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长矛刺穿雾霭的瞬间，黄衣之王突然撕开雾霭遁走，长矛只擦过他的长袍，在道核裂处留下道浅痕。雾霭裹着他退到裂隙深处，他捂着道核咳了声，面具下的沙粒脸扭曲成狰狞的模样：“你果然和他一样……连狠劲都相同！”
“谁？”林狱操控九狱塔追上前，粉金光罩逼得雾霭不断收缩。苏红绫站在他身侧，指尖的粉色本源与塔纹相连，能清晰捕捉到黄衣之王的气息轨迹——那轨迹里，竟混着缕与林狱同源的混沌气。
黄衣之王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还能是谁？你的前世——那个亲手撕裂天道、又把烂摊子丢给我的‘旧天道’啊！”
“你说什么？”林狱的混沌力猛地一滞。他想起1120章从天道残魂里看到的画面：旧天道站在混沌海中央，神格崩裂成两半，一半化作金光坠入轮回，一半裹着黑芒沉入裂隙。那时他只当是天道的谎言，可黄衣之王的语气，不似作假。
苏红绫的指尖也顿住了。她看向林狱，突然想起九狱塔灵融入时闪过的记忆碎片：旧天道陨落后，有缕残魂带着半块神格转世，转世时被天道主座暗下手脚，抹去了前尘记忆——那残魂转世的模样，正是林狱。
“他没说谎。”苏红绫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握住林狱的手，掌心的塔纹与他的混沌力共鸣，“塔灵记起来了，旧天道撕裂神格，是为了剥离‘恶念’，你是他的‘善念’转世……”
黄衣之王趁他们失神，雾霭突然化作无数沙刃，朝着九狱塔的光罩射来：“没错！旧天道嫌天道位太累，想做凡人，就把恶念凝成‘天道主座’，把善念丢去轮回！他倒好，一身轻松，留我们这些人替他收拾烂摊子——我被恶念骗了千年，你却在轮回里和她谈情说爱！”
沙刃撞在光罩上，炸出漫天火星。林狱猛地回神，混沌力化作灰金色屏障，将沙刃尽数挡下：“我是不是旧天道转世，与你无关。你助纣为虐，污染古神残魂，这笔账得算！”
“算账？”黄衣之王笑得更疯了，“你该算的是旧天道的账！他留下的轮回盘是残的，天道位是空的，混沌海早晚要乱！你以为你护着她就能安稳？等混沌海崩了，谁都活不了！”
他突然抬手扯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面具下哪是什么沙粒脸——竟是张与林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里满是怨毒：“我本是旧天道座下的‘时间使者’，他撕裂神格时，把我也卷进了恶念！我变成这副模样，全是拜他所赐！你现在拥有他的善念，就该接下这残局，重登天道位！”
林狱看着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下。沙漏左眼突然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进来：旧天道坐在天道座上，看着轮回盘里的战火皱眉；他挥剑劈开自己的神格，善念化作流光时，回头看了眼混沌海的方向，眼神里有不舍，也有解脱……
“那是他的选择，不是我的。”林狱猛地闭着眼，将记忆碎片压回去。他看向苏红绫，她眼中没有犹豫，只有坚定——不管他是谁，她要护的，只是眼前这个人。
“这残局，老子不接。”林狱睁开眼，灰金色的混沌力暴涨，九狱塔在他身后炸开粉金光晕，“旧天道想做凡人，我也一样。天道位空着就空着，混沌海乱了就一起扛，用不着谁来当救世主！”
他操控九狱塔冲向黄衣之王，塔尖的粉金光束直刺对方的道核：“你若想报仇，冲我来！但你再敢动她，我拆了你的时间沙粒，让你永世消散！”
黄衣之王看着冲来的光塔，又看着林狱眼中决绝的光，突然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声苦笑：“和他一样……都是犟脾气……”
他没有躲，反而主动迎向光塔。道核在光束中彻底崩裂，雾霭化作漫天沙粒，沙粒里飘出缕淡金色的光——那是他作为“时间使者”的本魂，他看着林狱和苏红绫，轻轻点头，然后化作光点消散了。
裂隙里恢复了平静，只有九狱塔的粉金光晕还在闪烁。苏红绫走到林狱身边，握住他的手：“不管你是谁，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林狱点头，看向裂隙深处。那里云雾散去，露出片澄澈的星空——混沌海的方向，似乎有新的生机在涌动。
他知道，黄衣之王虽死，旧天道留下的问题还在。但那又怎样？他不是旧天道，不用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