张阿伯直起身,腰杆“咯吱”响——他今年六十有二,脸上的皱纹里都嵌着稻壳的纹路,楚地的水土养了他一辈子,也让他尝够了靠天吃饭的苦。前几年刚归秦那会儿,遇上大旱,山地里的粟米全枯了,村民们只能啃树皮掺着陈米熬粥,他至今记得小孙子望着空米缸哭的模样。

往村口走的路上,已聚了不少村民。槐树下停着辆马车,车辕上挂着块“咸阳农署”的木牌,赶车的汉子汗透了短褐,正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搬木匣。秦斩穿着常服,站在一旁,见张阿伯来,笑着迎上来:“张阿伯,这位是咸阳来的李农官,带了好东西给咱们楚地。”

李农官约莫四十岁,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倦意,却把木匣抱得紧实。他打开匣盖,里面铺着油纸,油纸下是两捧颗粒饱满的种子——一捧粟米,颗粒偏小,色呈金黄;一捧小麦,粒大饱满,透着瓷白。

“张伯,诸位乡亲,”李农官的声音带着咸阳口音,却尽量放慢了语速,“这是太仆寺新培育的粮种。左边这粟米,叫‘耐旱黄’,扎根深,山地里种着,两个月不浇水也能活;右边这小麦,叫‘高产白’,比咱们楚地普通麦种,亩产至少高两成。”

话音刚落,村民们就炸开了锅。王婶攥着围裙角,小声嘀咕:“咸阳的种子,能在咱楚地长?别到时候白费力气。”年轻的柱子挠挠头:“高两成?那要是种十亩,不就多收两亩的粮?”张阿伯没说话,伸手捏起一粒“耐旱黄”,放在嘴里嚼了嚼,有股清甜味,再捏起“高产白”,颗粒比自家种的小麦沉实不少。

秦斩看出了村民的顾虑,上前一步:“李农官从咸阳来,路上走了二十天,这种子都是他亲自护着的,怕潮怕摔。咱们楚地山地多,一旱就歉收,平原上的麦种也老,要是这新种子能成,以后不管旱涝,大家都能有饭吃。”

李农官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展开给众人看:“这是种子的栽种法子,什么时候浸种、什么时候施肥、山地怎么整垄、平原怎么防倒伏,都写得明明白白。我会在楚地待一个月,帮着大家试种。”

张阿伯心里的石头落了半截。他想起去年旱灾时,秦斩带着巡守队员帮村民挖井,手都磨出了血泡;想起织坊的李婶给边关织棉衣,自己冻裂了手也不歇。如今秦将军和咸阳的官爷都为粮食的事上心,他没理由退缩。

“李官爷,秦将军,”张阿伯把手里的种子攥紧,“咱村的地我熟,山地在村西坡,土层薄但向阳;平原在村东头,土肥。这试种的活儿,我领着村民干!”

村民们见张阿伯应了,也纷纷附和。王婶搓着手:“要是真能高产,我家也愿出两亩地试种!”柱子拍着胸脯:“阿伯,我年轻,翻地、挑水的活儿我包了!”

李农官松了口气,把木匣递给张阿伯:“这种子不多,‘耐旱黄’二十斤,‘高产白’三十斤,先试种五亩山地、五亩平原。浸种得用温水,泡三天,每天换一次水,等芽尖冒白再种。”

张阿伯接过木匣,油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是捧着一团暖烘烘的希望。他抬头看向村西的山地,往年那里种的粟米,一旱就成了枯草,可如今,他仿佛能看见金黄的粟穗在风里摇晃。

第二章 破土的希望

浸种的活儿,张阿伯亲自盯着。他在自家院里支了口陶缸,倒上井水,又把灶膛里的余火舀出来,隔着陶盆温着水,直到手伸进去不烫也不凉——这是他种了四十年地的经验,水温差一点,芽就出不好。

“阿伯,我来换水!”柱子挑着两桶新打的井水过来,桶沿晃着水花。他刚娶了媳妇,家里还有个半大的弟弟,要是新粮种能高产,今年冬天就能给弟弟添件新棉衣。

张阿伯点点头,小心地把种子捞出来,放在竹筛里沥干。种子泡了两天,已经吸足了水,“耐旱黄”的壳微微裂开,能看见一点嫩白的芽尖。“慢着点倒,别把芽冲断了。”他叮嘱柱子,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像刚睡醒的娃娃。

