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左女士虽然爱情至上,却是个美貌与心气都极高的人。
她没有苦苦哀求富商前夫的原谅,没有为了少一些拖累把小女儿留给前夫抚养,自然也不会和穷司机继续纠缠,她从不会和没有感情的男人浪费时间。
她年轻时的性格和美貌一样出色,坚强刚毅、杀伐决断,很少有人赶得上,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既然没的可留恋的,她收拾收拾东西,愣是一声不吭的,带着两个女儿开始了四处为家的流浪生活。
说是流浪,其实就是工作极不稳定,外加和不同的男人同居谈恋爱。
苏茶从小到大叫的叔叔和爸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小时候经常有不开眼的小屁孩,和爱嚼舌根的妇女叫左女士妓女,左女士都神情淡淡的不予理睬。
后来姐妹俩越来越大,迫于舆论的压力,母女三人搬到县城居住。
慢慢的,左女士年纪也大了,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比年轻时候收敛很多。苏柑和苏茶又学习很好,等到了高中以后更是整个学校的尖子生,流言蜚语才渐渐平息。等到两个女儿都考上名牌大学以后,再没人敢叫她妓女了,大家提起左女士,甚至还会悄悄竖起大拇指。
放在维多利亚时期,她这一生简直配得上“传奇女性”四个字。
可惜放在七八十年代的华国农村,左女士的人生只能总结为“悲剧”两个字。
现在左女士年纪也大了,性格也变了很多,苏茶知道,她现在就想扒住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养老,安稳过日子。
可惜,她的眼光还是那么差,那姓李的不是个好东西。恐怕她的算盘又要打空了。
紫水看苏茶只喝饮料不说话,眉宇间全是忧郁,也只笑笑不再追问。
谁还没点秘密和心酸事儿呢。
就拿她自己来说吧。
紫水小姐自己就有好多秘密,其他不说,光说苏茶知道的。
她有两个男朋友。
苏茶第一次听她说的时候简直要惊掉下巴。
不是惊讶紫水有两个男朋友,她这种长相的女人有多几个追求者不足为奇。
苏茶惊讶的是,紫水两个男朋友还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经常来出租屋给紫水收拾卫生刷鞋的体大弟弟,知道女朋友还有一个在澳洲上学的富二代留子男朋友。
留子男朋友和紫水谈了好几年了,电话里吵架闹分手,知道她一气之下又找了个小男朋友,连夜坐飞机回来哄她,给她跪下求她不要分手。
紫水虽然原谅了留子,可也没答应和弟弟分手,三个人就一直这样处着。
就这样处着了!
留子家贼有钱,亲密付给她拉满的那种。紫水从头到脚的名牌都是刷留子哥的卡买的。
体大弟弟器大活好,情绪价值给她拉满,苏茶佩服,人家那是真的给她拉满。
弟弟知道有个情敌非但不生气,不吃醋,不争宠,有时候紫水在洗澡,没空回留子哥信息,他要是看到了还会和大哥聊几句。
体大弟弟是个身材好,长的好,脾气好又勤快的,上床能打桩,下床能做饭打扫卫生。
本来同居室友带男人回家是一件让人极其不悦的事。
可在苏茶她们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每到了周末,体大弟弟在家的那两天,整个三居室的卫生可都是弟弟包圆了。厨房,卫生间,阳台等公共区域,弟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连紫水的鞋袜内裤都是手洗的。
弟弟每次来还都不空手,会大包小包的带着菜和肉来,给两个漂亮姐姐做六菜一汤打牙祭。
苏茶跟人家蹭了好几顿饭。
这可真是让苏茶长眼了,苏茶对紫水佩服的五体投地。
后来紫水有一次喝醉了,还偷偷跟苏茶说了几句话,“其实公司里还有个老baby,不过身份太敏感,不便公开。”
苏茶:@~@。
她忍不住给这位姐竖起大拇指。
虽然紫水的过程全错,可她的答案全对。
谁能说她有错呢,毕竟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
人人都高估爱情,低估人性。
只有紫水这种人可以把爱情,规则,人性,和金钱都玩弄在股掌中。
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成功呢?
苏茶也不是个完人,她只是在努力做个好人罢了。前几天不还和刚见面的陌生人开房了吗?
自己白白跟着人家两个吃饭,打牙祭,用免费的周末钟点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说紫水人美心善又仗义,认识的人很多,还给苏茶介绍了一份兼职工作。
每个周天休息,苏茶就去给紫水的朋友代一天的账,给公司跑税务的时候,也给兼职的地方交交税,晚上有空也会去整理账本。
无巧不成书,那兼职的地方,刚好就是马路对面的洗浴中心,离家非常近。
她去见过里面的经理,去兼职只需要给他们报报税,代理账务,她粗略看了一眼,都是些简单的活儿,不必坐班,每个月就有2800进账。
至于前几天的“歧视”和“顾虑”,她看看自己卡里余额,只剩178块了,她果断放弃了心里那点不舒服。
当场把这兼职应了下来。
苏茶晚上去上了十几天的班,觉得洗浴中心的同事都是正常人,大家工资高,所以上班时热情很高,个个都外表靓丽,说话热情,倒是比塑料公司那些同事还好相处一些。
在这里上班从没人来骚扰过她。
客人也都是普通人,无非就是有钱了来洗洗澡,按按脚,有应酬了,过来放松一下。大家很讲礼貌,整个消费过程也没有苏茶想象中那么不正当,这让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是名校毕业,脑子好使,手脚麻利,普通的账务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很快她就适应了两份工作的节奏。
还有两天,她就在塑料公司干满38天了,明天就能开工资,想想就开心。
开心不过三秒,今晚她正在洗浴中心订账本呢,就被闯进来的警察给一副银镯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