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圣迭戈港口海外的会面
内华达荒漠的落日将天空染成熔金般的色彩，唐·本杰明驾驶着磨砂黑的奔驰大G，率先驶离训练基地的铁门。后视镜里，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紧随其后，车身上的尘土还未散尽，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在空旷的荒漠中连成一片，如同远方传来的战鼓。汤姆驾驶的领头车保持着精准的安全距离，车窗后，他的手始终搭在副驾的黑色枪套上——那里躺着一把加装了折叠枪托的mp5K微冲，枪身裹着防滑的战术胶带。
驶离荒漠地界时，车载电台突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杰瑞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紧绷：“老板，左后方三公里有辆黑色雪佛兰一直跟着，车牌是加州的，但登记信息显示属于报废车辆。”
唐·本杰明转动方向盘，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那辆若即若离的轿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管，继续赶路。”他按下仪表盘上的隐秘按钮，车后座的暗格缓缓打开，露出一把伯莱塔92F手枪，“告诉汤姆，到洛杉矶市区再甩掉他。”
进入洛杉矶市区时，华灯初上的街道如同流淌的星河。唐·本杰明故意将车拐进车流密集的唐人街，在红灯亮起的瞬间，后视镜里的雪佛兰突然加速，试图超车拦截。汤姆的车立刻斜插到中间，越野车沉重的车身逼得雪佛兰急打方向盘，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水花四溅的瞬间，唐·本杰明的车已汇入车流，消失在霓虹灯影中。
直升机停机坪位于贝弗利山庄的一处私人庄园，墨绿色的贝尔407直升机正旋翼低速转动，扬起的气流吹得草坪上的洒水器微微倾斜。地勤人员穿着橙色反光背心，将装有武器的铝合金箱子搬进机舱，见唐·本杰明过来，立刻立正敬礼：“唐先生，油量已加满，航线已报备，预计三十分钟抵达圣迭戈港口。”
“艾斯那边的备用直升机呢？”唐·本杰明接过汤姆递来的防弹衣，凯夫拉材质的内衬摩擦着皮肤，带来熟悉的安全感。
“已在圣迭戈国际机场待命，伪装成医疗救援机。”汤姆帮他扣好防弹衣的搭扣，金属卡扣的轻响在旋翼声中格外清晰，“飞行员是前海豹突击队的，收到信号三分钟内就能起飞。”
登上直升机的瞬间，杰瑞突然按住耳机，脸色微变：“老板，霍克的信息——菲利克斯已在三海里外的货轮上就位，狙击步枪架设完毕，正通过热成像仪监控奥尔尼奥的游艇。他说‘海蛇号’的安保很克制，甲板上只有六个保镖，都配着USp手枪，没见重型武器，奥尔尼奥本人站在船舷边打电话，语气听起来很放松，像是带着诚意来的。”
唐·本杰明靠在舱壁上，看着汤姆分发武器：杰瑞从箱子里拿出一把mp5K微冲，熟练地检查弹匣，枪身缠着与汤姆同款的防滑胶带；“鹰眼”选了一把p226手枪，枪套别在腰后，顺手往战术靴里塞了把匕首；“黑熊”和“幽灵”都选了格洛克17，前者还多拿了几枚震撼弹；汤姆则将自己的微冲放在腿上，开始检查备用弹匣。
“这次以谈判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唐·本杰明看着杰瑞把微冲的保险打开又关上，年轻人的手指因兴奋微微发红，“奥尔尼奥带了诚意，我们也别失了风度，但枪要随时能打响。”
直升机攀升到巡航高度时，洛杉矶的夜景在下方铺展开来，如同打翻的珠宝盒。唐·本杰明望着远处太平洋的墨蓝色轮廓，突然想起艾米丽警徽上的反光，又想起米歇尔睡袍上的蕾丝花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些柔软的牵绊，此刻都成了他必须强大下去的理由。
“老板，菲利克斯说奥尔尼奥刚才让人把游艇的武器库锁了，钥匙交给了副手。”杰瑞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他正把玩着微冲的折叠枪托，金属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还让厨师准备了您喜欢的战斧牛排，酒窖里有1942年的龙舌兰，看起来确实是来谈合作的。”
唐·本杰明点头，摸出手机给艾斯发信息：“让备用直升机待命即可，暂时不用升空。”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看着汤姆给“鹰眼”指认目标：“你的任务是守住会议室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奥尔尼奥的副手。”“鹰眼”沉声应是，将手枪的击锤轻轻扳起。
“还有五分钟抵达。”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奥尔尼奥的人发来信号，让我们在船尾的直升机坪降落。”
