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伏地魔完全不了解现在的魔法界生活、不知道第N代双向镜有多么普及,卢修斯敢在庄园联系周迢。
他特意找了地牢的角落才开的视频,一接通就狼狈地哭诉。
“他让德拉科去刺杀邓布利多……呜呜……您说这像人话吗……德拉科……邓布利多……他怎么不自己去……呜呜……Lord……您救救德拉科……您也很喜欢他——我是说,您的西弗勒斯也很喜欢他的不是吗……呜呜呜呜……”
周迢因为“你的西弗勒斯”这俩词心情愉悦,对德拉科稍微产生一秒钟的怜爱,所以难得地给了点仁慈,问:“有我在学校德拉科出不了事。看在你为我办事的份儿上,卢修斯,我当然会保护他。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引发主魂这样针对你,惩罚你?你卧底的事被发现了?”
卢修斯汗流浃背,支支吾吾地挂断了双向镜。
在一个老板那里掉印象分已经够惨了,第二个这里绝对不能再掉了。
……主动挂断双向镜联系不算对老板不敬对吧?
周迢结束通话之后直接将消息转发给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并加了一句自己的解释:看来是要对老魔杖下手了。
邓布利多回他:“知道了。汤姆啊……唉!”
斯内普回他:“死不了,两个都是。”
Fine。
至于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的背景后面嚷嚷的话,周迢都当没听到了。
合上双向镜,周迢对上会议室的众人:“说到哪儿了?真的不需要我护送连同志回国吗?”
周迢今天来取斯内普听课证和通行证、入学须知等材料,顺便被联络人小姐拉进会议室头脑风暴,议题是本月中旬连女士回国行程安排。
关于要不要严密保护,两派人纠缠不下。
认为要加强安保的一派,理由非常充分。他们用测速雷达和温感摄影测试过了,那一小块材料就是能躲雷达和红外,至于肉眼效果直接看都能看到。
这种级别的科技,经不起任何风险,必须给与120%的保障,再怎么加强回国安保都不为过。
反对者,包括连女士自己,理由也充分。
现在全世界都不知道有这么一种珍贵的突破性材料,越低调越不引起注意才越安全。如果按前者的安保计划安排,大张旗鼓的,本来没人关注的行程,都要被特工们和特殊部门仔细研究了,岂不成了打草惊蛇?
两方一番你来我往,妥协中又诞生了新的两派:
暗中加强保护派:连女士按常态回国探亲,保镖暗中随行;
声东击西派:连女士回国前夕大张旗鼓保护另一个幌子回国吸引所有注意力,理由都有现成的,护送普林斯制药实验室要员去视察华国代加工厂。
几百亿的产值,多上点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个会开到了第三天,会议室烟雾缭绕的,周迢给不抽烟的人套了个泡头咒过滤空气,不然要被熏成腊肉了。
李先生咳嗽两声,道一声抱歉,然后不克制了,和几个老烟枪继续点烟。
实在是大家患得患失的心态太强,又不知道对手对他们了解多少,又不能冒一丁点儿风险,又不敢大动干戈,所以纠结又拧巴。
四派一通乱战,眼看春节靠近,情人节即将到来,周迢终于忍不住问了,要不我来?
“实在不行,我可以飞回去呀!西弗勒斯给我的斗篷我披着飞呀~”
一屋子的核心老干部同时看向他。
这确实是个办法,横竖3月份周迢也是要回国的,而且斯内普会和他一起回国,正好材料研发者一起带回去。
连女士沉吟片刻:“可以考虑。李同志,小迢的丈夫需要去医学院进修,小迢如果提前回国,在国内就要住一个月以上,他的丈夫也是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耽搁不起,国内要有一个顶尖的肿瘤治疗研究所让他旁听。”
“这个倒是容易,协和还是医科大?”
周迢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他。
我在太平洋上出任务,你说我老婆在哪读书最好!
李先生懂了:“行,华东或者华南。我这就去打申请。虽然是否由你护航尚未定论,两手准备总是应该的。小周啊,斯内普先生的中文水平如何?要塞进国际班吗?”
“达到研究生留学标准,没问题的。不过麻烦给他放在化疗放疗之类的研究方向,靶向治疗这种。”
李先生立刻答应。
周迢就作为兜底选项被记下,然后几个参会核心佬又围绕哪个方案最佳继续吵。
周迢听得头晕,他们的声东击西派暗度陈仓派连小李同志都抓出来用了——可不是大使馆李先生的儿子,是京城那位的孙子,说是说什么必要的时候京城可以派他来搅混水,给他们打掩护……
那确实很够资格搅混水,只怕小李同志前脚上飞机,小报就要开讨政治作秀家族企业毒菜传承之类,谁还能注意到一个外事人物春节回国?
