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刚走到广场大门，就看到市物业协会的检查车缓缓停在门口。
为首的张会长下车时，目光在广场的绿化景观带扫了一圈，笑着朝他招手：“小杨，你们这广场的绿化维护得不错啊，上次来还秃着块地呢。”
“张会长早，”杨晨迎上去握手，“上个月刚补种了一批四季青，您这边请，我带您先去监控室看看。”
一行人刚进监控室，屏幕上正好切到地下车库的画面。
技术部的人正蹲在栏杆旁调试，杨晨对着对讲机喊了句：“怎么样了？”
“快好了杨经理，传感器有点老化，换个新的就行。”
张会长盯着屏幕上的消防通道实时画面，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消防通道的标识挺规范，就是堆放的杂物得再清一清——上次去别的小区检查，就因为通道堆了纸箱，差点出大事。”
“明白，”杨晨立刻让副队长记下来，“今天下午就组织清理，保证不留死角。”
检查到客服中心时，朱莉正低着头跟同事核对投诉记录。看到一行人进来，她立刻起身打招呼，胸前的工牌在灯光下闪了闪——“客服主管 朱莉”。
“这位是客服部的朱主管？”张会长看着桌上整齐码放的业主档案，“上次来投诉率还挺高，这季度降了不少啊。”
朱莉笑着递上满意度报表：“主要是我们优化了投诉处理流程，业主反映的问题48小时内必须给反馈，像昨天302业主投诉的装修噪音，今天一早就处理好了。”
杨晨站在一旁，看着她条理清晰地跟会长汇报，突然觉得穿制服的朱莉比平时多了份利落劲儿。
检查完所有项目，张会长在总结会上拍了拍杨晨的肩膀：“整体不错，就是细节还得再抠抠——下个月的行业评比，你们这广场有希望拿奖。”
送走检查团，已经快十二点了。朱莉抱着一摞文件从客服中心出来，正好撞见杨晨在跟电工交代电梯维护的事。
“忙完了？”她走过去，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我订了楼下的麻辣烫，去不去？”
“行，”杨晨拧开瓶盖喝了口，“刚会长说下个月有行业评比，要是能拿奖，估计能给大家发笔奖金。”
两人并肩往电梯口走，路过大厅的落地窗时，朱莉突然指了指外面：“你看，那不是林希吗？”
杨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孩正站在广场的奶茶店门口，手里拎着个打包袋，时不时往四周看，像是怕被认出来。
“她怎么来了？”
朱莉掏出手机翻了翻：“早上看她直播间说要出门买奶茶，没想到来咱们这儿了——要不打个招呼？”
杨晨摇摇头：“算了，别打扰她。”
两人进了电梯，朱莉看着他：“你昨天给她刷了多少啊？我听小区的小姑娘说，企鹅电竞都在传‘神杨眉晨笑’呢。”
“没多少，”杨晨含糊了句，“就是随手刷了点。”
电梯门打开时，奶茶店门口的女孩已经不见了。杨晨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安安静静的，没有新消息。
“走了，麻辣烫该凉了。”朱莉拉了他一把。
他应了声，跟着她往餐厅走。
麻辣烫店的热气裹着麻香扑面而来，朱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菜单往杨晨面前推了推：“多加点你爱吃的鱼丸，早上忙得都没顾上吃多少。”
杨晨勾了勾唇角，低头勾选菜品时，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了一下。
他瞥了眼屏幕，是林希发来的私信：“晨哥，我刚才好像在你们广场看到你了？穿黑制服那个是不是你呀？”
他指尖顿了顿，回了句：“上班呢，别瞎认。”
“嘿嘿，我就说看着像嘛！”林希秒回，还附带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我刚买完奶茶就回去了，下午还要直播呢，不打扰你上班啦～”
杨晨收起手机时，朱莉正托着下巴看他：“是林希吧？”
“嗯，”他没瞒，“说刚才看到我了。”
“她倒挺机灵，”朱莉笑着搅了搅碗里的醋汁，“不过你也是，昨天在直播间那么豪横，今天穿个制服站这儿，谁能把你跟‘新神杨眉晨笑’联系到一起。”
杨晨挑了挑眉：“那你觉得哪个更像我？”
“都像，”朱莉夹了片藕放进他碗里，“直播间里是挥金如土的大哥，这儿是天天盯着消防通道的杨经理——不过还是穿制服的顺眼点，踏实。”
正说着，杨晨的对讲机响了，是副队长的声音：“杨经理，12楼的业主说家里漏水，怀疑是楼上管道的问题，两边快吵起来了。”
“知道了，马上到。”他放下筷子起身，“你先吃，我去处理下。”
“去吧，”朱莉摆摆手，“我等下把你的那份打包带回去。”
杨晨赶到12楼时，两家业主正堵在楼道里争执，水渍顺着天花板的裂缝往下滴，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
他分开人群走进屋里，抬头看了眼漏水点：“张姐，先别吵，我让工程部的人上来查管道，是哪的问题一查就知道。”
他一边安抚业主，一边用对讲机叫人，等工程部的师傅带着工具上来时，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
蹲在地上看了半天管道走向，师傅抬头道：“是13楼的太阳能水管老化了，得上去拆了重新接。”
协调好两家业主，又盯着师傅们开始施工，等忙完已经快两点了。
杨晨揉着酸胀的腰往办公室走，刚到门口就看到朱莉拎着个保温袋等在那儿。
“给，还热着呢。”她把袋子递过来，“12楼的事解决了？”
“嗯，管道老化，换了就行。”杨晨接过保温袋，一股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谢了。”
“谢什么，”朱莉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对了，刚客服部接到通知，下周有个业主答谢会，需要秩序部配合维持下秩序，到时候咱们俩又得一起加班了。”
“行，”杨晨打开保温袋，麻辣烫的香气瞬间漫开来，“正好那天我轮休，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