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麻了……
啥时候亲亲也能怀孕了?
这还有地方说理吗?
自从那天媳妇儿亲了他以后,他确实找准机会就亲一口。
还想着得赶快举办婚礼,将承诺的事情办好才来享受胜利的果实。
结果这可倒好,合着这些天他全都白憋了呗。
他低头看了看还在火燎燎疼痛的裤裆,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你早说你不知道咋回事儿啊。
难怪天天早起来先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变大。
敢情不是为了美,是等孩子长大呢?
赵美洺被一脸尴尬的田秀娥拉进屋子里说悄悄话去了。
齐老蔫看着傻愣愣的齐牧,还以为他也不懂。
于是将他也拉出门去。
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瞄他合不拢的腿。
“你,你也不懂?书上没教?!”
“呃……”
两世为人,齐牧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
他懂吗?
懂啊!
书上教了吗?
没有……
而且这个话题跟自己的父亲聊,怎么聊怎么尴尬好吗?
“没事,这是人之常情,不会很正常,来爹跟你说……”
“停吧!爸爸!我会!真的!”
齐牧神色特别认真,齐老蔫信了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你会的话,那么漂亮的媳妇,就摆着看着?
他下意识地瞄向罗圈腿,看得齐牧忍痛合拢了一些。
苦笑道:“我也没病,原本想着给她补个婚礼,毕竟人生就这么一次,没想到她啥也不懂……”
说完低头龇牙咧嘴地瞅了瞅。
“不过现在就是明白过来也白扯,我感觉咋都得养几天了……”
“婚礼?”
“嗯!”
齐牧抬起头看向自己家的小院。
“跟了我,总不能苦了她。别人有的,我希望她也有。”
齐老蔫看着阳光下的齐牧。
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田秀娥被带到他家,对他说“我会做饭洗衣服会农活,屁股大能生儿子!你老齐家人实在,我愿意跟你,但是一碗喜面不能少!”
喜面就是白面条,由婆婆亲手给做的。
表达重视,也代替了所有礼节。
原本齐老蔫信誓旦旦地应下了此事。
但是第二天,摆在面前的是一碗杂面糊糊。
齐老蔫那是第一次跟自己亲娘红脸,但是生米煮成熟饭,田秀娥还是笑着接了过去喝得香甜。
这件事成了齐老蔫挥之不去的痛楚。
他也曾发过誓,一定要让田秀娥过上好日子。
可……
可这一等就是大半辈子。
曾经的誓言全都成了生活中的细碎琐事。
齐老蔫背过身抹了一下眼角。
“爹,你怎么了?我这事儿,你不用操心的,等过完年办也一样!”
“过完年?!”
“嗯!过完年!”
“不行!”
“啊?”
“办!现在就办!”
“现在?”
“对!”
齐老蔫红着眼睛转过身看着齐牧不解的样子,感叹道:“孩子,有些话说了就要做到!而且不能拖,一拖就到了我这个岁数。我这就跟你娘去县里买东西!”
齐老蔫风风火火,恨不得立刻就杀到县城!
但是被齐牧拦住。
“等等,爹!”
“哎呀不能等,真不能等!”
“不是,咱家现在没钱啊!”
“啊?没钱?怎么会……”
齐老蔫突然眼角瞟向院子里堆成山一样的“嗷嗷叫”。
这才想起来。
钱都收了这些东西了!
五毛钱一斤,村民们愣是采摘了好几百斤!
平均每户都能采个一二十斤。
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搞来这么多的。
现在家里就剩下不到一百块。
别说买两转一响了,就是搞一顿好看一点的酒席都将七将八。
“那……那只能等等了!”
看出齐老蔫的遗憾。
齐牧安慰道:“倒也不至于等很久,这样吧,你跟娘选个好日子,然后通知乡亲们,到日子来喝喜酒。其他事儿我来办就好!”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得知齐牧要给赵美洺办婚礼。
全家都热闹起来。
田秀娥和齐老蔫翻日历,齐崖拉着小李子上山选木头,准备请木匠打一套新柜子。
赵美洺甜滋滋地跟着齐娟分拣药材。
时不时的还要瞄上两眼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齐牧。
最终日子定了下来。
腊月二十三!
这一天是北方的小年,也是阳历1983年2月5日星期六。
宜:结婚、纳财、祈福、祭祀……求子!
庚午时(11:00- 12:59):冲鼠,煞北
喜神西北,财神正东,福神西南!
田秀娥看着这天的日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整个日子没有一个“4”!
1,9,8,3,2,5,6!
而且喜神西北,是小李子家。
财神正东是宾客来村尾的方向。
就连福神的位置,刚好是齐家的位置。
可以说,这个日子几乎涵盖了所有对齐牧有利的因素。
又是北方的小年!
该回来的全都回来了,一定特别热闹!
大家都被这个喜庆的日子给勾得兴奋,就连不怎么爱说话的齐娟都多说了几句“真好”。
齐牧奋笔疾书了好一会儿,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好了,这些应该差不多了!”
赵美洺观察齐牧好久,一直好奇他在干嘛。
“你在干嘛?”
齐牧抬眼看了她一下,笑着说:“我拢了一下需要买的东西!”
提到金钱相关,齐老蔫凑了过去朝着纸上看去,他是识字的,只是念不太完整。
“喜服,六套?”
“新被,六套?”
“这缝纫机,自行车还有电视机,你搞错了吧,应该是收音机才对!”
“收音机!哇!”
齐娟眼里冒了星星,那可是钢厂厂长家里才会有的东西!
自己家难道也要有吗?
“还有啊,这些东西为啥是两套?”
齐牧笑着将纸从父亲手里抽了出来。
“当然是两套,一套是给我俩准备的,另一套是给你们准备的!”
“我们?!”
“当然了!你们不觉着家里很空吗?这块要是放上一个电视机,晚上通上电以后哇啦哇啦的多爽啊!”
齐牧指着一旁老旧的柜子兴高采烈地比画着。
“等等哥,你说的是……电视机?!”
齐娟胸口紧张的不得了,都忘了自己是个自闭小孩的人设。
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齐牧理所当然。
“对啊!有电视机谁还听收音机啊!”
田秀娥打了个哆嗦,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家多了一台电视机。
那岂不是直接成了村里最厉害的“贵妇”了?
“少扯淡!电视机好几百块!还得要票!你要是真能弄来摆在你家就行,还弄两台,咋那么能呢你!”
齐老蔫头脑清醒,电视机和收音机价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也是在县里供应商店远远看过一次,根本就没人买得起。
齐牧笑着不说话。
齐老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捂着胸口退后几步。
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真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