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商量商量，再加一个轮次？”纪仇小心翼翼建议道。
“那你帮着出那十滴！”
纪仇嘴角一抽搐，“我看还是让师兄自己收集吧！”
“那……那我帮师兄出五滴！”一边的寒清雪突然开口。
陆沉眨眨眼。
这是变相的提醒自己吗？
“我……我刚到宗门时，苏师兄帮过我，应……应该的！”
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确定？”陆沉看向了苏寒衣。
苏寒衣尴尬笑笑，“只是帮师妹驱赶了几只苍蝇而已！”
陆沉微微点头，“那继续收集吧！”
“对了，上次天劫，你剑宗损失不小，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
陆沉道。
“支撑法则壁障的灵宝，老祖从开始就抹除了印记，只是作为法则壁障的阵眼，严禁别人靠近，只崩坏了灵宝，没其他损失！”
“开始嚷嚷着对付你的大有人在，师父想压都压不下去，但天道院的消息传出，全都噤声了，并严令弟子不得与你交恶！”
“说白点是怕你像对付天道院一样，用天劫把我们灭了！”
寒清雪一口气把事情讲了个通透。
“对了，说起你师父，他在剑宗什么地位？上次他把我扔进罪恶之都和你提起过没有？”
寒清雪摇摇头，“没和我提起，他是剑宗三长老，算是巨头之一！”
陆沉微微点头，笑道：“好了，不说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是无双宫的好酒，你们远道而来，今天就拿它给你们接风！”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了就被人捶一顿，必须喝回来！”
苏寒衣脸皮抽搐，寒清雪则捂嘴低笑。
石桌上很快摆满灵果佳肴，一壶佳酿散发着清冽悠远的酒香，甫一启封，香气四溢，醉了秋风。
“好酒！”纪仇迫不及待地端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
“陆兄，美酒佳人，你这小日子要羡煞死旁人！”
陆沉与他碰了一下，笑道：“少来，你纪大少快意恩仇、仗剑行天下，那才叫洒脱，喝起！”
苏寒衣与陆沉碰了一下，道：“陆兄胸襟广阔，是我格局狭隘了，这一杯，敬陆兄。”
酒液入喉，清冽甘醇中带着一股独特的寒冽灵气，直透肺腑，令人精神一振。
寒清雪安静地小口啜饮着杯中酒，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那股清冽似乎也稍稍抚平了她心底那丝因撞破“野战”而生出的莫名波澜。
她偷眼看向陆沉，见他正与两位师兄谈笑风生，眉宇间是历经杀伐后的沉凝与自信。
与当年在精英赛上那个锋芒毕露又带着几分孤傲的少年，气质已然迥异。
“清雪……”陆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寒潭醉’，由玄冰灵泉配以数种寒属性灵药酿制，对你的冰魄灵体应有滋养之效，不妨多饮些。”
寒清雪轻轻点头，与陆沉轻轻碰了碰杯子。
“陆沉哥哥！”
突然，苏小小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火燎燎的气势。
众人抬头，只见她换了身崭新的火红劲装，蹬着小皮靴，风风火火地冲进亭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她径直坐到陆沉身边空位上，一把抢过他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大杯，咕咚灌了下去，哈出一口带着酒香的白气。
“好酒！再给我倒点！”她大喇喇地把空杯往陆沉面前一推。
纪仇和苏寒衣看得眼角直抽。
这丫头刚才还哭天喊地喊救命，转眼就活蹦乱跳来抢酒喝了？
陆沉无奈地接过她的空杯，重新斟满：“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哼！”苏小小接过酒杯，示威似的朝寒清雪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又瞪了纪仇一眼，才转头对陆沉道：
“刚才锤子没收住力，砸坏了东边偏殿一根柱子，熊瑶姐正带人修呢，让你回头去看看。”
陆沉揉了揉额头：“知道了。”
这丫头又在砸东西发泄。
酒过三巡，灵果也吃了大半。
亭内气氛在“寒潭醉”的调和下，终于彻底融洽起来。
苏寒衣放下玉杯，起身拱手：
“陆兄，拍卖会临近，我还得去准备准备，拍卖会后再来叨扰！”
陆沉随之起身，笑道：“苏兄事务繁忙，陆沉不便多留，今日相谈甚欢，纪仇，替我送送苏兄。”
他并未挽留，态度客气而疏离。
苏寒衣心中了然，陆沉对他这位曾参与过围堵的“天道院盟友”，能做到如此礼遇已是不易。
他洒脱一笑：“陆兄留步，清雪师妹保重。”
说罢，在纪仇的陪同下，转身飘然而去。
亭中只剩下陆沉、寒清雪和重新坐下、眼珠滴溜溜转的苏小小。
纪仇很快返回，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师父他老人家特意交代我，让师妹在陆兄这边多盘桓些时日，好好看看咱们万象宫的气象呢！”
他这话半真半假，巧妙给了寒清雪留下的台阶。
“至于我嘛，嘿嘿，都是熟人，就在这里混口饭吃！”
苏小小撇撇嘴，嘀咕了一声：“厚脸皮！”
陆沉笑道：“无双那边拍卖行筹备事忙，你若无事，不妨去搭把手！”
“行！”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简递给了陆沉：“这是师父让我私下给你的，说是关于当年一些事的‘小小交代’。”
“其实和我说的差不多，师父真心是想让你进里面历练。”
说完朝眨眨眼，又对寒清雪道，“师妹，好好压榨他，别不好意思，师兄我去也！”
说完，身形一晃，溜得飞快。
寒清雪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苏小小看看陆沉，又看看寒清雪，撇撇嘴，哼了一声，却也难得地没再闹腾，只是抱着酒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别喝了，你不是闲着无事吗？把万象诀第一层的口诀教一下清雪，让她闭关继续开脉！”
陆沉突然道。
苏小小翻个白，把酒壶砸进了他怀里，起身道：“要教你教，我才不惹人嫌呢，我找瑶瑶姐去了！”
说完，嗖一下没影了。
留下的两人当场尴尬了。
“什……什么开脉、万象诀？”寒清雪收敛一下情绪好奇道。
“弥补武道缺漏！”陆沉翻手拿出一个小册子，道：
“你先熟练了，完了闭关，若我有空的话，看看能不能在旁辅助一下！”
寒清雪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芳心剧颤。
竟然能开脉一百零八道，好恐怖的功法。
“把这个炼化了，记住，别吸收，作为宝物放在体内，有惊喜！”
陆沉拿出一块规则碎片，放在了寒清雪手中。
“这……又是什么碎片？”
她曾见过陆沉用这神秘东西帮她炼制过熔炉。
“时间碎片！”
寒清雪一惊，结巴道：“太……太贵重了！”
陆沉咧咧嘴，突然探过头来，在她耳边道：“给你值得！”
咚咚咚……
寒清雪的心跳骤然加速，脑袋有些晕。
这是在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