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走入了指挥室，等待三位副官到来，金属的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
不一会儿，三位副官依次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位红发女子。
作战服领口随意敞开，露出锁骨处的银翼刺青。
薇奥拉，前线指挥副官。
紧随其后的是黑发束成低马尾的少女。
白大褂下隐约可见贴身作战服的轮廓，说话时总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后勤保障副官，诺艾尔。
最后进门的少女像片影子般贴墙而立。
墨绿长发遮住半张脸，靴跟几乎不沾地面。
情报探查副官，斐尔娜。
“见过林风大人。”
三人同时行礼，薇奥拉的军礼带着几分随性的懒散，诺艾尔指尖轻轻叩胸，斐尔娜则只是微微颔首。
林风抬手示意不必多礼，目光扫过她们肩章上的磨损痕迹。
“前线情况，薇奥拉先说。”
“是！”
薇奥拉上前半步，投射出战场三维模型。
“目前紫兽界噩兽群据估算应该有两百万之巨。”
“噩兽集群分七个主要进攻波次，蜥蜴族负责正面冲击，毒蛛族专攻城墙裂隙，最麻烦的是会寄生的蛞蝓族——”
她指尖划过模型，某处城墙突然泛起血色涟漪。
“它们能腐蚀圣律符文，昨天第三防线失守就是吃了这个亏。”
“目前正面压境的是‘紫鳞巨蜥集群’，约四万七千只，后方还有至少三个族群在瘴气区集结。”
诺艾尔接着开口，声音像安抚伤员般轻柔却带着紧迫感。
“后勤储备还能支撑七天，圣律符文只剩17%，医疗团严重缺乏牧师，团长已经连续48小时没合眼了……”
她忽然注意到林风的目光扫过自己手腕，慌忙扯了扯袖口遮住红肿的调度终端接触痕。
最后是斐尔娜，声音像刀刃划过冰面。
“情报部截获南部战区密电，‘银翼独立军’已被列为‘战略弃子’，所谓‘更紧急的地方’是北区正在攻略的‘光蚀界’。”
“紫兽界主似乎已经跟其他噩兽首领下达了指令，噩兽进攻频率每12小时提升5%，它们……在测试我们的极限。”
林风敲了敲桌子，问道：“也就是说目前我们就只能靠区区两万战姬据城坚守，抵挡对方两百万，而且还等不来援助是吗？”
斐尔娜微微点头：“就目前情况来说是的。”
林风捂了一下额头，心中暗道这是啥天崩剧情，外援靠不上，自身还顶不住。
他又接着问道：“两百万？你们是怎么抵挡的？”
这时， 薇奥拉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其实这两百万是噩兽的总量，而且噩兽的数十个族群也不可能同时进攻，分配到正面战场的只有数万。”
“主要是这数量确实是源源不断，我们现在全靠艾丽西娅大人的圣律符文撑着，才没有造成巨大的伤亡。”
“可眼下大家都知道没有了援助，士气目前十分低迷。”
诺艾尔补充道，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忧虑。
林风思考着办法，觉得还是需要自己亲自下去调查一下，实践出真知，有些东西不是话语就能传达到的。
于是他找来m-5150，让这个少女带自己前去前线看看，并让三位副官先去处理事务等他指令。
“你们先去忙，等我回来再商议对策。”
三位副官领命后便转身离开了指挥室。
金属栈道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m-5150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制服左臂的补丁，针脚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微光。
她每走三步就会偷偷抬眼，发梢的牧师徽记随着动作轻晃，在林风肩甲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直到对方突然侧头，她慌忙低头，耳尖的红晕顺着脖颈蔓延到制服领口。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林风的声音带着几分轻笑，惊得少女踉跄半步。
她慌忙扶住生锈的护栏，胸前的m-5150编号铭牌撞在金属上发出脆响。
“林、林风大人在银翼军团其实一直是传说的人物……”
她盯着自己磨旧的作战靴。
记忆中艾丽西娅大人提起指挥使时，总会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上的银翼纹章。
而伊卡洛斯大人在厨房研究食谱时，嘴里也常念叨“要是林风大人喜欢这个味道就好了”。
这些细碎的画面此刻在脑海中拼凑，让她鼓起勇气继续道。
“经历多次扩编后，其实大部分银翼的人都没有看到过您……”
栈道拐角处传来远处的爆炸声，映得少女因紧张而泛白的指节微微发红。
她忽然注意到林风战术手套边缘的毛边，和心中里“完美指挥使”的印象截然不同，却意外地让人心安。
“其实大家私下里都叫您‘银翼的锚点’呢。”
她抿了抿唇，勇气突然多了几分，指尖指向远处城墙上若隐若现的圣律符文。
“说您是让艾丽西娅大人的圣焰领域真正落地的‘界标’，就像……就像空间传送需要坐标点那样。”
话刚出口，她就慌张地扯了扯领口。
“但她们是真心的想追随艾丽西娅大人，想知道艾丽西娅的指挥使大人是什么样的。”
她抬头时撞见林风温和的目光，喉间不自觉地发紧，手指绞住袖口的符文装饰带。
“当然最重要的是……”
话到此处突然卡顿，少女慌忙扯了扯制服领口，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低级战姬编号。
“当您集成五位战姬组成战团时，整个银翼就会归属战团名下……”
夜风卷着硝烟味袭来，吹得城墙上的圣律符文明灭不定。
m-5150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听见两位资深战姬小声议论。
“听说战团成立后，契约战团的军团战姬能共享羁绊加成，到时候咱们也说不定能获得圣焰的部分威能呢。”
“伊卡洛斯大人总说，研究给林风大人的食谱比其他事情更重要。”
她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耳尖的红晕比之前更甚。
“上次她穿着围裙冲上城墙，杀完噩兽后连炮口都没擦，就抱着新烤的曲奇饼往厨房跑……”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不住轻笑，指尖在空间中划出一道微型裂隙，取出一小瓶治疗液握在掌心。
那是她独有的“治疗术”，用空间感知从后方仓库直接调取物资。
林风注意到她的动作，想起指挥室里后勤报告上写着“牧师缺口达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