直升机穿越海岸线时，咸腥的海风从舷窗缝隙钻进来，带着港口特有的柴油与鱼腥味。下方的圣迭戈港口灯火璀璨，各式游艇如同漂浮的宫殿，其中最大的那艘就是奥尔尼奥的“海蛇号”——黑色的船身长达几十米，甲板上的探照灯如同巨兽的眼睛，却没有平日的凌厉。当直升机靠近时，奥尔尼奥亲自走到停机坪边缘，挥了挥手，甲板上的保镖都退后了两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汤姆，带杰瑞跟我下去，‘鹰眼’三人守在直升机旁。”唐·本杰明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枪，金属的冰冷透过战术手套传来，“记住，微冲的保险要始终打开，手指别离开扳机护圈。”
推开机舱门的瞬间，海风裹挟着龙舌兰与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唐·本杰明的军靴踏上“海蛇号”甲板的瞬间，奥尔尼奥手中的水晶酒杯轻轻晃动，琥珀色的龙舌兰在杯中荡出细小的涟漪。海风掀起他白色亚麻西装的下摆，露出腰间那把镶嵌着绿宝石的黄金手枪——这是他的战利品，枪身刻着毒枭家族的族徽。
“别介意，唐。”奥尔尼奥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目光越过唐·本杰明的肩膀，看向远处圣迭戈港口的灯塔，“那辆雪佛兰是我安排的。”
唐·本杰明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汤姆和杰瑞几乎同时将手按在微冲的握把上，防滑胶带摩擦掌心的触感让他们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菲利克斯传来的实时画面里，十字准星猛地锁定了离奥尔尼奥最近的保镖，那人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就是想知道，”奥尔尼奥向前一步，龙舌兰的辛辣气息混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你会不会把我献给墨菲斯探长立功。毕竟，谁不知道你和FbI那位铁面探长的关系——他上次破获的毒品案还是我帮忙的，背后可是也有你的影子。”
唐·本杰明扯了扯嘴角，将酒杯举到唇边，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奥尔尼奥的眼睛。这位海湾集团的老大看似放松，左手却一直搭在腰间的黄金手枪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菲斯探长是执法者，我是商人，我们的交集仅限于‘合法’的情报交易。”他呷了口酒，辛辣感在舌尖炸开，“把你交给他？我能得到什么？一个‘良好市民’的勋章？还是让你的人在墨西哥烧了我的石油管道？”
奥尔尼奥突然大笑起来，拍着唐·本杰明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呛到：“我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他转身往船舱走，白色西装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进来吧，我让厨师把战斧牛排烤得外焦里嫩，配1942年的龙舌兰，比和墨菲斯周旋有趣多了。”
奥尔尼奥穿着白色亚麻西装，没系领带，领口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手里端着两个水晶酒杯，见他下来，笑着递过一杯：“唐，你的直升机比预计早了十分钟，看来你也很期待这次见面。”他的目光扫过汤姆和杰瑞腰间的微冲，却没在意，反而侧身让开道路。
唐·本杰明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冰凉。菲利克斯传来的实时画面里，十字准星正稳稳锁定着离他们最近的保镖，那人的手插在裤袋里，却没碰枪。他呷了口龙舌兰，辛辣感顺着喉咙往下滑，目光落在汤姆紧握微冲的手上——枪身的防滑胶带在灯光下泛着哑光，“能源分配我们可以谈谈，华雷斯问题也需要谈谈。”
奥尔尼奥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往船舱走：“到会议室谈，那里有我准备的诚意——一份华雷斯集团的走私路线图，足够我们赚得盆满钵满。”他的脚步轻快，白色西装在海风中飘动，完全不像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毒枭，反倒像个等待合作的商人。
唐·本杰明跟在他身后，杰瑞和汤姆一左一右护在两侧，微冲的枪口微微下垂，却始终对着可能出现威胁的方向。走进船舱的瞬间，他听见汤姆低声说：“菲利克斯说一切正常，没有埋伏。”而远处货轮上，菲利克斯的手指始终搭在狙击枪的扳机上，十字准星随着唐·本杰明的身影移动，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