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死寂像化不开的墨,浓稠得让人窒息。
孙鹤堂瘫在地上,膝盖的剧痛早已被深入骨髓的恐惧覆盖。
看着墙壁大坑里气息奄奄的林老头,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叶飞,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老陈则死死咬着牙,断腕处的血浸透了衣袖,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
他知道求饶无用,只能用沉默对抗这绝望的处境。
叶飞缓缓睁开眼,眸中龙气隐现。
这场无聊的闹剧,确实该落幕了。
想到这里,叶飞缓缓抬起右手,淡金色的龙气在掌心流转,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刃。
“结束吧。”
叶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孙鹤堂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老陈猛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般的苦笑。
他其实内心里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只不过死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手里,或许也算一种变相的体面。
就在叶飞的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墙壁大坑里的林老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等等!叶飞!你不能杀我!”
龙气在叶飞掌心凝滞,叶飞挑了挑眉,看向那个断了手腕、胸口塌陷的林老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询问道:“哦?一个废人,还有什么遗言?”
林老头咳着血,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希冀。
“我是正儿八经的林家人!是林家现任家主林万雄的亲二叔!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林家为敌!”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老头喘了口气,见叶飞没有立刻动手,连忙继续说道:“林家在江南经营这么久,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抗衡整个林家的报复?”
孙鹤堂听到林老头这句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着说道:“对!对!林家不会放过你的。”
老陈也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叶飞。
叶飞看着林老头,忽然笑了。
“林家的报复?你觉得我会怕?”
话音落下,叶飞向前踏出一步,龙气在周身缭绕,无形的威压让林老头三人几乎喘不过气。
“还是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林家的布局?”
林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这才明白,眼前这尊杀神,原来什么都知道。
“你……你……”
看着林老头眼神里面的震惊,叶飞冷笑着说道:“林万雄那老狐狸,一边让你暗地里盯着我,一边派老陈和我虚与委蛇,这种把戏,你觉得能骗得了谁?”
林老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知道自己赌错了,叶飞对林家的了解,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码。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促成一桩美事!”
叶飞对此来了兴趣。
“美事?什么美事?”
“林婉如!”
林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只要你愿意放过我们,我可以做主,让她嫁给你!”
林老头以为这是天大的诱惑,林家的千金,多少豪门子弟求而不得,叶飞一个不知底细的野小子,没理由不动心。
“你说什么?”
叶飞的声音陡然变冷,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林老头被叶飞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林婉如,只要你点头,她就是你的人,有了这层关系,你和林家就是一家人,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还能得到林家的扶持,这对你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孙鹤堂和老陈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林老头会抛出这么大的筹码。
林婉如可是林家的掌上明珠,据说连林万雄都对她疼爱有加,用她来做交易,看来林老头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叶飞看着林老头,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浓,仿佛能将人冻成冰块。
“你不该提她。”
叶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意。
林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叶飞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一只带着淡金色龙气的手掌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不……”
林老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叶飞的手掌就如同拍碎一块豆腐般,狠狠拍在他的脑袋上。
伴随着噗呲一声,红的白的脑浆混合着鲜血,像喷泉一样溅洒在墙壁上。
林老头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孙鹤堂和老陈目瞪口呆,他们看着墙壁上那滩触目惊心的污迹,又看看手无寸铁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的叶飞,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他们彻底淹没。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林家的最后筹码都不顾了?
这疯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叶飞缓缓收回手,掌心的龙气将沾染的污迹荡涤干净。
看着林老头的尸体,眼神冰冷的说道:“用她来做筹码,你该死。”
林婉如的善良和纯粹,是这肮脏的林家唯一的光,也是他在这冰冷的复仇路上,偶尔能感受到的一丝暖意。
谁也不能用她来做交易,哪怕只是说说也不行。
缓缓转过身,叶飞目光落在孙鹤堂身上。
被叶飞那道冰冷的目光盯上,孙鹤堂像是被毒蛇缠住,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孙鹤堂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亲手杀了叶飞母亲的人,就是他!
逃不掉了。
孙鹤堂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落在叶飞手里,绝对会生不如死。
与其受尽折磨,不如自我了结。
想到这里,孙鹤堂抬起右手,用尽全力拍向自己的脑袋,想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死?没那么容易。”
叶飞声音在响起的同时,一道龙气如同绳索般缠住了孙鹤堂的身体,将他硬生生控制在了原地。
孙鹤堂感受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眼中充满了绝望。
“你杀了我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她一条活路?”
叶飞蹲下身看着孙鹤堂,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我说过,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但不是以你想要的方式。”
微微抬起手,叶飞指尖的龙气化作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金色丝线,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闪烁着寒芒。
“千刀万剐,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