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弦跟汤樾说了一下，汤樾看着谢枕弦带回来的东西。
“可以，左右我这边也不缺人，你随时都可以过去。”
现在谢枕弦要调查，汤樾自然是要给他时间的，而且上回出事之后，跟在谢枕弦身边的人也不少，都在暗处看着，就和刘渊那边差不多。
刘渊离开之后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汤樾没打听。
谢枕弦整理好信息，先往醉仙居那边。
醉仙居是宣京的一家酒楼，从前谢鸣谦喜欢到这边，无论是宴请谁还是有什么事情，都会在这里。
谢枕弦有一回就跟到了这里，但最后还是没能上去。
这一次倒是畅通无阻地上去，小二打量着他，笑眯眯询问他想吃些什么。
“这醉仙居变化还挺大的。”
谢枕弦看着四周，醉仙居规模变大了不少，看着挺繁华的。
小二笑了笑：“掌柜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就想着把酒楼扩大一些，客官三楼请。”
一二楼这边都有不少人，谢枕弦也没多少银子去包间，所以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在三楼看见一个眼熟的人，是刘渊，刘渊也看了过来。
谢枕弦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刘渊已经在他对面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去见过郭大人了？”
刘渊虽是疑问，但语气笃定。
谢枕弦点了点头：“是，已经见过了，所以才来这边，你也去了？”
看到刘渊知道的事情不少，谢枕弦也就问了一句。
刘渊灌下一口茶水：“我见他，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他这个身份，也没好意思过去，所以看见谢枕弦过来的时候，刘渊也想知道谢枕弦从郭忠伟那边拿到了什么。
谢枕弦并没有瞒着刘渊的意思。
“我在郭大人那边得到了一个东西，关于我父亲的，是他在一年多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刘渊没想到谢枕弦这么直接。
“你告诉我不害怕我拿去利用，查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谢枕弦摇头：“你都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我才相信你。”
刘渊笑得有些冷，他们之间横亘太多东西了，即使谢枕弦这么说，刘渊也没法彻底信任谢枕弦。
“但你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想必是那个证据缺失了一些东西吧。”
刘渊收起脸上的神情，看着谢枕弦。
如果那东西是完整的，现在谢枕弦就该去皇宫，让建贞帝替他洗刷冤屈了。
谢鸣谦有一段时间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彻夜不归，王府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知道我父亲那边去了哪里吗？”谢枕弦还是问了出来。
刘渊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
“自然是跟十九部那些暗探接头，去送消息了。”
谢枕弦拧眉：“你并没有证据。”
要真是刘渊亲眼看到了，那当时卷宗上就不是那么写的了。
刘渊耸了耸肩，不错，他的确没有亲眼看到谢鸣谦和十九部的人有交谈。
“但是谢鸣谦和十九部的人一前一后从这醉仙居出去，这可是真的。”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刘渊也不会那么怀疑谢鸣谦。
一桩桩一件件，不就是说明谢鸣谦跟那些人有勾结。
但因为王府附近的不是谢鸣谦，刘渊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有些不确定了。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不然刘渊也不会来这边打听。
小二又上来，看见谢枕弦这一桌坐了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两位要不要点几个菜啊？小店的这些酒菜也很不错的。”
刘渊看向他。
“你在醉仙居这边做了多久？”
小二拿着菜单，“醉仙居开了第二年我就在这里了，有七八年了。”
那时间挺久的了。
刘渊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
“这个人，你见过吗？”
看到画像上的人，小二哎哟一声压低声音。
“这这这，不是那个罪人吗？这我们可不敢提。”
小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见谢枕弦，终于知道谢枕弦为什么有点眼熟了。
在小二要说出什么的时候，谢枕弦拿出大理寺腰牌。
“奉大理寺之命查案，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
小二顿时变得拘谨起来，眼珠子来回转。
刘渊指着画像：“见过吗？”
小二点了点头。
“他从前经常来我们这边。”
“五年前呢？”谢枕弦追问。
小二忍不住苦笑：“说真的，两位大人让我想，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啊。”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谢枕弦和刘渊也知道这有些为难。
“要不，你们问问掌柜吧，掌柜那边肯定有记录的。”
掌柜把每天谁过来点了什么付了多少钱都记得明明白白，所以那上面肯定有。
听到小二这么说，谢枕弦和刘渊下楼去找掌柜。
到了后院掌柜住着的地方，掌柜还在亲自算账，听到动静，抬起头。
“怎么回事？”
小二带着两个人来，这两人瞧着眼熟得很。
掌柜眯起眼睛，突然就想起他们是谁了。
要真说起来，这两人都是从牢里出来的。
“两位怎么过来了？”
掌柜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知道他们俩如今被释放，都在大理寺里。
他不想得罪大理寺，所以陪着笑脸过去。
刘渊将画像拿了出来。
“五年前他每次来你这边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刘渊现在只想知道谢鸣谦是不是真的在这边见了十九部的家伙。
醉仙居的包间很隐蔽，这边的人也不会刻意去打听客人的消息，所以这里也悄然进行着许多交易。
掌柜有点心虚，“你等我找一找。”
五年前的事情太久了，好在他都有记录，应该能找到。
在掌柜翻找的功夫，谢枕弦问了一下。
“你在这边见过外族的人吗？”
小二接过话：“我见过，但没多少次，那些人蒙着面，被我看到之后都跑了出去。”
宣京的人都不喜欢外族那些家伙，跟十九部关系变得恶劣之后，基本上就不允许十九部的人进出了。
听到小二这话，刘渊看了过去。
“那些人？不止一个？”
小二点点头。
他没有撒谎，的确是见到了三四个人。
“我找到了。”掌柜举起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