浸种的三天里,村民们总往张阿伯家跑。王婶端来一碗煮好的桑椹,说给阿伯补补身子;狗蛋带着几个孩子,蹲在陶缸边看种子,问什么时候能种到地里。张阿伯每次都笑着说:“快了,等芽长够了,就种到地里,到时候还得靠你们帮忙。”

播种那天,天刚蒙蒙亮,村西的山地就热闹起来。李农官拿着木尺,在地里量出一条条垄沟:“‘耐旱黄’要种在垄上,垄高五寸,行距一尺,这样下雨不积水,旱了也能保墒。”张阿伯领着村民,用锄头开沟,每开一段,就有人往沟里撒种子,撒完再用土盖上,踩实。

山地的土比平原硬,一锄头下去,震得手发麻。柱子年轻,力气大,可也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他把外衫脱了,露出黝黑的脊梁,上面沾着土粒。“阿伯,这山地种粟米,往年都得挑水浇,这‘耐旱黄’真能不用浇?”他擦了把汗问道。

张阿伯直起身,望着远处的云梦泽,水汽在晨光里泛着白:“李官爷说了能,咱就信。再说了,就算旱,咱这么多人,还能让种子渴死?”

村东的平原上,种小麦的活儿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王婶带着几个妇女,蹲在地里,把“高产白”的种子一颗颗摆匀——她们怕撒种不均匀,影响长势。“这小麦粒儿大,看着就喜人,要是真能多收两成,明年就能给我家娃攒够私塾的束修了。”王婶笑着说,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秦斩也来了,他没穿官服,只穿了件粗布短褂,拿起锄头就帮着开沟。他力气大,一锄头下去就是一道深沟,村民们都劝他歇着,他却笑着说:“地里的活儿,我也会干,多个人多份力。”

播种完的第七天,张阿伯天不亮就去了山地。他蹲在垄沟边,用手轻轻扒开土——一颗“耐旱黄”的种子已经冒出了绿芽,芽尖顶着土粒,像个鼓足勇气的小勇士。他心里一热,又扒开几处,每处都有绿芽冒出来,有的已经展开了两片嫩黄的叶子。

“出芽了!出芽了!”张阿伯激动地喊起来,声音在清晨的山里回荡。村民们听到喊声,都跑了过来,围在垄沟边,看着土里的绿芽,脸上都笑开了花。狗蛋伸手想摸,被张阿伯拦住了:“别碰,芽嫩,碰坏了就长不好了。”

秦斩和李农官也赶了过来。李农官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芽的长势,又用手量了量垄沟的间距,点点头:“不错,出芽率能有九成,比在咸阳试种的还高。这楚地的土,养庄稼!”

秦斩看着地里的绿芽,又看了看村民们的笑脸,对张阿伯说:“阿伯,你看,这芽一冒出来,就有希望了。等这些粮种试种成功,楚地的山地再也不怕旱,平原的麦子也能多收,百姓们就再也不用愁粮食了。”

张阿伯点点头,眼里有些湿润。他想起以前饥荒的时候,村里有人饿死,有人逃荒,如今大秦一统,咸阳还派来农官送新粮种,这样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是啊,”他抹了把眼睛,“以后不管是水田还是旱地,都能种出好粮食,咱楚地的百姓,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那天傍晚,张阿伯让老伴煮了锅新收的粟米,招待秦斩和李农官。粟米粥熬得黏糊糊的,撒上点盐,香得能让人多喝两碗。李农官喝着粥,说:“这还是去年的陈米,等今年‘耐旱黄’收了,煮出来的粥才香呢。”

张阿伯笑着说:“那我就盼着秋天,到时候请大家喝新粟米粥,吃新麦磨的饼!”

