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身体？”
刘辉上下打量了叶飞好几眼。
“你老实说，那到底是什么神药？我现在感觉能扛着你跑三条街！”
“说了是朋友送的，对你这常年劳累的身子有好处，就是排异反应大点，至于到底是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
刘辉盯着叶飞看了好一会，才勉强算是相信了叶飞的话，于是挠了挠头说道：“那……谢了啊。”
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辉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询问道：“你那朋友……是不是有点不一般啊？这药挺玄乎的。”
叶飞抬眼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正一点点驱散夜色，随后将目光放回到刘辉身上，笑着说道：“没事别瞎打听，折腾了一夜，赶紧去睡会吧。”
刘辉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叶飞说道：“对了，下次再有这‘好东西’，提前打个招呼行不？我好有个准备。”
叶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可门刚合上没两秒，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刘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道：“不睡了不睡了。”
叶飞闻言抬头看向刘辉，有些纳闷地询问道：“怎么了？”
“这天都快亮了，躺下去也睡不着，不如直接去鉴宝阁。”
刘辉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顺手抓起墙上挂着的外套。
“这会儿店里肯定没人，我在里间沙发上眯会儿，等开门了也不耽误事儿。”
“至于这么拼？”
叶飞忍不住笑道：“今天休息一天也无妨，老主顾都知道我们的规矩，不会在意的。”
“那可不行！”
刘辉回头瞪了叶飞一眼，语气透着股子执拗。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勤谨，哪能说歇就歇？动不动关门，回头客该觉得我们不上心了，影响了生意怎么办？”
“你啊，就是心思太活泛，总不当回事，我们开的是实体店，得守着铺子才有烟火气，不然跟那些冷冰冰的网店又有什么区别？”
叶飞被刘辉说得没脾气，只能低头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本是好心让他多歇歇，反倒被上了一课。
看刘辉虽然还有点倦容，但精气神还算不错，叶飞便没再坚持。
“行，听你的。”
刘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快步往门外走。
“这就对了，走，早点去开门，说不定能碰上个好彩头。”
叶飞跟在刘辉身后，赶紧开口喊道：“你等等我，我送你。”
刘辉坐在副驾驶上，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的街景，突然顿住了。
“哎？不对啊。”
直起身子，探头看着窗外，刘辉语气就更加疑惑了。
“这不是去鉴宝阁的路啊，你是不是开错了？”
叶飞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说道：“没走错，坐着就行。”
刘辉皱着眉盯着导航，屏幕上的路线明显往城东的方向拐，离鉴宝阁越来越远。
他刚想再问，叶飞已经打了转向灯，将车稳稳停在了一家车行门口。
叶飞解开安全带，示意刘辉到地方了。
刘辉看着车行玻璃门后琳琅满目的汽车，一脸茫然。
“到这干什么？我那电动车还好好停在楼下呢。”
叶飞绕到副驾驶替刘辉打开车门，漫不经心地说道：“进去挑一辆。”
“挑……挑车？”
刘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语调顿时便提高了八度。
“你疯了？我买什么车啊，平时守着铺子也用不上，浪费钱！”
“以后总会用上的，你总不能一直骑电动车跑东跑西收古董吧？遇到下雨天或者搬大件，有辆车方便。”
刘辉往后缩了缩，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用不用，我那电动车结实着呢，风吹雨淋都不怕，再说买车多贵啊，保养加油哪样不要钱？省下来的钱能收多少好东西……”
“刘辉。”
叶飞不等刘辉把话说完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刘辉接下来的话，语气认真地说道：“你现在好歹是鉴宝阁的老板，出门谈生意见客户，总得有个像样的代步工具，车有时候不只是代步，也是门面。”
看着刘辉还有些犹豫，叶飞又默默补充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鉴宝阁想想，客户见你连辆车都没有，难免会觉得我们铺子实力不够，影响生意怎么办？”
这话正好戳在刘辉心坎上，刘辉果然不吭声了，只是看着车行里的车，眼神还有些闪躲。
