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大表示理解:“有钱了就得吃喝嫖赌,难道要把钱存银行里发霉吗?”
“怎么可能呢。”
眉叔笑得更欢快了,“还是和阿潘你聊天有意思。”
“唉,年纪大了,老朋友也越来越少了,以后咱们得多聚聚。”
潘老大微笑着回应:“那边有人联系我,想过来咱们这儿开电影公司。”
“阿眉,太子爷的形象不错,又帅气又有派头,我觉得把他捧成动作明星挺好的。”
“有名有利,将来肯定是个好前程。”
眉叔一听这话立刻心动了,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那懒散的性子,连肩膀扛点东西手提点东西都不行,确实不适合干其他工作,去拍电影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拜托你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眉叔举起杯子:“有钱一起赚嘛。”
大仇眼看就要报了,生意也要更上一层楼,这几天是潘老大最开心的日子,“有钱一起赚!”
就在这时,门口冲进一个小弟,浑身上下都是血,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老大,快跑。”
“!”
唱歌的歌女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大得惊人,瞬间把酒吧里的绅士名媛都吓得脸色大变,一群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哪里还有半点优雅的气质!
“大哥,快走。”
阿标脸色骤变,直接拽着潘老大往安全地方跑,眉叔也不落后。
在江湖上,性命最重要,没了命,什么荣桦富贵都是白搭。
在江湖上混的人,没人比他们更懂这个道理。
酒吧本来是个名利场,帅哥靓女在这儿谈情说爱,顺便制造点桃色新闻。
可现在却变成了修罗场,张谦和飞机冲进来,刀快人狠,一刀刀都往要害上招呼。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来真的!
长义社的小弟们前仆后继,十几号人居然拦不住张谦和飞机的脚步。
大家虽然都在拼命,可在张谦眼里,他们的命就像草芥一样不值钱!
从长白山出来的那个硬汉,心里憋着股劲,想要爬到最上面,当老大!谁要是挡了他的道儿,他就得让那人见血见泪。
“哎,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遗漏?”
眉叔顿时变了脸:“难道有内奸?”
潘哥急得直吼:“现在还有空琢磨这个?逃命要紧!”
他被吓得魂都没了,闯进来的那俩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曹光的手下,这小子竟然早就暗地里埋了雷?
真是的,太狠了!
潘哥一刻也不敢停,他深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要是被抓,那可就完了。
他舍不得这些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这么没了。
阿标在前面带路,三人慌慌张张穿过厨房,推开一扇隐蔽的门,门外是一条小巷,再往前不远就是大街。
只要能跑到大街上,就算报警,好歹也能捡回一条命!
小巷嘿洞洞的,隐约看见里头有个人影,阴森森的,也不说话。
三人心里犯嘀咕,但也没时间多想。
阿标手里握着刀,一边提防着那嘿影,一边催着潘哥快走。
突然间,砰的一声枪响!嘿影动手了,他一抬手,枪火就把小巷照得通明,依稀能看出那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可眼神却跟乌云盖顶似的,阴森森的。
枪声一响,阿标眉心就挨了一枪,当场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这么去了。
潘哥和眉叔吓得魂都没了,撒腿就往厨房跑。
可惜厨房太窄,两个人挤来挤去,谁也不让谁,为了活命,竟然动起手来了。
砰砰两声枪响,几道冷光一闪,潘哥和眉叔膝盖上都挨了枪子儿,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直求饶。
嘿影走了过来,厨房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长得挺帅气,可眼神却凶巴巴的。
他当然就是曹光,他让张谦和飞机打头阵,自己当暗招,就是要把潘哥彻底解决掉!
除了看过照片,这是曹光第一次和潘哥面对面。
他们俩不对付,跟水火不容似的,只能活一个。
潘哥回过头,忽然间明白了,沙哑着嗓子喊:“曹光?”
迎接他的只有两声枪响,这是他最后说的话。
虽然残忍,但也算利索。
至少没受折磨,在道上能这么死,也算是走运了。
“误会,误会。”
眉叔吓得裤子都湿了,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尿骚味,让人直恶心。
“我就是跟他一起喝喝酒的朋友,跟我没关系。”
眉叔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就该早点撤,却被潘哥给拖住了这么久。
真是倒霉,都是这个死鬼害的!
砰砰,枪管都烫手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代老大就这么走了,江湖上从此跟他们再无瓜葛!
张谦和飞机追了出去,把地上的三个人都解决了。
曹光已经喊了一声:“撤!”
从头到尾就这么一个字,但麻烦已经解决了!
曹光的信条就是: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
现在问题解决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三人刚从小巷里冲出来上了车,远远就看见有车开过来,看那方向像是去酒吧的。
曹光掏出大哥大:“老大。”
电话里那头乱糟糟的,他整整等了这个电话一晚上。
一听到消息,就连忙说:“阿光,人都已经在北角渡轮码头登陆了,就等着你去呢。”
“放手去干吧。”
“多谢!”
