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等他醒来就知道了。”
Janet开车把高进急送医院,医生检查完后给出了个让人难以相信的结果:“你们确定他刚才头部受过重击?”
“是,我们亲眼看见有人踢他、打他,还用膝盖撞他。”
陈小刀赶紧插话说。
“不可能!”
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从ct看,除了之前没全好的旧伤,他头部没有任何外力打击的痕迹。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他脑子里肯定有淤血,脸上也应该有伤。”
陈小刀立刻看向Janet和龙五,希望他们能作证。
江尘打高进的时候,他们俩都在场。
Janet走上前一步,着急地问:“医生,那我老公真的没事?”
“现在检查不出来问题,等他醒了再仔细查就行,只要你们不要夸大病情就好。”
医生话音刚落,乌鸦猛地推开办公室门,大喊:“巧克力……高进醒啦!”
Janet立刻放下医生往病房跑,龙五也紧跟上去。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高进躺在病床上,正转头看这边,脸上带着熟悉笑容:“Janet。”
“阿进!”
Janet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高进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一边看着站在门口的龙五,感激地说:“谢谢你照顾Janet。”
龙五难得露出笑容,摆摆手表示不用谢。
陈小刀匆匆赶来,正想喊“巧克力”,脑袋就被龙五一巴掌拍了一下:“没规矩,你应该叫他师父。”
陈小刀正想改口叫“师父”,高进却突然举手阻止了他。
“等等,我可没答应过收你做徒弟?”
陈小刀脸变了颜色,看到高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师父,别闹了,我拜师的时候江Sir可是见证人,他是警察,你赖不掉。”
陈小刀急忙说道。
“警察就了不起?”
高进冷笑一声,恢复记忆的他语气带着轻蔑,“江尘呢?”
陈小刀被高进的态度弄得有些慌乱,含糊其辞地说江尘没跟着来医院。
高进心里怒火中烧。
这家伙下手太狠,明明知道我会醒,却故意不来。
他憋着一口气,被打一顿谁都会不高兴。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江尘没去医院,说明他已经看破了自己的伪装。
其实,在花柳成的公司被围攻时,高进被阿珍拉下楼时摔了一跤,那时候他就恢复记忆了。
为了继续留在江尘身边,观察陈小刀,他一直装傻。
本想多玩会儿,给大家个惊喜,最好连高义、陈金城都骗过去,没想到却被江尘提前揭穿了。
“师父,您真的全想起来了?”
陈小刀小心地问。
“你说呢?”
高进瞪了他一眼。
在场的人里,Janet和龙五不能骂,所以高进只能把对江尘的怨气发泄到陈小刀身上。
陈小刀还不明白自己替江尘背了黑锅,只觉得江尘很厉害,打一顿居然能让高进的失忆症好,难怪能当警察。
高进虽然恼江尘不给面子,但失忆的戏码演不下去了,后面的计划也要改。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和江尘正面碰面了。
想到江尘下手那么重,早就预料到这点,高进就更气了。
一旦他恢复赌神身份,这笔账就永远没法找江尘算。
病床前,高进严肃地告诫陈小刀和乌鸦:“从现在起,你们俩都不认识江尘,还得把他当成最讨厌的人!”
“师父,为什么?”
陈小刀一脸茫然。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自己好好想想!”
高进看他那傻样就来气。
严格说,这个徒弟还是江尘强塞给他的,当时为了演戏才勉强收下,现在想来,这分明是江尘给他挖的坑。
龙五打电话叫来高义,不到半小时,高义就赶到医院。
一进来,他不管肩膀的伤,直接抱住高进。
“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分开后,高进仔细打量堂弟:“龙五都跟我说了,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小伤而已。”
高义笑着说。
病房里,高进和高义正演着感人的“兄弟相认”
戏码,忽然门口传来刺耳的声音。
“兄弟情深,真让人感动!”
大家回头一看,穿着警服的江尘站在门口,眯着眼扫视每个人。
乌鸦刚想喊“江Sir”,陈小刀赶紧拉住他,好在没让高义听见。
高进也眯着眼,笑着看向江尘。
两人目光相遇,像是擦出了火花。
“这位警官是谁?”
“西区警署重案组的大哥,江尘!高进先生,我找你找得头发都快白了!”
“是吗?”
高进四处看看,像是听到个有趣的段子,“江警官,我好像没闯祸?你找我是来玩牌的吧?”