叶飞拍了拍刘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进去看看吧，不买也没关系，就当陪我逛逛。”
刘辉被叶飞半推半就地拉进了车行，看着展厅里锃亮的汽车，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
销售人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刘辉却连忙摆了摆手。
“我们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叶飞没理会刘辉的窘迫，径直走到一辆黑色SUV旁边，指着车对刘辉说道：“这个空间大，适合你平时拉些古董摆件，底盘也高，跑乡下收东西方便。”
刘辉凑过去看了看，小声嘀咕道：“这得不少钱吧……”
“钱的事你不用管，就说喜不喜欢。”
刘辉被叶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说实话，这玩意儿是比电动车强。”
叶飞笑了，朝销售人员抬了抬下巴。
“就这辆，办手续吧。”
“哎哎哎！”
刘辉看叶飞直接打算拿下，赶紧伸手拉住叶飞。
“你还真买啊？我……”
“就当是给鉴宝阁添的固定资产。”
叶飞知道刘辉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继续说道：“以后好好经营铺子，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行了，那就这辆了哈。”
刘辉见叶飞真要拍板，赶紧说道：“别别别！你这也太草率了！买车这么大的事，哪能说定就定？”
说话间，刘辉指着那辆SUV，又转头看向展厅另一头。
“我得好好瞧瞧，对比对比。你看那辆白色的，看着也挺精神，说不定油耗更低，还有那边那个，车身短点，我这技术停着也方便……”
刘辉背着手在展厅里踱起步来，像模像样地弯腰看车底，又拉开车门试了试座椅宽度，嘴里还念念有词。
“买东西就得货比三家，尤其是车这种大件，性能、保养、油耗都得算清楚，性价比！对，得讲性价比！不能花冤枉钱！”
刘辉也算是看清楚了，叶飞算是铁了心，反正都要买，为什么不能挑挑选选？
叶飞看着刘辉明明心动却还端着架子的样子，眼底泛起笑意，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道：“行，你慢慢挑，挑到满意为止。”
刘辉嘴上继续嘟囔着做生意就得精打细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在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旁，手指轻轻敲了敲车门，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
销售人员刚想上前介绍，被叶飞用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刘辉这是给自己找台阶呢。
嘴上说着要比价，心里早就开始盘算哪辆车更适合跑乡下收古董了。
也好，让他慢慢挑，挑辆自己真正喜欢的，开着也舒心。
刘辉围着那辆银灰色越野车转了三圈，一会儿打开引擎盖假装研究发动机，一会儿又坐进驾驶座摆弄方向盘。
“这个真皮座椅看着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耐不耐刮，万一搬个瓷器啥的蹭坏了咋整？”
刘辉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扭头冲叶飞喊道：“你过来瞅瞅，这后排空间怎么样？我估摸着放个半人高的花瓶应该没问题。”
叶飞走过去，刚弯腰看了眼后排，刘辉又突然指着仪表盘说道：“还有这油耗，市区开怕是不低吧？我们总跑郊区，油钱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销售人员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先生您放心，这款是新款混动，油耗比同级别低三成，特别适合跑长途。”
“哦？混动？”
刘辉眼睛猛地一亮，不过表面还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询问道：“那保养贵不贵？零件好配不？”
就这么一问一答，硬是在展厅里耗了近一个小时。
从车型配置问题到售后保障，连备胎尺寸都没放过。
最后走到一辆深棕色的紧凑型SUV前，刘辉拍了拍车顶说道：“我看这个就挺好，车身不大不小，我这技术也能驾驭，空间够用，油耗也合适，价格还比刚才那辆便宜两万多。”
叶飞看着刘辉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得意，就知道他早选定了，于是朝销售人员点头示意道：“就这辆吧。”
刘辉见状赶紧开口说道：“先别急着开票，我还得试试车，开着顺手才算数。”
等试驾回来，刘辉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却还是嘴硬地说道：“嗯，勉强合格，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