第三章 旱情的考验

入夏后,楚地的雨就少了。往年这个时候,云梦泽的水汽能润着田地,可今年,太阳一晒就是半个月,田埂上的土都裂了缝,踩上去“咔嚓”响。

张阿伯每天都要去山地和平原转两圈。山地里的“耐旱黄”已经长到半尺高,叶子却开始发黄,不像刚出苗时那样嫩绿;平原上的“高产白”虽然长得高些,可叶子也打了卷,耷拉着脑袋。

“阿伯,这再不下雨,种子怕是要旱死了。”柱子蹲在地里,看着发黄的粟苗,急得直搓手。他家里的两亩试种田,是和媳妇一起种的,每天都浇水,可井水也快见底了。

张阿伯没说话,蹲下来,用手挖了挖地里的土,土挖到三寸深还是干的。他心里也急,可面上不能露出来——他是试种的领头人,要是他慌了,村民们就更没底了。“别慌,李官爷说这‘耐旱黄’耐旱,再等等,说不定就下雨了。”

可雨没等来,反而迎来了更热的天。太阳像个火球挂在天上,晒得地面发烫,山地里的粟苗又黄了一片,有的甚至开始枯萎。王婶看着自家的小麦,抹起了眼泪:“这要是旱死了,今年的收成就没指望了,我家娃的束修可怎么办啊。”

村民们也开始动摇,有人说:“早知道就不种这新种子了,还不如种老粟米,至少不会死得这么快。”有人说:“咸阳来的种子,怕是不适应咱楚地的天,白忙活一场。”

张阿伯听着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他去找李农官,李农官也急得团团转,手里拿着农技竹简,翻来覆去地看:“上面说‘耐旱黄’能抗两个月干旱,可这才一个月,怎么就成这样了?难道是楚地的旱情比咸阳严重?”

就在这时,秦斩来了。他刚从邻县巡查回来,听说楚地旱情严重,立刻赶了过来。“李农官,张阿伯,情况怎么样?”他看着地里发黄的庄稼,眉头皱了起来。

“秦将军,这‘耐旱黄’怕是撑不住了,再不下雨,就全枯了。”李农官叹了口气。

秦斩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粟苗的根——虽然叶子黄了,但根还没烂,只是干得发脆。“根还活着,就有救。”他站起身,对张阿伯说,“阿伯,村里有没有水源?哪怕是小溪、泉眼也行。”

张阿伯想了想:“村北有个山泉,往年雨水多的时候,水还挺足,今年旱,不知道还有没有水。”

“走,去看看!”秦斩立刻说道。

几个人赶到村北的山泉,果然,泉眼只有细细的水流,顺着石头缝往下滴,下面的小水洼里,水还没没过脚踝。“这点水,不够浇地啊。”柱子叹了口气。

秦斩却眼前一亮:“有水流就好。咱们挖个蓄水池,把泉水蓄起来,再挖水渠,把水引到山地和平原。虽然不多,但能救急。”

说干就干。秦斩立刻召集巡守队员,又动员村民,一起挖蓄水池。巡守队员带着铁锹,村民们也拿着锄头、铲子,就连狗蛋这样的孩子,也拿着小铲子帮忙挖土。蓄水池要挖一丈深、两丈宽,土硬得很,一铁锹下去,只能挖起一点土,队员们的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用布条缠上,接着挖。

张阿伯年纪大了,挖不动土,就负责指挥大家怎么挖,哪里该深,哪里该浅。李农官则拿着竹简,计算着水渠的坡度,确保水能流到地里。“水渠要从蓄水池往东南方向挖,先到山地,再到平原,这样两边都能浇到。”

挖了三天三夜,蓄水池终于挖好了,泉水慢慢蓄起来,虽然不多,但也有半池。水渠也挖通了,水顺着水渠,缓缓流进山地和平原。村民们拿着瓢、木桶,把水浇到庄稼根部,每浇一棵,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浪费一点水。

张阿伯浇着粟苗,看着水慢慢渗进土里,发黄的叶子似乎也有了点精神。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点,对身边的柱子说:“你看,只要咱们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柱子点点头,擦了把汗:“是啊,有秦将军帮忙,有大家一起干,这庄稼肯定能救活。”

