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的第三支舞刚到收尾动作，屏幕上突然炸开成片的星芒，十个“私奔到月球”的特效依次铺开，把直播间照得亮如白昼。
她顺势定格在最后一个姿势，喘着气抬眼时，脸上已经漾开明媚的笑：“谢谢晨哥！看来是这舞合你心意了？”
弹幕瞬间被点燃：
【晨神这是看入迷了啊！十个月球直接安排！】
【刚从小鱼那过来，晨神对每个主播的喜好都摸得透透的，林希爱面子，七七缺排面，小鱼要热闹，到小乔这儿就用舞蹈换福利】
【这波操作太懂了！不愧是能升神的男人】
杨晨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发完弹幕便退出了直播间。
【杨眉晨笑：功底没退步，早点下播】
杨晨发完弹幕，就退出企鹅电竞，将手机一扔，调整姿势把朱莉搂得更紧，呼吸渐渐平稳。
他没留意，手机后台那些疯狂跳动的推送。
“新晋神级用户‘杨眉晨笑’横扫关注列表，打赏风格引热议”
“企鹅电竞神级用户再添一员！‘杨眉晨笑’过往打赏记录被扒，疑似低调大佬”
“主播集体蹭热度：从林希到小乔，谁才是神级用户的‘心尖宠’？”
此刻全网都在讨论这位新晋“神”的来路。
有人翻出他过往在各个直播间的零星发言，试图拼凑出真实身份。
有人对比其他神级用户的打赏风格，分析他的消费习惯。
甚至有八卦主播连夜开了专场，拿着放大镜解读他关注列表里的主播们有什么共同点。
而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正搂着怀里的人睡得深沉。
对他而言，升神不过是随手为之的小事，远不如身边人的体温来得重要。
第二天一早，杨晨和朱莉踩着上班高峰的尾巴走进写字楼。
电梯里遇见几个同公司的员工，笑着打招呼时，目光总忍不住在两人身上多停留几秒。
毕竟昨天杨晨和朱莉谈恋爱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先去客服部了，中午食堂见？”
朱莉站在走廊岔口，理了理胸前的工牌，物业客服主管的胸卡别得整整齐齐。
“嗯，忙完手头的事去找你。”
杨晨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就听见秩序部那边传来同事的喊叫声。
“杨经理！3号楼业主又把车堵消防通道了，说什么都不肯挪！”
杨晨无奈地冲朱莉笑了笑，转身快步走向秩序部：“知道了，我过去看看。”
秩序部这边早已忙成一团。
月初是业主集中反馈问题的高峰期，桌上的登记本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诉求：电梯异响、车库漏水、快递柜占消防通道……
杨晨刚拿起对讲机，就见王志强拿着一沓文件跑过来：“晨哥，这是上个月的巡检报告，还有几家商户的消防整改单，您得签字。”
“先放桌上。”杨晨抓起他的专用对讲机，就带着王志强去了电梯厅，“3号楼的事处理完再说，通知监控室调一下消防通道的录像，要是车主再拒不配合，直接联系交警。”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对讲机里还在不断传来新的消息：
“杨经理，1号楼有业主投诉楼上装修扰民，说周末没停工。”
“商业街那边的流动摊贩又来摆摊了，保安劝了好几次都没用。”
杨晨一边走一边回话，声音透过对讲机传到各个岗位：“装修的事让客服部查一下报备记录，没备案的直接开整改单。流动摊贩联系市容，咱们派人配合清场。”
语速快却条理清晰，脚步没丝毫停顿。
另一边的客服部，朱莉也迎来了早晨的忙碌高峰。
咨询电话响个不停，前台的业主排起了小队。
她刚放下一个解释物业费调整的电话，就见一位阿姨怒气冲冲地拍桌子：“我家阳台漏水都反映三天了，怎么还没人来修？你们物业到底办事不办事？”
“张阿姨您先坐，喝杯水消消气。”朱莉连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拿过登记本，“我帮您查一下进度……您看，维修师傅昨天下午去看过了，需要更换排水管，材料今天上午才能到，我刚催过，师傅说材料一到就过去，大概半小时左右，您看这样可以吗？”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楚地把处理流程讲明白，又顺手在本子上做了备注：“这是我的分机号，您要是等不及，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帮您盯着。”
阿姨的怒气渐渐消了，嘟囔着“那我再等等”，转身离开了前台。
朱莉刚松口气，旁边的客服小妹又凑过来：“朱姐，刚才秩序部说3号楼堵消防通道的业主，是上周投诉电梯慢的那位，要不要我这边先打个电话沟通一下？”
“不用，我刚看到杨经理过去了。”朱莉笑着摇头，拿起内线电话，“我先联系下维修部，确认下张阿姨家的材料到没到。”
一上午的时间在各自的忙碌中飞速流逝。
中午杨晨去客服部工位找朱莉时，正看见她低头在电脑前录入信息，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忙完了？”
他走过去，自然地递上一瓶冰镇矿泉水。
朱莉抬头看见他，眼睛亮了亮：“刚把上午的单子清完。你呢？消防通道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车主最后还是挪了。”杨晨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中午想吃什么？我去打饭。”
“随便吧，简单点就行。”朱莉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盈盈地看着他，“看你这满头汗，上午肯定没少跑。”
“你不也一样。”
杨晨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碰到她皮肤时，两人都笑了。
中午在食堂简单扒了几口饭，两人便各自回办公室午休。
趴在桌上小憩的一个半小时，成了连轴转的工作日里难得的喘息。
两点整，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杨晨揉了揉眉心起身，朱莉也理了理微乱的刘海，相视一笑后，又投入到下午的忙碌中。
杨晨按惯例开始下午的巡场。
手里捏着巡检表，沿着商业街一家家商铺核对安全隐患。
消防栓是否完好、应急灯有没有亮、商户的货品是否占道。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把地面照得透亮，商户们的叫卖声、顾客的谈笑声混在一起，透着市井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