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山君的反抗力度不比寅将军强多少，几波箭雨下去，整座山的小妖一起跟着陪葬。
参与行动的河州卫很是兴奋，只是动动手，那些不可一世的妖怪就饮恨当场，甚至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有些人摸着手里的弓箭，准备回去问问能不能留着。
“大人，这些死掉妖物如何处置？”
河州卫总兵问方镜。
“你有什么想法？”
总兵呵呵笑着，“这么多肉烂在山上岂不是浪费。”
方镜哑然，“这些可是吃过人的。”
总兵笑道：“它们能吃人，人为何不能吃它。”
往前几年别说妖吃人，人还吃人呢，不一样过来了。
“好吧，随你便，不过骨头记得给我留着。”
总兵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处理。”
按落云头，河州卫分出一千人搜寻漏网之妖。
再分出部分人清理熊山君的洞府，埋葬被妖怪残害的亡者遗骸。
其余人一起上手，把妖怪扒皮褪毛，分割成可以吃的肉。
成精之后本体会比普通动物大上许多，熊山君加上一洞小妖，净肉量也有十几吨，真的不好运。
寅将军那里也是如此，李和剥好了皮，用虎皮兜着虎骨虎肉，驾云赶来。
“恩公恕罪。”
李和一下来就先向方镜请罪。
“没找到妖丹？那就算了。”
区区一个妖丹而已，没有就没有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和从怀中掏出布帕，里面取出一枚散发微光的球状物。
“这应该就是恩公要的妖丹。”
方镜收入物品栏，果然是风属性的妖丹。
“那你请什么罪？”
李和回头看了眼地上停着的灵云，已经被虎血浸透了，半黑半红透着股妖异
“没事，送你了。”
灵云对方镜来说不过是载具而已，抓把云法力炼化一下就能用。
总兵正要请求方镜帮忙运输，听到方镜对李和说的话，立刻摆手示意手下把刚切下来的肉放在灵云上。
不大一会儿，遮天蔽日的灵云也染上了妖异的红色。
总兵这才向方镜告罪，说自己一时不查，玷污了灵云。
“没事，能染就能洗，下雨天淋一淋就好了。”
总兵：啊？
他还想着借口把这批灵云留下来，结果方镜不按套路出牌。
但他脑筋转得很快，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便由我河州卫负责清理，保证还给大人干净的灵云。”
总兵不仅是想要灵云，同时也在试探方镜的底线。
不光是他自己的想法，还得到了朝廷授意。
毕竟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人说要搞合作，有点脑子都得想想方镜的目的。
方镜看得出总兵的想法，却不放在心上。
“那就辛苦你们了。”
总兵想贪方镜的灵云，方镜却看上了大唐的国运，大家谁都不亏。
没想到总兵打蛇随棍上，“不过大人您也知道，我们都是些凡夫俗子，清理起来多有不便。”
方镜肃然起敬，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不知总兵贵姓？”
总兵心说总算是配有姓名了，“在下免贵姓程，名子观。”
李和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卢国公族人？”
姓程，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整个大唐恐怕也没几个人。
程子观不承认也不否认，“祖上确实有点关系。”
穿唐文看多了，方镜对程咬金形成了极为深刻的刻板印象。
“好吧，看在卢国公的面子上，就传授你一道法术，可以操控灵云。”
程子观搓着手问道：“敢问大人，这法术能否传给其他人？”
李和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生气，恩公虽然好说话，但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可是看到程总兵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他只觉得想笑。
方镜没有笑，而是严肃起来，板着脸说道。
“此功法虽然能够操纵灵云，但凡人毕竟没有法力，每次驱使消耗的都是自身精气神，长期下来必将折寿。”
程子观说：“那大人不妨好人做到底，传授我修炼之法？”
方镜这次没有答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程子观心知这就是底线，再试探就是蹬鼻子上脸。
“在下失言，请大人恕罪。”
方镜悠悠地说：“想入我门墙，需做到三件事。”
程子观没想到峰回路转，急忙追问。
“哪三件事？”
方镜背过身说道：“第一，需功德百万。”
斩杀双叉岭妖怪的时候，方镜就给他们普及过的阴德和业力，入乡随俗把阴德改成了功德。
“第二，需功德千万。”
“第三，需功德万万。”
程子观李和一脸茫然，这不是一个条件吗？
方镜解释说：“功德百万，可为外门弟子；功德千万，可为内门弟子；功德万万。”
程子观接话道：“可为真传弟子？”
“不，功德万万，可以做我门中客卿。”
程子观问：“那我们攒够了功德，应该去哪里拜师？”
方镜一指远处，“两界山中交界地，百果深处是我门。”
程子观点头，看来修炼不要求文学水平，自己希望很大。
收拾好了战利品，李和控制灵云往河州卫驻地飞去。
他负责方镜和朝廷之间的联络，平时无事就留在河州卫那里。
方镜独自回到交界地，立刻动手在庄园外种果树。
孙悟空支着脑袋看向洞外，“你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和大唐朝廷扯上关系？”
方镜抽空回答道：“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做功德。”
孙悟空皱眉，功德的重要性他也听说过，真就这么重要？
方镜没有回答，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矩，聊斋那边的规则不一定能管到西游头上。
不过目前看来，功德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孙悟空更不解的是，“做功德为什么要扯上凡人朝廷？”
他们是能移山填海的神仙，做起功德不比那些凡人强多了。
方镜活动了下肩膀，“猴哥这你就不懂了，个体户哪有平台赚得多。”
哪怕是在超凡世界，人多势众也是不变的真理。
自己的效率哪怕是凡人的千倍万倍，那千人万人就能追平。十万人，就是十倍效率，百万人就是百倍。
世上之人又何止百万，所有人一起做功德，方镜哪怕是只抽万分之一，每天也有数以万计的功德进账。
这些都在三国世界得到过验证。
孙悟空有些挠头，“可是这样一来，真的会有功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