又过了几天,粟苗和小麦渐渐恢复了生机,发黄的叶子变绿了,耷拉的脑袋也抬了起来。李农官看着庄稼的长势,松了口气:“还好救得及时,这‘耐旱黄’果然耐旱,只要有一点水,就能活过来。”

秦斩也来看过几次,看到庄稼恢复长势,笑着对张阿伯说:“阿伯,你看,这新粮种没让人失望,咱们也没让人失望。等秋天收获了,咱们要让楚地的每个村落都种上‘耐旱黄’和‘高产白’。”

张阿伯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他知道,这场旱情不仅救活了庄稼,也让村民们更有信心——只要大家齐心,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再新的种子也能种出好庄稼。

第四章 麦田的守护

入秋前,平原上的“高产白”开始抽穗,麦穗沉甸甸的,压得麦秆弯了腰。山地里的“耐旱黄”也结了粟穗,金黄的粟穗在风里摇晃,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村民们看着庄稼的长势,心里都乐开了花,王婶更是每天都去麦田转一圈,摸一摸麦穗,笑得合不拢嘴。

可没高兴几天,新的问题来了。柱子早上去麦田浇水,发现有些麦穗上爬着黑色的虫子,咬得麦粒都露了出来。“阿伯!不好了!麦田里有虫子!”他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拉着张阿伯去看。

张阿伯赶到麦田,只见好几株小麦上都有黑虫,有的虫子还在啃食麦叶,麦叶上留下一个个小洞。他心里一紧——这虫子叫“麦蚜”,往年也有,可没这么多,要是不赶紧治,麦子就要被虫子啃光了。

“李官爷,这可怎么办啊?”张阿伯立刻去找李农官,语气里满是焦急。

李农官也急了,他翻遍了农技竹简,上面只写了“麦蚜可用草木灰防治”,可村里的草木灰不多,不够撒满五亩麦田。“这可怎么办?要是没有草木灰,虫子越生越多,‘高产白’的收成就要受影响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素问来了。她是楚地医署的医工,平时在村里给人看病,也懂些草药知识。听说麦田里有虫子,她立刻带着药篓来了。“张阿伯,李官爷,我看看虫子。”

素问蹲在麦田里,仔细看了看麦蚜,又闻了闻麦叶的味道,说:“这麦蚜怕苦艾和薄荷的味道,咱们可以采些苦艾和薄荷,熬成水,喷在麦田里,能驱走虫子。”

“真的吗?”张阿伯有些怀疑,“这草药水真能治虫子?”

素问点点头:“我以前在山里采药,见过农户用苦艾水驱蚊虫,应该管用。而且苦艾和薄荷在山里很多,咱们可以去采。”

秦斩听说后,立刻组织村民去山里采苦艾和薄荷。巡守队员带着村民,拿着镰刀、药篓,往山里去。山里的苦艾长得茂盛,薄荷也随处可见,大家一边采,一边说笑,没一会儿就采了好几筐。

回到村里,素问在医署支起大锅,把苦艾和薄荷切碎,放进锅里,加满水,用柴火熬。熬了一个时辰,锅里的水变成了深绿色,散发出一股清苦的味道。“这水要放凉了才能用,喷的时候要喷在麦穗和麦叶上,每个地方都要喷到。”素问叮嘱道。

村民们拿着葫芦瓢、喷壶,把苦艾薄荷水喷在麦田里。王婶喷得格外仔细,每一株小麦都不放过,她说:“这麦子可是我家娃的希望,可不能让虫子毁了。”柱子则拿着大瓢,往麦田里泼洒,他说:“多泼点,让虫子再也不敢来。”

喷完草药水的第二天,大家去麦田一看,麦蚜果然少了很多,剩下的虫子也奄奄一息,不再啃食麦粒。张阿伯高兴得直拍手:“素问姑娘,你可帮了大忙了!这草药水真管用!”

