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行星的考古队在黑风矿场遗址深处,发现了一块嵌着两枚木簪的岩石。一枚簪头刻着模糊的星纹,另一枚雕着半朵花,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一朵——这是林狱与苏红绫当年逃离时,未来得及带走的信物。当晨光透过矿道裂缝照在木簪上时,伴侣星的金色与粉色光芒突然穿透岩层,将岩石包裹其中。
“这是你第三次雕坏的那枚。”苏红绫的意识透过粉色光流,轻抚过断口处粗糙的木痕,“你说要雕一朵能‘发光’的花,结果把簪头凿裂了,气得把自己关在棚屋一天没出来。”
金色光流在她身边涌动,勾勒出少年蹲在火堆旁的身影:林狱的手指被木刺扎得通红,却仍拿着小刀反复打磨断口,火堆上烤着的土豆已经焦黑。苏红绫悄悄把新削好的木簪放在他身后,上面用炭笔描了朵简单的花——那是她偷偷学了三天的成果。
“你总说我手笨,却把这枚断簪藏了那么久。”林狱的意识带着笑意,金色光流在岩石上投射出更多画面:少年把断簪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哪怕打架时被人揍得吐血,也死死护着胸口;女孩把完整的木簪插在发间,逢人便说“这是林狱雕的,比矿场的宝石还好看”。
血与火的淬炼,在这些细碎的画面里愈发清晰。他们在矿场的废墟上建立起“自由营地”,收留了三十多个像他们一样的孤儿。林狱教孩子们用矿镐防身,苏红绫则带着大家在石缝里种土豆——那些土豆的种子,是她从奴隶主的仓库里偷来的,为此被鞭子抽得背上全是血痕。
“那天你把我按在火堆旁上药,手都在抖。”苏红绫的意识望着画面中少年笨拙的动作,粉色光流轻轻覆盖在女孩流血的背上,“你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伤了’,结果第二天就带着孩子们去抢奴隶主的粮仓,被弓箭射穿了胳膊。”
金色光流勾勒出少年带伤扛着粮袋的背影,血顺着胳膊滴在地上,在雪地里开出一串红梅花:“我那时不懂什么叫守护,只知道你们饿肚子的时候,我这胳膊疼不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营地的第一次危机来得猝不及防。奴隶主带着护卫队围剿时,林狱把孩子们藏进废弃矿道,自己和苏红绫引开追兵。他们被逼到悬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闪着寒光的刀斧。林狱拉着苏红绫的手,笑着说:“还记得我们说过要一起看日出吗?下辈子再看也一样。”
“是你突然推开我,自己抱着奴隶主滚下了山坡。”苏红绫的意识泛起波动,粉色光流在悬崖边画出一道坠落的轨迹,“我以为你死了,坐在崖边哭了三天,直到发现你挂在半山腰的老树上,手里还攥着那枚断簪。”
画面中的林狱浑身是伤,却在看到苏红绫时笑了,把断簪举得高高的:“我说过,花没雕完,死不了。”
这些血与火的印记,最终化作他们掌心的纹路。当九狱塔的虚影第一次在营地上空浮现时,林狱与苏红绫正为保护孩子们与变异的矿场守卫厮杀。少年的混沌塔纹在掌心炸开,将守卫震飞;少女的定轮圣纹亮起,治愈了受伤的孩子——他们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力量不止能用来打架,还能守护。
“塔选择我们,不是因为我们能打,是因为我们护着彼此,护着这些孩子。”苏红绫的意识望着画面中交织的金粉二色光芒,粉色光流与九狱塔的光柱轻轻触碰,“就像现在,它守护新宇宙,不是因为力量有多强,是因为记得我们当年的样子。”
金色光流在此时将两枚木簪从岩石中托起,断口处的纹路在光芒中缓缓愈合,拼成一朵完整的望星花。考古队的人们惊讶地发现,木簪上的星纹与伴侣星的运行轨迹完全吻合,花瓣的数量恰好对应着营地孤儿的人数——三十瓣,不多不少。
“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藏在这些细节里。”林狱的意识感受着木簪上残留的体温,金色星光在蓝色行星的夜空中画出一条光轨,从黑风矿场延伸至伴侣星,“没有矿场的血,没有营地的火,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更没有这两颗守护的星。”
苏红绫的意识与他的交织在一起,粉色光流在光轨旁点缀出无数光点,像他们救下的每个生命:“你看,那些孩子的后代,现在正驾驶着航天器探索星空,他们的飞船上都刻着望星花的图案。”
当木簪被送进博物馆,与“初遇之证”并列展出时,参观的人们总会在留言本上写下类似的话:“原来英雄不是天生的,是在保护别人的过程中,慢慢长出铠甲的。”
林狱与苏红绫的意识望着这些留言,金粉二色的光流在星空中轻轻碰撞,像在击掌。他们知道,火的开始从未结束,只是化作了新的形式——在父母保护孩子的怀抱里,在战士守护家园的枪口中,在每个普通人挺身而出的瞬间里,继续燃烧。
“当年说要一起看日出,现在我们成了别人的太阳。”苏红绫的意识轻声说。
金色光流温柔地包裹住粉色光流,林狱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样更好,能看着更多人,在我们的光里,安安稳稳地看日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