江尘笑着摇头,“跟赌神玩牌?我没那么傻。”
高进瞄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点深意。
“那江Sir,你找我是为什么?”
“高进先生,我知道你跟新加坡的陈金成要在公海上开赌局。
陈金成已经被新加坡、越南、人妖国、樱花、韩国等地的警察通缉,我们这边也接到了这些国家的合作请求。
如果你能帮忙抓到陈金成……”
“不好意思,江警官,你可能搞错了。
我只是来见朋友的,不认识陈金成,也不清楚什么公海赌局,抱歉啦。”
江尘被堵住话头,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直勾勾盯着高进。
“高进先生,你知道跟我们港岛警察对着干的后果吧?”
高进哈哈一笑,毫不退缩地瞪回去。
“我倒想听听,江Sir你能不能告诉我?”
“放心,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江尘最后扫了一眼高进和其他人,明显是准备死磕到底。
等他一走,高义立刻凑近高进。
“大哥,这个警察太讨厌了,之前就来吓唬我和嫂子,现在还亲自上门,要不要我去弄死他?”
旁边陈小刀忍不住调侃:“哟,你挺牛,总督察说杀就杀!回头是不是还要请他喝茶?”
高义瞪着陈小刀,一脸不爽。
“你算老几,轮得到你插嘴?”
“行了,阿义。
这个警察很厉害,他盯上陈金成,对我们是好事,这事你就别管了。
对了,这是我的新徒弟陈小刀,以后你得多关照他。”
高进开口,高义只能乖乖闭嘴,但看着陈小刀的眼神更不满了。
他是高进的堂弟,几次想拜师都被拒绝,现在居然来了个街头小混混当徒弟,还让自己矮了一截。
等着瞧吧,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江尘在病房里说完话就下楼坐车,副驾上的阿珍一脸纠结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俩不是朋友吗?
江尘笑着回答:“你觉得高进的底子干净?他成了赌神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是贼,我是警察,至少表面我们永远成不了朋友。”
阿珍不甘心追问:“那私下呢?”
江尘反问:“私下我一直在帮他,这还不算朋友,那什么才叫朋友?”
另一边,高义果然背叛了江尘,偷偷把江尘在背后调查他的事告诉了陈金城。
陈金城听了倒没怎么害怕,毕竟他被通缉的那些国家和港岛都没引渡协议,只要自己不违法,警察就拿他没办法。
不过陈金城还是小看了江尘抓他的决心。
决战那天,陈金城一大早就带人上了赌船。
这船在巴拿马注册的,到了公海就只有巴拿马能管事了。
陈金城跟巴拿马总统有点交情,所以特地选了这条船,确保万无一失。
刚上船,陈金城就看见船主兴叔正跟一个年轻人聊天。
他本以为是兴叔回家亲戚,过来长长见识,就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兴叔回头介绍:“陈先生,这是港岛皇家警察总督察江尘警官,他这次是以私人身份上船,想看看你和高进的对决。”
陈金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笑着开口:“江警官,欢迎欢迎!有你在,我今天这场比试更踏实了。”
江尘冷冰冰地说:“陈先生,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一直盯着你呢。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用不着在我这儿装模作样。”
陈金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伸手拦住想冲上去的手下,冷笑一声:“江警官,我在港岛可是守法公民,难道你想在这儿直接抓我?要不要试试看?等船到了公海,你想抓我都晚了。”
这时,兴叔出来打圆场:“陈先生尽管放心,江警官的枪和证件都已经交给我船上的伙计保管了,这次他只是来看热闹,不会插手你和高进的事。”
陈金城这才点点头,回头看了眼一直瞪着江尘的手下,说了句:“我们走!”
看着陈金城走进船舱,兴叔回头对江尘说:“江警官,陈金城可不是简单人物,他既然敢露面,就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这一趟估计你是白来了。”
江尘完全不在意,耸耸肩:“随便啦,就当是来看戏吧。”
兴叔说完就离开了,江尘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景色。
江警官一个人看风景,是不是会觉得孤单?转身一看,高进带着一群人上了甲板,高义、Janet、陈小刀都在,就是少了龙五。
江警官好像早料到你会在这儿。
高进先生,你怎么这么镇定?兴叔做海运生意,黑白两道都很熟,认识江警官这种人物也正常。
高进刚说完,兴叔就从船舱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