素问笑着说:“这都是山里的宝贝,能治病,也能治虫子。以后要是再遇到虫害,咱们还能用这法子。”

李农官也很佩服:“没想到楚地的草药这么有用,我回去后,要把这法子写进农技竹简,传给其他郡县。”

接下来的日子,村民们更加细心地照料庄稼。张阿伯每天都去山地和平原转,看看粟穗的饱满度,摸摸麦穗的重量;柱子则每天浇水、除草,生怕再出什么岔子;王婶则带着妇女们,在麦田边插稻草人,防止鸟啄麦粒。

秦斩也常来查看,他看着金黄的粟穗和沉甸甸的麦穗,对张阿伯说:“阿伯,再有半个月就能收割了,到时候咱们请个好收成,让咸阳也知道,楚地的新粮种试种成功了。”

张阿伯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他想起春天播种时的忐忑,夏天抗旱时的焦急,秋天防虫时的紧张,如今终于要收获了,心里像揣着个暖炉,热烘烘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粮食的收获,更是楚地百姓对未来的希望——有了新粮种,有了大家的齐心,楚地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五章 丰收的重量

收割的日子定在秋分那天。前一天晚上,张阿伯激动得没睡好,天不亮就起来,把家里的镰刀磨得锃亮。村民们也都早早起来,有的拿着镰刀,有的背着竹筐,有的推着板车,浩浩荡荡地往山地和平原去。

晨曦洒在田地里,山地里的“耐旱黄”泛着金黄,平原上的“高产白”透着瓷白,风吹过,粟穗和麦穗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唱丰收的歌。

“开始收割!”秦斩一声令下,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张阿伯走进山地,弯下腰,镰刀一挥,一束粟穗就被割了下来,放在身后的竹筐里。他的动作熟练,没一会儿就割了一大片。柱子年轻,力气大,割得又快又好,身后的板车上很快就堆满了粟穗。

王婶则在麦田里,小心翼翼地割着小麦,生怕把麦穗碰掉。她说:“这麦穗里的每一粒麦子,都是咱们的心血,可不能浪费。”妇女们则跟在后面,把割下来的小麦捆成束,方便运到晒谷场。

李农官拿着小本子,在地里记录着收割的情况,每割完一亩,就称重、记录。“山地一亩‘耐旱黄’,收了三百斤!”他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

“什么?三百斤?”村民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年山地里的老粟米,一亩最多收两百斤,这“耐旱黄”竟然收了三百斤,比老粟米多了一半!

张阿伯也激动地走过来,看着秤上的数字,眼里有些湿润:“真的是三百斤,李官爷,你没看错吧?”

李农官笑着说:“没看错,阿伯,这‘耐旱黄’果然耐旱又高产!”

接下来的几天,收割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山地五亩“耐旱黄”,平均亩产三百斤,比老粟米多收了五百斤;平原五亩“高产白”,平均亩产四百斤,比普通麦种多收了八十斤,正好达到了咸阳试种的产量,甚至还高了一点。

晒谷场里,粟穗和麦穗堆得像小山。村民们把粟穗摊开,让太阳晒着,等粟粒晒干了,再用打谷机脱粒;小麦则要先晒透,再用石碾碾出麦粒。晒谷场里满是谷物的香气,还有村民们的笑声。

脱粒那天,张阿伯让人把新粟米和新小麦装在麻袋里,每袋都装满,放在晒谷场中央。秦斩和李农官也来了,看着满场的粮食,秦斩笑着说:“阿伯,这试种太成功了!我要立刻写奏折,把楚地的情况上报咸阳,让朝廷在全国推广这新粮种。”

李农官也说:“我也要把楚地的种植经验写下来,包括浸种的方法、抗旱的措施、防虫的草药水,让其他郡县的农官都学习。”

村民们围着粮食,脸上都笑开了花。王婶拿着一把新麦粒,放在嘴里嚼了嚼,甜滋滋的,她说:“这新麦子磨成粉,做出来的饼肯定香,我要给娃做个大烧饼!”柱子则说:“我家收了这么多粮食,今年冬天可以给媳妇和弟弟添新棉衣了!”

