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送叶飞下楼打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看叶飞准备离开，刘辉有点不死心地询问道：“那小子……就这么算了？”
叶飞抬头看了眼天空。
“不然呢？闹一场，把过去那点情分撕得更碎？没必要。”
他想起李远哭红的眼，想起那些年一起熬过的夜，终究还是留了余地。
不是原谅，只是不想让自己困在那点恩怨里。
“以后玉石坊……”
“跟我们没关系了。”
叶飞直接开口打断了刘辉的话。
“从今往后，大不了就当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兄弟，也从来都不认识这号人。”
走到医院门口，叶飞停下脚步，看着刘辉说道：“说起来，也该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刘辉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是啊，没了玉石坊的牵绊，或许是时候往前看了。
夜风里，叶飞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却不再是之前的孤沉，反倒透着股松快的劲儿。
有些告别或许疼痛，但腾出的地方，总会被新的风景填满。
掏出手机，叶飞给楚老爷子发了条消息。
【张老到了吗？关于龙鳞，或许我能提供点思路。】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叶飞转身走向停车场。
车刚驶出医院停车场，叶飞的手机就震动了，是楚老爷子的回复。
【到了，我们等你。】
叶飞方向盘一打，车子直接开向楚家。
窗外的霓虹在夜色里拉出流光，映得叶飞眼底也亮了几分。
龙鳞的能量被祖龙之戒吸收后，他能隐约感觉到祖龙之戒与鳞片之间残存的联系，或许这就是解开龙鳞秘密的关键。
赶到楚家的时候，院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客厅里传来谈话声。
叶飞推门进去，就看见楚老爷子陪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说话。
老者坐姿挺拔，手上的老茧厚得像层壳，想必就是那位差点踏入化劲的张老。
“小叶来了。”
楚老爷子笑着招手。
“快过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张万年，我当年的老伙计。”
张老抬眼看向叶飞，目光锐利如鹰，带着审视的意味。
叶飞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张老好。”
“听说龙鳞是你找到的？”
张万年看着叶飞，声音洪亮，带着股内力震荡的厚重感。
“还知道怎么用？”
叶飞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楚老爷子。
“把龙鳞取来吗？有些事，得对着东西说才清楚。”
楚睿很快从密室取来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张万年的目光就钉在了那枚黯淡的鳞片上，手微微颤抖。
“果然是……龙鳞！”
就在张万年指尖刚要碰到鳞片的时候，却被叶飞给拦住了。
张万年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微挑，看向叶飞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
“怎么？”
叶飞指尖轻点桌面，目光落在龙鳞上，语气平静的说道：“张老，这龙鳞确实是真的，只是里面的能量波动有些特殊。”
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叶飞微微停顿了下，才继续解释道，“之前我试过触碰，它残存的气流会突然变得躁烈，若是贸然接触，怕伤了您的经脉。”
此话一出，楚老爷子和楚睿都愣住了。
他们只当龙鳞灵气散尽，没想到还有这般讲究。
张万年却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客厅里的茶盏都轻轻颤了颤。
“小伙子倒是细心。不过你放心，老夫这把骨头虽比不上当年，但这点气劲还是扛得住的。”
话音落下，张万年手腕一翻，掌心隐隐泛起层淡金色的光晕，显然是运转了内力护体。
“我练的内家拳，最讲究以气御物，这点波动要是都怕，当年也别想跟人动手了。”
叶飞见张万年气度沉稳，内力运转间不露丝毫滞涩，便知对方所言非虚，于是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我多虑了。”
张万年也不再客气，指尖轻轻落在龙鳞上。
起初张万年脸上还带着笑意，可片刻后，眉头渐渐皱起，手指在鳞片表面细细摩挲，从边缘的纹路到中央的凸起，一丝细节都没放过。
“奇怪……”
张万年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质地确实是传说中的龙鳞，可这气息……”
抬头看向叶飞，张万年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说它能量波动不稳？可我摸着，怎么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主心骨，只剩点底子在里面打转？”
叶飞心神一动，果然瞒不过行家的眼睛。
但是叶飞也没直接点破祖龙之戒的事，只是含糊的说道：“或许是年代久远，能量自行溃散了。”
张万年拿着龙鳞的指尖顿了顿，思索了一会，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抬手抚过鳞片表面，那冰凉坚硬的触感里，确实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虚浮。
“古籍里说龙鳞聚天地灵气，可终究是物件，年代久了，灵气散逸也正常，只是这散得也太干净了些，倒像是……被人硬生生抽走的。”
楚老爷子看向叶飞，眼神里带着探询。
他虽不懂内家功夫，却也听出张万年话里有话。
张万年却没再深说，只是将龙鳞放回木盒，指尖在盒盖上轻轻敲了敲。
“不管是自然散逸还是人为，这龙鳞底子还在，若是能找到蕴养之法，未必不能恢复几分元气。”
叶飞眼睛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张老，这龙鳞的灵气散了，真能靠蕴养重新聚回来？”
张万年放下木盒，笑着说道：“你以为龙鳞是什么凡物？它本身就是天地灵气凝化而成，只要底子还在，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
“这就跟田里的农作物一个道理，秋收之后，地里看着光秃秃的，像是什么都没了，可只要土壤肥沃、水分充足，来年开春照样能发芽结果，龙鳞的灵气虽散，但它的根还在，找对了法子蕴养，未必不能让它重焕生机。”
“那这水土该怎么找？”
楚老爷子在一旁听得入了神，忍不住插嘴问道：“总不能真像种庄稼似的浇水施肥吧？”
张万年哈哈大笑这说道：“楚老哥这话说得糙，理却不歪，龙鳞要的水土，就是能与它气息相投的能量，要么是至纯的天地灵物，要么就得是……”
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万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等调动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才继续说道：“要么就得是能引动它本源的东西。”
叶飞下意识摸了摸手指上的祖龙之戒。
刚才张老说龙鳞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而戒指吸收龙鳞能量时的悸动，此刻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叶飞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张老的意思是，得找到能跟龙鳞认亲的物件？”
“差不多这个理。”
张万年点头回应道：“龙属至阳，性子烈得很，寻常东西靠近了只会被它的余威冲垮，必须是能镇住它，引动它的物件才行，就像种地得有合适的种子，龙鳞要复苏，也得有个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