“逗你玩呢。”
串爆大吼道:“你旺我才旺,阿光,别让我对你失望。”
“我还等着你领我上月球探险呢。”
曹光拉长声音说:“立下大志向,跟敌人好好算算账,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串爆大笑:“好,好,这下我放心了。”
“北角渡轮码头见。”
曹光靠在后座,点起一根烟,从这里到北角至少还得二十分钟,急也没用。
不如养足精神,准备大干一场。
外面花花世界,车厢里却一片漆嘿,静悄悄的。
曹光的眼神锐利得吓人,要是有人看见,准会被吓一跳。
就像山中老虎散发出的凶气,今晚必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
在北角渡轮码头,马尾正让兄弟们在右臂上缠红绸。
他是大d的头儿,经历过无数次争斗,知道混战并不可怕,最怕的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红绸是区分自己人的标志,既简单又实用。
“马尾哥,听说光哥特别厉害?”
小弟们闲得无聊,一边缠红绸,一边找话聊。
马尾笑着说:“你努力也能变得和光哥一样厉害。”
曹光是现在的江湖风云人物,出道没多久,地位就迅速上升,身边跟着很多兄弟。
现在混江湖的人都把他当作偶像!
矮骡子满脸向往:“马尾哥,我肯定能行。”
刺啦一声,寂静的夜晚,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烧焦橡胶的味道,众人回头,只见三个人从暗处走出来,英姿勃发,人还没到,气势就先到了。
大家愣住了。
曹光拱拱手:“筲其湾的曹光感谢荃湾的兄弟们支援。”
人群骚动起来,是光哥!光哥!
敬佩的目光像火焰一样炽热。
这是和联胜最火的新星,单枪匹马就坐上了区域话事人的宝座,十几年来唯一一个。
马尾走上前:“光哥,老大说了,今晚你做主。”
“请指示。”
众人挥舞着刀高喊:“荃湾一条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在鲗鱼涌和北角交界的地方,两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人像蚂蚁一样一波接一波往前冲。
“全哥,小心。”
鸵鸟扑了过去,后背立刻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见鬼!”
飞全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反手用西瓜刀就劈翻了偷袭的矮骡子,“鸵鸟,挺住。”
鸵鸟咧嘴笑了笑:“全哥,我觉得我可能............”
“闭嘴。”
飞全眼含泪光:“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他兄弟不多,就那么几个鸵鸟,从小在公屋里一起长大,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现在又一块儿加入了社团。
肥狮惨死已经让他心如刀绞,要是再失去一个,他非得疯不可。
“妈的,谁敢动我兄弟?”
四处都是打斗的声音,飞全怒吼一声,猛地转身冲进人群。
他虽然没学过什么功夫,但靠的是一股子热血、胆识和狠劲。
江湖这条路漫长且艰险,讲义气是最重要的,飞全清楚,只有拼到最后才有可能活下去,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不光他自己得死,兄弟们也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这他绝对不能接受!
从北角渡轮码头到鲗鱼涌,也就五百来米的距离。
曹光凭着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轻轻松松就拿到了指挥权,“逼绝!”
“逼绝!”
大伙狂吼一声,跟着曹光开始慢跑。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回响,这里早就没了车辆行驶,只有他们上百号人奔跑的身影。
全都是年轻人,热血沸腾,满脑子都是用西瓜刀砍出一条富贵路的主意。
曹光跑在最前头,今晚是为了筲其湾的江湖地位,兄弟们都豁出去了。
他作为老大,绝不能坐视不管。
出来混,他就记住一点,老大要是不带头往前冲,小弟们就会变怂。
曹光的眼神凶狠得吓人,气势跟海浪似的,一层接一层。
老虎出洞,那自然是要大开杀戒的。
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让曹光加快了脚步。
他听到了,那说明对方也听到了他们的跑步声。
这就是在和时间赛跑,每快一秒,说不定就能多救下几个兄弟。
轰隆隆,轰隆隆,上百人的跑步声像是平地起惊雷。
围攻水泥车的那几个老大有点犯嘀咕,“老大难道还有后手?”
阿标皱起了眉头:“没有,咱们的人都已经出动了。”
“派几个人去后面看看是什么来路。”
筲其湾的援军到了,那喊杀声把阿标他们吓了一跳。
阿标也顾不上别的了,转身对着跑来的曹光他们大吼:“我是长义的阿标,谁来帮忙?”
曹光的速度太快了,跟飞似的。
阿标刚看到一股劲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曹光就已经擦着他的喉咙冲进了人群。
没人知道曹光下手有多狠,因为他一出手,就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现在曹光使出了全力,几下子就把对方打得东倒西歪,后面的荃湾兄弟看得都傻了眼。
他们终于明白曹光为什么能这么快爬上来——这身手,去哪儿都能让人高看一眼。
紧跟在曹光后头的是张谦和飞机,他们俩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三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刀似的插进人群,一下子就杀出了一片空地。
马尾激动得直喊:“光哥真牛!”
“冲!”大伙受到鼓舞,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前冲,把长义那边打得落花流水。
曹光的做人原则直白得很:勇往直前!一旦动手,就绝不手软,一路拼杀到底。
他借着水泥车的力量一跃上了车架,大喊:“兄弟们,我来了!”
飞全他们本来都快撑不住了,但一听曹光的声音,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股劲爆发出来,局势瞬间翻转。
曹光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大鸟,几下功夫就干倒了三个对手,接着指挥大家往他那边集合。
飞全也跟着喊:“集合!”他一边喊,一边使劲往曹光那边挤。
这股热血劲感染了每一个人,原本被打散的队伍又重新聚拢,
像
是一只铁拳,一拳就能把对手击溃。
刀光一闪,曹光猛地冲了出去,快得像颗射出的子弹,又像毐蛇出击一样直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