张阿伯看着村民们的笑脸,又看了看满场的粮食,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想起春天农官带来新粮种时的忐忑,夏天抗旱时的艰难,秋天防虫时的紧张,如今终于有了回报。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秦将军的支持,是李农官的指导,是村民们的齐心,更是大秦一统后,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那天晚上,村里办了个丰收宴。大家把新粟米煮成粥,把新小麦磨成粉,做了饼,还杀了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秦斩、李农官、素问都来了,和村民们一起吃饭、喝酒、说笑。

张阿伯端着酒碗,站起来说:“各位乡亲,秦将军,李官爷,素问姑娘,今天咱们能有这么好的收成,多亏了咸阳来的新粮种,多亏了大家的齐心。我提议,咱们干了这碗酒,祝咱们楚地年年丰收,祝大秦越来越好!”

“好!”大家都站起来,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酒碗碰撞的声音,和着村民们的笑声,在夜色里回荡,像一首丰收的歌。

第六章 蔓延的新绿

丰收宴后的第二天,秦斩就写了奏折,派人快马送往咸阳。奏折里详细写了楚地新粮种的试种情况,包括“耐旱黄”和“高产白”的亩产、种植经验、遇到的困难及解决方法,还请求朝廷在全国推广这两种新粮种。

李农官也整理了楚地的种植经验,编成竹简,和奏折一起送往咸阳。他说:“楚地的试种经验,能让其他郡县少走弯路,更快地推广新粮种。”

没过多久,咸阳就传回了消息。秦始皇看了秦斩的奏折,非常高兴,下旨表彰楚地的试种成功,封张阿伯为“农稷郎”,赏赐黄金五十两,还下令让太仆寺加快培育新粮种,在全国各郡县推广“耐旱黄”和“高产白”,并让李农官担任全国新粮种推广总农官,负责指导各郡县的种植工作。

消息传到楚地,村民们都欢呼雀跃。张阿伯拿着朝廷赏赐的黄金,激动得手都在抖:“我一个老农民,能得到陛下的赏赐,还能当官,这都是托了新粮种的福,托了大秦的福啊!”

秦斩笑着说:“阿伯,这是你应得的。你带领村民试种新粮种,为楚地、为大秦都立了功。”

接下来的日子,楚地开始推广新粮种。张阿伯成了“农稷郎”,负责指导周边村落的村民种植“耐旱黄”和“高产白”。他带着自己的种植经验,走遍了楚地的各个村落,教村民们浸种、播种、抗旱、防虫,每到一个村落,都受到村民们的热烈欢迎。

柱子也成了张阿伯的帮手,他年轻,学得快,又有力气,跟着张阿伯一起去各个村落指导种植。他说:“阿伯,我要跟着你,把新粮种推广到楚地的每个角落,让每个村落都能丰收。”

素问也没闲着,她根据楚地的草药资源,整理了更多防治农作物病虫害的方法,编成小册子,发给各个村落的村民。她说:“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我能做的,就是用草药保护庄稼,让百姓们有好收成。”

秦斩则负责协调各村落的资源,调配种子、农具,帮助缺水的村落挖蓄水池、修水渠。他说:“推广新粮种,不仅要教给村民们种植方法,还要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到了第二年春天,楚地的各个村落都种上了“耐旱黄”和“高产白”。山地里,“耐旱黄”的绿芽冒了出来,像一片绿色的地毯;平原上,“高产白”的麦苗长得整齐,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村民们看着地里的新绿,眼里满是希望——他们知道,到了秋天,又会是一个丰收年。

李农官也经常来楚地查看新粮种的推广情况,看到各个村落的庄稼长势良好,他笑着对秦斩说:“楚地真是个好地方,不仅试种成功了新粮种,还成了全国推广的典范。等秋天丰收了,陛下一定会更高兴。”

秦斩点点头,望着远处的田野,田野里的新绿在风里摇晃,像在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力量。他知道,这新绿不仅仅是庄稼的绿,更是楚地百姓对未来的希望,是大秦民生兴旺的象征。

张阿伯也经常站在田埂上,看着地里的新绿,想起去年试种时的点点滴滴。他知道,这新粮种会让楚地的百姓越来越富裕,会让大秦越来越强大。他相信,在大秦的统一下,在新粮种的推广下,楚地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大秦的未来会越来越光明。

风拂过田野,新绿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希望、丰收和团结的故事。这个故事,从楚地开始,正蔓延到大秦的每一个角落,像一股暖流,温暖着每一个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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