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摇头，“我不是介意，只是怕连累你。事情越来越复杂，只会耽误你更多时间和精力，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褚氏集团怎么办？”
“傻瓜。”褚文霆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无奈道，“你迟早是我的妻子，我为你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褚氏集团，我已经安排好了，也有杨旻在打理，还有叶泽，明天我就让叶泽回去。 你无需操心这些，只需要安心待在我的羽翼之下，让我保护你就可以了。”
他这始终不肯放弃的架势，令舒姝头疼又无奈。
最后只能由得他去。
“你把沈安裕和王钧礼都保释出来了，还有沈漠云，你们谈了什么？”她问。
褚文霆坦然回答：“自然是让他们说出沈知行杀女的原因。”
“他们肯说？”舒姝觉得这肯定很难。
“一开始是不肯的，直到我告诉沈漠云，沈安裕一直明里暗里误导你，想把幕后主谋往沈漠云身上引，才令沈漠云当场发飙，同沈安裕在王家书房大吵一架，差点动手，两人彻底反目。然后我又罗列出了他们各自的把柄，再用他们拒绝不了的条件诱惑，沈安裕便默许沈漠云便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舒姝心中惊异。她一直知道褚文霆很厉害，却没料到他这么厉害，居然这么短时间内就能逼得沈家人把真相说出来。
“那，沈知行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褚文霆默了两秒，缓缓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连我也被惊到了。沈知行六十岁以后，灵感一度枯竭，曾经近十年的时间里，都在盗用你母亲的灵感和作品……”
“什么？”舒姝觉得荒唐至极，“怎么会这样？”
这个世界的发展真的离她的认知越来越远。自己好好写出来的人物，建筑世家大拿，人设怎么会崩塌成这样？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褚文霆握住她的手，“沈漠云说，就连你母亲当年跟苏家苏凛的婚事，也是你外祖父一手促成的。后来你母亲不肯嫁给苏凛，却一心要跟苏誉在一起，沈知行就已经非常愤怒。是你的外祖母出面，力保你母亲嫁给苏誉。
“沈漠云还说，他一直怀疑沈知行与苏凛勾结，想要侵占苏家的财产，当年苏家出事，十有八九跟沈知行也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苏家曾是华京巨富，财力雄厚，沈家在它面前都只是小弟，寻常人难免动歪心思。
舒姝深吸一口气，“所以，除了抢占我母亲的灵感和作品，也很可能是因为我母亲发现了害苏家的人是他，他才动了杀心？”
褚文霆沉默着点了点头，将她拉入怀里。
又说：“但这些，毕竟都只是沈漠云的片面之词，沈安裕也不会举证自己的父亲，所以还需要去查。而且，我怀疑，当年你外祖母突然病逝，可能也跟沈知行有关……”
舒姝闭了闭眼，靠在他胸膛，再没问些什么。
“舒舒，别难过。”褚文霆安慰道，“就算他是你外祖父，但你从小没有在他身边长大，本就没什么感情，他不值得你伤心。”
这样的话虽然有些无情无义，不顾伦理纲常，但舒姝知道，褚文霆满心只有她，顾不得这些。
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身，与他紧紧相贴，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谢谢你，文霆。至少在这个世界，我知道还有一个你，而你对我如此记挂和在意，这就够了。”
褚文霆笑了笑，用力回抱住她，“又说谢？想要我惩罚你？”
话落，却突然感觉肩膀上一痛。
居然是舒姝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齿印。
褚文霆呼吸微沉，眸色发暗，掰过她的脸，与她额头相贴，“这么喜欢咬我？那待会儿，让你咬个够？”
舒姝感受到他又起反应了，顿时哭笑不得，捶了他胸膛一下，“正经点！说正事！”
褚文霆觉得很委屈，“是你先玩火的。”
舒姝只好道：“对不起嘛……”
话落，唇畔又被他吻住了。
不过这次他很温柔很克制，非常有耐心地在她唇齿间摩挲。
她勾着他脖子，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认命般的接受他这份“惩罚”。
直到他绷着理智，想起她现在肯定还带着昨晚的伤，便使出钢铁般的意志力，退出她的唇间，抵着她额头，微喘着粗气道：“对不起，差点又把持不住了。你现在那处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涂药？”
舒姝脸色通红，对于这种对话有些难以适应，嗫嚅着道：“有点……但是不要你涂，我自己会。”
褚文霆挑眉，“害羞了？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害羞？那以后可怎么办？”
舒姝呼吸一窒，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说完，拿起那袋手提袋就跑进卫生间去了。
褚文霆无奈失笑……
等舒姝涂完药出来，褚文霆也恢复了一副矜贵禁欲的模样，亲手磨好两杯咖啡，放到茶几上，与她重新坐下来，谈论正事。
“云洱镇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事儿，游客锐减，其他地方也听到了风声，沈家的情况瞒不了多久了。”他说。
“警局那边怎么说？”舒姝问。
褚文霆答：“吴警官已经与华京那边的公安连线，寻求他们帮忙与合作，共同把这个案子完成。
“今天上午，沈知行已经被警方扣押了。但是如果我们三天内拿不出切实证据，他随时可以被放出来。
“而且，吴警官说，华京那边警方透露，沈知行已经让自己的律师起草，告我们诬陷与侵害他名誉权的文书。”
舒姝蹙眉，“真是无耻。”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沈安如，她肯定知道更多内情，也一定掌握了更多证据。”褚文霆道。
舒姝微愣，“你觉得，她会帮我们？”
如果沈安如愿意，应该早就现身了，可直到现在还躲在暗处。
说明她可能是在纠结和考虑。
“不清楚。”褚文霆眉目清冷，“但只要她肯露面，我就有办法让她站在我们这边。”
舒姝顿了顿，敛眉沉默几秒。
“或许，我可以悄悄去见见我母亲，她一定有办法。只是在等我主动去见她。”
褚文霆紧盯着舒姝，“你想好了？”
一旦母女俩见面，很可能沈安澜就暴露了，沈安澜杀沈安齐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我会小心的。但也需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好，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去见她。我会安排好随行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