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终于肯把目光转回来。
虽然心里还有气,但冷暴力并没有什么用。
沈昭宁选择跟萧砚辞好好沟通一下。“你先回答我,为何不行?”
萧砚辞沉默良久,才对上沈昭宁的目光,解释道:“既然我现在身中蛊毒,谁也不知道这蛊会不会传染,万一它到了你的体内……”
“不会。”沈昭宁斩钉截铁道。
她上辈子看过有关缠丝蛊的所有资料,对于这个她可以确定。
萧砚辞闭嘴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重新郑重开口。
“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巩固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但孩子这事急不得,就算我们圆房了,也得看缘分。”
“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不想要孩子。”
“至于你在侯府的地位,诰命在身,你不必在任何地方抬不起头。”
萧砚辞的声音不疾不徐,将沈昭宁的心思剖析得一清二楚。
沈昭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萧砚辞率先道:“娶了你,却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还不等沈昭宁趁热打铁,萧砚辞的声音冷硬下来,接着道:“但圆房的事,我暂时不能答应。”
沈昭宁的脸色一垮,扭头道:“我回头再想个其他的法子,既然没什么事儿,夫君就先出去吧。”
萧砚辞沉默。
带着萧临走出去萧砚辞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不对,这不是他的卧房吗?
萧砚辞揉了揉额头,罢了罢了。
男子汉大丈夫,在哪不能睡,不就是睡书房吗?
萧临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劝,“主子,你就从了少夫人吧,清白哪有命重要啊!”
“主子,那药到底有没有用?你还没说呢。”
“少夫人是您正儿八经拜了堂的妻子,而且少夫人容色倾城,主子为什么就是不答应?”
萧临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刚刚沈昭宁说的一句话:你是不是不行?
旋即,萧临惊讶得瞪大了眼,往萧砚辞的下半身,“主子,你不会真的有隐疾吧?”
萧砚辞冷冷地看着萧临:“你已有取死之道。”
萧临整个人一抖。
完了!
主子的病能治,他太过激动,刚刚简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萧临的话戛然而止,杵在萧砚辞身后当起了背景板。
萧砚辞耳边终于得了一时半会儿的清净。
……
屋内,沈昭宁被萧砚辞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够呛。
碧桃进来,低声问道:“姑爷还是不同意圆房吗?”
沈昭宁点了点头,满面愁容。
碧桃叹了口气,同样满脸忧愁。“可惜姑爷身子不好,得提前吃药才能跟小姐圆房,不然的话偷偷给他下春.药不就行了,反正你们是夫妻。”
沈昭宁一愣,旋即眼睛亮了起来。
好办法!
萧砚辞既然中的是蛊毒,那大夫此前把的脉就不准了。
身体虚弱也是因为蛊毒的影响。
如果还是担心,那大不了等再过几个疗程,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可以给他用虎狼之药了!
“碧桃,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沈昭宁期待地看着碧桃。
碧桃想了想,点了点头,纠结道:“奴婢倒是听说过哪有,但姑爷的身体,恐怕不能用。”
沈昭宁大手一挥,“无妨,我们煎的药有效果,现在不能用,等过段日子就能用了。”
小姐都这么说了,碧桃当然是听自家小姐的,“好,我下次出门就去买。”
沈昭宁叮嘱了一句,“记得偷偷行事,别被人看见了。”
这种事可不能被人看见。
沈昭宁心情甚好,既然决定用强的,那萧砚辞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反正萧砚辞最近都得喝她熬的药,等时机成熟了她有的是机会下手。
“哦对了,小姐,还有一事禀报。”
沈昭宁看向碧桃,“何事?你说。”
碧桃凑近沈昭宁,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如数告知,“二房那边出事了。”
“今日三小姐去给二夫人周氏请安,听说回来的时候两只手全是水泡,吓人的不得了!”
沈昭宁眉毛挑了一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才几天,周氏应该不会那么没脑子才对,把针对沈月柔放在明面上。
碧桃见沈昭宁不信,又道:“是真的!二少爷还去二夫人那闹了一通,母子二人大吵一架!好多下人都看见了。”
沈昭宁沉思了一下,看来应该是真受伤了,不然萧景明不会那么失态。
但要说这件事里面没有沈月柔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没想到这么快二房就闹起来了。
闹吧,越乱越好。
沈昭宁看天色还早,让碧桃把嫁妆里的铺子都整理出来,出嫁四日了,她想去铺子上看看。
晚上沈昭宁只让碧桃把药送去书房,没让人请萧砚辞回来。
于是萧砚辞又在书房睡了一晚。
……
次日清晨,沈昭宁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带着碧桃低调地从侯府侧门离开。
她手里有三家铺子和两个庄子,都是母亲留给她的。
一间绸缎铺,一间香料铺,还有一间书肆。
庄子都在京城外,今日是来不及去看了。
“先去绸缎铺。”沈昭宁上了马车,吩咐道。
碧桃有些担忧:“小姐,咱们就这么去,会不会被掌柜的糊弄?”
沈昭宁轻笑一声:“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些年白氏把持沈府,母亲留下的东西一直被她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捏在手里。
这些铺子的收益大半都进了她的口袋。
如果不是沈昭宁出嫁,不得不把这些东西还给沈昭宁,她也舍不得吐出来。
而且,若不是沈昭宁带着萧砚辞硬刚,抢回了嫁妆,现在这些东西可还在沈月柔手里呢。
如今沈昭宁嫁入侯府,又得了诰命,自然要把这些产业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