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内忧外患的海湾集团
清晨的阳光穿透公寓的窗户，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束。唐·本杰明刚用电动剃须刀刮完下巴，手机便在洗漱台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艾米丽\"字样让他动作一顿，按下接听键时，还带着水汽的手指在玻璃镜面上留下模糊的印记。
\"本杰明，推荐信我拿到了。\"艾米丽的声音裹着清晨的慵懒，背景里传来咖啡杯碰撞的脆响，\"你什么时候在店里？我给你送过去，顺便...聊聊骷髅峡谷的事。\"
唐·本杰明用毛巾擦了擦脸，望着镜中自己微微发青的眼底：\"我现在就出发，二十分钟后到。\"挂断电话，他扯开睡衣，从衣柜里取出深灰色西装。指尖抚过熨烫平整的衣领时。
止戈枪械店的自动门感应到脚步，缓缓升起。唐·本杰明刚打开店内的射灯，让冷白色的光线笼罩住陈列的枪械，门外就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响。艾米丽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职业装，警司徽章在翻领上泛着冷光，手里的牛皮信封被她捏出几道褶皱。
\"这么着急？\"唐·本杰明绕过柜台，从咖啡机里取出两杯现磨咖啡，浓郁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店内的金属气息，\"尝尝，埃塞俄比亚的耶加雪菲。\"
艾米丽轻抿一口，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带果酸味，不错。\"她将信封推过柜台，烫金的家族徽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我父亲的推荐信，民主党政要的推荐信，就算你想把林晓塞进哈佛设计学院，他们也得认真考虑的。\"
唐·本杰明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的瞬间，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信纸上遒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结尾处龙飞凤舞的签名旁，还盖着议员的专属印章。\"谢了。\"他将信纸小心折好，收入西装内袋，\"说吧，关于骷髅峡谷，你想知道什么？\"
艾米丽转动着咖啡杯，杯壁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本来想问你有没有把握，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突然笑了，指尖划过他肩头的西装面料，\"运筹帷幄的样子，倒让我觉得问了也是多余。\"笑容渐渐淡去，她的眼神变得严肃，\"但还是要说，小心为上。现在整个洛杉矶都在传，mS - 13是被止水连根拔起的。\"她压低声音，\"幸好老迈克处理得干净，警局那边的证据链全是断层，不然那些政客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唐·本杰明握住她放在柜台上的手，感受到她无名指上的警徽戒指硌着掌心：\"谢谢你...在警局那边周旋。\"
艾米丽抽回手，起身时带起一阵香奈儿五号的气息：\"推荐信我送到了，该说的也说了。\"她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活着回来。\"转身离开时，高跟鞋的声响在空旷的店内回荡，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喧嚣中。
与此同时，墨西哥新拉雷多的一处地下堡垒里，烟雾缭绕的会议室中，投影屏幕上正播放着止水安保基地的航拍画面。画面里，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进行战术演练，狙击枪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奥尔尼奥·卡德纳斯·吉列尔莫倚在雕花皮质座椅上，雪茄的红光映亮他脸上纵横的刀疤。
\"看到了吗？\"他将雪茄按灭在镶金烟灰缸里，陶瓷碎裂的声响让在场众人微微一颤，\"这些不是街头混混，是真正的特战精英。\"他调出另一张卫星地图，美墨边境的红色线条与蓝色标记犬牙交错，\"止水控制着拉雷多通道，而我们守着新拉雷多。但如果开战...\"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整个加州的生意都会停摆，其他集团会像秃鹫一样扑上来。\"
会议桌尽头，戴着骷髅面罩的\"死亡使者\"突然起身，黑色披风扫过桌面的威士忌酒瓶：\"老大，让我带三百人强攻！止水不过是一群拿钱办事的雇佣兵，我们的人...\"
突然奥尔尼奥正用匕首抵着\"死亡使者\"的咽喉：\"再敢提强攻，我就把你喂给边境的秃鹫！\"他松开手，看着对方狼狈地跌回椅子，\"以为我们还能像十年前那样？”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通风管道的风声呜咽。奥尔尼奥从雕花木箱里取出一瓶1962年的龙舌兰，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晃：\"海湾集团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海湾集团了。洛斯塞塔斯分裂出去带走了精锐，锡纳罗亚在背后虎视眈眈。\"他仰头饮尽烈酒，喉结滚动着咽下辛辣，\"我们现在外强中干，而止水...是我们打入洛杉矶的唯一机会。\"
\"可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奥尔尼奥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所以我要亲自去谈！告诉他们，我们提供稳定的货源，而他们负责摆平加州的地头蛇。\"他的眼神扫过众人，\"记住，这次谈判不是争地盘，是求生存。如果谈崩了...\"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所有人都得给陪葬！\"
洛杉矶的上层圈子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表面的觥筹交错下，暗潮正激烈翻涌。比弗利山庄的奢华晚宴上，水晶吊灯照亮政客们虚伪的笑脸，却照不亮他们眼底的算计。当唐·本杰明在止戈枪械店时，比弗利山庄的议员正压低声音：\"听说止水要和墨西哥毒枭在骷髅峡谷碰头？\"他转动着高脚杯里的波尔多红酒，\"这种时候还敢谈判，本杰明怕是疯了。\"
\"疯的是海湾集团。\"对面的金融寡头冷笑，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洛斯塞塔斯分裂后，老派毒枭早就没了牙。但止水...呵呵，一个靠卖枪和洗钱起家的武装公司，真以为能在黑道和白道之间玩平衡？\"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刀叉切割牛排的声响里，尽是看好戏的意味。
而在洛杉矶的地下世界，消息却像野火般蔓延。各个帮派老大们围坐在火锅旁，筷子夹着毛肚却迟迟不放进锅里：\"听说止水和海湾集团谈判？\"有人往嘴里灌了口二锅头，\"要是谈判顺利，以后整个洛杉矶的白粉都得从他们手里过，我们这些小虾米...\"
\"怕什么？\"另一个人敲了敲火锅边缘，\"上层的老爷们都等着看止水翻车呢！你以为那些政要真会让一家武装公司独大？等本杰明和毒枭两败俱伤，就是我们的机会。\"众人哄笑起来，却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年轻人悄悄摸出手机，给止水的线人发了条消息。
唐·本杰明站在枪械店的办公室里，艾斯递来一份文件，封面写着\"洛杉矶上层动向分析\"：\"大部分的政要认为我们会在谈判中吃亏，剩下的...\", \"是布恩和切尼家族。\"唐·本杰明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着里面的情报，\"他们巴不得我们灭掉海湾集团，好彻底掌控地下通道。\"
\"但其他人都在等我们出丑。\"艾斯推了推眼镜，\"黑帮都在计划在瓜分mS-13的旧地盘。\"
唐·本杰明关掉监控屏幕，战术手表的蓝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让他们继续幻想吧！。\"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定制版沙漠之鹰，枪管上刻着拉丁文\"Veni, Vidi, Vici\"（我来，我见，我征服），\"等谈判结束，这些看笑话的人会明白，止水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洛杉矶，唐·本杰明站在枪械店的落地窗前，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艾米丽留下的咖啡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艾斯发来新消息：「墨西哥方面确认，奥尔尼奥·卡德纳斯·吉列尔莫将亲自带队谈判」。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推荐信，突然轻笑出声——那个里凶名赫赫的\"死亡使者\"，竟然不是海湾集团的话事人。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时，唐·本杰明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他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内里却紧绷如弦。骷髅峡谷的谈判，或许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而是另一场更复杂的利益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