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吴权军帐内灯火通明。贾诩立于沙盘前,指尖轻轻点着代表公孙瓒大营的木块,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田楷此人,可用。” 他低声说道。
吴权皱眉:“文和,田楷毕竟是公孙瓒麾下将领,如何能确保他肯为我所用?”
贾诩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吴权:“主公且看。”
吴权展开一看,信上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
“田楷愿为内应,只求诛杀公孙瓒,为刘虞大人报仇。”
吴权瞳孔微缩:“刘虞?”
贾诩点头:“田楷本是刘虞心腹,当年刘虞被公孙瓒所害,他不得已才屈身事贼。这些年来,公孙瓒一直派人监视他,使他无法与旧部联络。”
吴权沉吟片刻,又问:“此事如何得知?”
贾诩笑道:“田豫归降时曾提及,田楷虽在公孙瓒帐下,但心怀怨恨。前日我派斥候扮作幽州溃兵混入敌营,终于与田楷接上了头。”
吴权眼中精光一闪:“既如此,此计可成!”
公孙瓒大营内,田楷独自坐在帐中,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是刘虞生前赠予他的信物。
“大人……属下无能,至今未能为您报仇……” 他低声喃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忽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田楷迅速收起玉佩,手按剑柄,厉声道:“谁?!”
帐帘微动,一名浑身血污的士兵踉跄闯入,低声道:“田将军,是我。”
田楷定睛一看,竟是前些日子失踪的亲卫张伍!
“你还活着?!” 田楷又惊又喜,但随即警惕地压低声音,“公孙瓒的人没发现你?”
张伍摇头,凑近低语:“将军,平州军已与我联络,贾诩先生让我带话——今夜三更,火起为号,将军只需打开西门,大事可成!”
田楷心跳加速,但很快冷静下来:“监视我的人呢?”
张伍冷笑:“已被属下解决了。”
田楷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告诉贾诩,田楷必不负约!”
三更时分,乌云蔽月。
公孙瓒大营西侧,田楷亲自带人“巡视”,暗中却令心腹将西门守卫尽数替换。
“将军,时候到了。” 亲卫低声道。
田楷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火箭,搭弓射向夜空!
“嗖——轰!”
火箭在空中炸开,化作一朵刺目的火花!
几乎同时,营外黑暗中骤然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震天而起!
“杀——!”
吴权大军如潮水般从西门涌入,而田楷则率亲卫反向冲杀,直取中军大帐!
公孙瓒从梦中惊醒,还未弄清状况,亲卫已仓惶来报:“主公!田楷叛变,引敌军入营了!”
“什么?!” 公孙瓒目眦欲裂,一把抓起长槊,“好个田楷!我早该杀了他!”
然而为时已晚——整个大营已陷入火海,四面八方皆是敌兵!
血战至天明,公孙瓒身边只剩公孙续和十余名亲卫。
他们被逼至一处高坡,四周尽是吴权军的弓弩手。
吴权策马而出,高声道:“伯珪兄!大势已去,何不归降?我必以礼相待!”
公孙瓒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吴权!我公孙瓒纵横北疆数十载,岂能向你屈膝?!”
他转头看向公孙续,眼中竟有一丝柔和:“续儿,怕吗?”
公孙续握紧长剑,咬牙道:“父亲在处,便是儿归处!”
公孙瓒大笑三声,猛然拔剑划过咽喉!鲜血喷溅在朝阳下,灿如红霞。
“父亲——!” 公孙续悲呼一声,竟也横剑自刎,扑倒在父亲身旁。
全场寂静。
吴权默然良久,叹道:“厚葬公孙父子,以诸侯之礼。”
战后清点,吴权却始终找不到赵云踪迹。正焦急时,忽见童飞押着一人而来——那人白袍染血,银枪折断,正是赵云!
“子龙!” 吴权急忙下马。
赵云挣脱童飞,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吴将军……云,愿降。”
吴权大喜,亲自扶起赵云:“我得子龙,如鱼得水!”
见赵云的白马伤痕累累,吴权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喝道:“来人!将我那匹千里追风马牵来!”
当通体雪白、四蹄生风的宝马被牵来时,赵云不禁一怔:“这是……”
吴权笑道:“此马乃当年剿灭张梁时所获,今日赠予子龙,方配得上将军之姿!”
赵云抚摸着马鬃,眼中终于泛起一丝光彩。他深吸一口气,抱拳沉声道:“云,必效死力!”
朝阳下,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