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她眸子圆溜溜的看向季虞白,“将军要不要尝尝?”
季虞白看向她半信半疑,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了,这颗野樱子树的果子向来都酸的难以入口。
秦婠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语气里带着惊喜,一本正经道。
“奇怪了,野樱子不是酸的吗?这棵树上的野樱子怎么这么甜?”
说着,她摘了一大把递给季虞白,“将军你尝尝,是不是我味觉出问题了。”
红彤彤的果子放在她莹白的手掌中,煞是好看。
季虞白轻勾出一个笑,准备拿一颗。
秦婠道:“别尝一颗,吃一把,这样更甜。”
她急切的将手里的野樱子递给季虞白,鼓励他,“都吃下去,可甜了。”
季虞白将野樱子全部倒入口中,嚼了一下,顿时眉头皱起,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出现了别样的表情。
秦婠笑的狡黠,“是不是很甜?”
季虞白转身全吐了,缓了半天才转身看着眼睛笑成月牙形的秦婠,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他就那样看着秦婠笑,自从她嫁过来之后,似乎很少见她这样笑。
秦婠被他目光看的一怔,急忙收起笑容,变得像平日那种淡然冷静。
“抱歉将军,我不是故意捉弄你的。”
她也不知道为何起了兴趣,想要捉弄一下他。
季虞白却道:“其实这样挺好。”
她才十九岁,可平日里言行举止像是一个老成的妇人。
秦婠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季虞白改口:“我说这野樱子可以给你表哥带一点回去。”
秦婠的眸子亮了又亮,“顾大人是不是也需要带点?”
她负责摘,季虞白负责拿着。
想到夏嫦吃这野樱子的表情,她就想乐。
“将军,要不,我们下山吧。”
桃花比起夏嫦吃到野樱子时跳脚骂娘的表情,她更想看后者。
季虞白破天荒答应,“好。”
人果然在干坏事的时候不觉得累。
将军府内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尽心尽力的干好自己的差事,生怕被领事的找出差错来给撵出去。
金鸽将昨晚的事情跟李念思说了一遍,“姨娘,这个夫人不是善茬,要不咱们还是回北疆吧?”
在北疆府中起码还是李念思说了算,在金都她们都只能伏低做小。
李念思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语气傲慢。
“我为何要怕她?她有她的长处,我有我优点。”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秦婠。
金鸽不理解,“将军都多久没来看您了?”
李念思装作不在意的道:“且让她得意几天。”
金鸽叹了口气,“姨娘,您真的甘心?若是夫人生下了嫡长子,那将军不得将夫人宠上天。”
“闭嘴。”
李念思收起长剑,朝着书房走去,路上碰到了柳盼月。
她往西院去,目光一转,柳盼月朝李念思行了一礼。
“李将军好。”
李念思瞥了她一眼,柳盼月似乎是哭过的,眼睛都肿了,脸颊上隐约可见巴掌印。
察觉到李念思在看她,柳盼月轻捂着脸。
“李将军,别看。”她看着李念思苦笑了声,“我这个巴掌不是夫人打的,是老夫人打的。”
李念思冷声道:“我又没问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柳盼月道:“我不过是来提醒一下李将军,多多为自己打算,莫要落到我这个下场才后悔。”
她眼眸红红的看着李念思,“你我同为将军的小妾,不知你对我怎么样?但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柳盼月看了旁边的彩云一眼,彩云立马带着其他人走了。
四下无人,柳盼月这才道:“你知道吗?夫人之所以流产,因为孩子不是将军的,她是故意的。”
这话让李念思瞬间怒了,她质问着柳盼月,“你刚说什么?”
“我说,李将军你的痴情就像个笑话。”柳盼月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住在我们府上的那个表公子哪里是夫人的表哥,就是她的……”
她止住了话题,剩余的任凭李念思猜测了。
见李念思握紧手里的佩剑,柳盼月心里冷笑着,又加了一把火。
“李将军,我可听军营的兄弟说了,您对将军深情不已,似乎一颗心都在将军身上,上次老夫人还说,将军想将你扶为平妻,可夫人不同意。”
李念思质疑问道:“你说的当真?”
柳盼月一甩帕子,“我马上就要陪着老夫人礼佛了,佛祖面前不能说谎话。再说,我用这事儿骗你做什么?”
李念思冷笑着,“骗我当然是看我跟秦婠两个的斗得你死我活。”
柳盼月表情一僵,随后轻笑着。
“你跟夫人谁得宠都跟我没关系,我还不如将军身边的小厮的脸。”
这话,李念思倒是认同,每次陪季虞白回京都来,从未见季虞白留宿过柳盼月院子里。
柳盼月道:“虽然不知上次夫人对你说了什么?但我想夫人是忌惮你的?”
李念思问:“何以见得?”
柳盼月漂亮的眼看着她,“大辰一共就出了三个女将军,您就是其中一个,有这个资本,与她一争高低,若你没了斗志,那将军府谁能压得过她?”
李念思冷脸呵斥她,“你说这话真是没趣。”
看着李念思甩脸走人,柳盼月眼尾轻挑笑了笑。
真是一个蠢女人,三言两语就被挑唆了。
彩兰过来递给柳盼月信件,“姨娘,宫中来信了。”
李念思去书房找季虞白,被江昉的告知,将军今日带夫人出去了。
就在她准备去军营时,刚到门口就看到秦婠跟季虞白一先一后的进府。
秦婠眉眼带笑,季虞白跟在身后,虽然没笑,但那放松惬意的表情出卖他此刻的心情,季虞白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
李念思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
她从未见季虞白这样跟在一个女子身后。
秦婠,你说的那些话,当真是为了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