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凉羽看着她的神色，沉思片刻，才认真道：“尹总对你的好，我一个人外人，也看在眼里。不同于那些要你救的男人，尹总是在帮你、救你，他……很值得依靠。你坦白后，其他男人都退却了，只有尹总待你如故，他看到了真实的你，也连你的缺点都接受了。不论家财外貌、社会地位，还是心性人品、对你的感情，尹总都是最能与你相配的。这样的男人，难得，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叶舞走进一家女装店，在各色礼服间拨弄，口吻漫不经心：“怎么，他给你送礼了？这么为他说话。”
“诶，我不是……”王凉羽气得跺脚。
叶舞浅笑，戳戳她气鼓鼓的脸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想了想，才收起漫不经心的调笑，郑重道：“上次，我说，我选不出来，因为平等地喜欢他们每一个人，所以我选择放弃。”
“我是认真的。”
“尹川也……包括在内。”
“我想，爱应当是有排他性的。”
言下之意，她不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王凉羽叹息一声，眸色微闪：“你说你不再玩恋爱这个游戏，可是……”
可是怎么又跟成一宁搅在了一起？
这话，王凉羽莫名没有说出口。
仿佛说出来，就会打破一些什么。
叶舞深深看她一眼，这个女孩，与她有一样的喜好，与她心意相通。
但有些事情……
她现在也没有理清楚，时间会给出答案。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从心出发，符合自己的心意。
叶舞随意地抽出一件看着顺眼的礼裙：“要不就这件？”
迎着王凉羽的目光，有些心虚，讪讪又嘴硬：“我是去参加宴会，又不是去参加选美，差不多得了。”
王凉羽嘴角抽动，笑了。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内心诽腹：你的差不多，差很多。
她老板什么都厉害，就是选衣服、化妆倒饬自己的水平很差，这么美的脸蛋和身材，内心当真住了个汉子。
吐嘈归吐嘈，自己老板还得自己宠着。
王凉羽有气无力：“选得很好，下次别选了。放下，我来。”
又挑挑拣拣半天，终于挑到一件还算满意的——还算王凉羽满意的，叶舞试穿后，果断刷卡，生怕王凉羽反悔。
买衣服真累，一件又一件，她看着都差不多，王凉羽却总是不满意。
下次再也不来了。
从女装店出来，路过一家男装店，叶舞脚步微顿，想起第一次见成一宁时，搭在腰间的西装外套染了血。
她摸了摸脖颈间的绿宝石项链，成一宁送了她项链和花，她还没给他买过什么呢。
她叫住王凉羽：“去里面看看。”
“好啊。”
挽着她的手，王凉羽好奇心大起：“给谁买啊？”
叶舞不置可否：“看看。”
“欢迎光临！”
两人刚进店，便有一名店员迎过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有什么可以帮二位的吗？”
“店里最好的西装是哪些？”
第一次进男装店，叶舞微微有些不自在，还好拉了王凉羽在一边壮胆，脸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边请，这个区域都是最上乘的男装。”
店员把两人往里间引，见两人相貌不凡，态度殷勤：“姑娘是买给什么年龄段的男性？”
“二十出头。”
店内明亮灯光下，每一套西装看着都质感极好，叶舞还真挑不出高低。
“咳……你……认识成一宁吗？”叶舞虚虚地咳，面色微红。
王凉羽闻言，查看西装的手顿住，猛地抬头。
“认识啊，李风月！现在最火的剧！我和我妈都可喜欢他了！”店员语气激动，露出迷妹表情。
叶舞假装没看到王凉羽的灼灼视线：“嗯……我要送西装的人，长得跟他有点像。”
王凉羽os：什么有点像，就是他好嘛！
“这样啊……这套玄黑的怎么样？内敛，禁欲系，我觉得成一宁穿上肯定很帅！这套版型最好，还配着英式马甲，就是衣服挑人……”
见店员欲言又止，王凉羽问：“怎么？”
“同款仅此一套，是大码。”
“哦，就是要高个子才撑得起来呗，”王凉羽摸着自己的美甲，笑得意味深长，“那位有一米九呢，我看挺合适。”
“188。”叶舞轻咳，纠正道。
“哟，连身高都了解得这么详细。”王凉羽凑近她耳边调侃。
“咳……百度百科有……”
“我不信你是从百度百科了解的……”
叶舞掐了下她胳膊。
“188的话完全没问题，人高马大的男人穿这身肯定好看。”
王凉羽看着里面那马甲，碰了碰叶舞的手肘，戏谑：“还是收腰马甲，绝了，已经能想象画面了。”
王凉羽是开玩笑，叶舞却是真有画面了。
一片白光中，男人头发微甩，水珠顺着敞开的胸口滴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挺括的肩线勾勒出宽沉的肩膀，收腰设计暴露出猎豹般的腰腹轮廓，最要命的是马甲，紧绷的鲸骨把胸肌勒出若隐若现的沟壑……
“就它了。”叶舞手指轻抚过发烫的脸颊。
导购小姐姐眼睛亮了：“需要帮你配领带吗？”
“可以。”
小姐姐手很巧，将西装叠好放进礼盒，用丝带打了利落的蝴蝶结。
叶舞刷卡很爽快，看着刷卡机上的一串零眼睛都不眨。
两人离开后导购小姐姐在手机上跟闺蜜聊天，夸今天遇到的神仙顾客，不到十分钟就买下了店里最贵的服装，提成够她两个月工资。
走了一段，王凉羽慢悠悠地调侃：“你对他可真好，刚刚刷卡时，眼睛都不眨。这套西装，可比你给自己买的礼服还贵。”
摸了摸仍有些热的耳尖，叶舞笑容恣意：“我乐意。”
“看来，整日打雁的人，要被大雁啄了眼，”王凉羽的语调意味深长，又不无担心，“你小心……娱乐圈很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