不过,周迢真想提醒他们,就算这块余料没能顺利回国,大不了请老婆再去定原材料,在国内找手工娘织布——说不定还不需要织布,将原材料和魔法能量运转思路交上去就可以直接制作涂料。
说到底“人”是根本,只要人在,要多少材料不得行?
但是华国这些年被卡怕了、穷怕了,对任何有利于国家的东西都一丝不苟、斤斤计较,人也要,材料也要。
周迢无意说什么人比东西贵重的话,剩下的事他插不上嘴,他就和李先生、连妈妈打过招呼,带着那堆材料回霍格沃茨。
——
斯内普正在和邓布利多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抓行动计划。
门钥匙传送分割战场的思路需要两队足够强势的输出力量,他们本来就缺一个强大的巫师,要算上格林德沃才稳妥。
周迢回国至少一个月,还带走了斯内普,如果这期间打决战或伏地魔找事,输出缺口补不上了。
所以邓布利多必须保证周迢回国期间不露出弱点,不能让伏地魔觉得有机会打上门来。
万幸伏地魔并不知道邓布利多身边的强大巫师目前被限制了魔法、相当于麻瓜,否则他还能更激进些。
去年十月的交手,他们用周迢回国这个信息晃了伏地魔一下,虽然伏地魔根本没信。
这一次,他们再次释放周迢回国的信息,伏地魔信不信都纠结,多半会要求食死徒的在校子女确认周迢的去向。
然而食死徒的孩子带回来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伏地魔也不会直接采信,他一定会设法二次求证。
所以他们得引导伏地魔自行推理出周迢3月的任务又是个烟雾弹,他只会相信他自己推导的东西。
于是,邓布利多站在伏地魔的角度,斯内普站在凤凰社的角度,两人推了大半天才初步决定思路。
伏地魔不会相信表象,他的认知基础是“伏地魔认为的凤凰社对他的认知”,要让他相信周迢和斯内普的离开是假象,实际是让他猜疑凤凰社3月的行动就是引诱他上钩。
由于伏地魔的视角里,邓布利多至少毁了一个魂器(戒指),说不定两个(金杯疑似是邓布利多毁的),邓布利多知道有魂器在,他就死不了,所以3月凤凰社的行动不可能是冲着他本人的性命,那么凤凰社对他还会有什么行动?
伏地魔的角度,考虑周迢的立场,周迢希望他失去肉身;考虑斯内普的立场,斯内普希望两个Lord都长生不死;考虑凤凰社的立场,凤凰社并不知道斯内普的永生药剂——否则他买不到那些罕见的材料,邓布利多如果真的知道永生药剂的用法,他会让药材绝种;所以伏地魔猜测的,凤凰社的第一要务是解决他的魂器。
思路这就顺了,如果凤凰社3月有行动,这个行动必然是寻找魂器,所以要制造的假象是“周迢和斯内普离开霍格沃茨,是邓布利多设的圈套假象,好让伏地魔暴露剩下的魂器”。
邓布利多在“离校(假)”“魂器”两组词上画圈,然后往中间填补逻辑链。
斯内普向下补充,伏地魔眼中邓布利多和他们夫夫的关系,斯内普是双面间谍,半用半信半疑,周迢疯疯癫癫,是个无脑的打手。
在这个认知上,逻辑链里欠缺最关键的一环:从伏地魔揣测邓布利多的视角看,什么情况下,邓布利多会认为,周迢不在学校,伏地魔将有和魂器相关的异动?
斯内普思考片刻,有想法了,他写了一个词:“冠冕”。
邓布利多想把伏地魔钓出来,让他帮他找到冠冕。
斯内普继续补充单词:“德拉科”。
德拉科发现哈利·波特在找拉文克劳的冠冕(有照片为证),报告给卢修斯,引起伏地魔怀疑邓布利多在着手寻找冠冕。
这样就非常顺了。
伏地魔视角:邓布利多怀疑冠冕是魂器-并且猜到它在霍格沃茨-由于并不知道提奥是他的分魂,并不知道冠冕在周迢手上-所以他要诱骗伏地魔来霍格沃茨找冠冕-但是霍格沃茨有太多大巫师了伏地魔不一定敢来-而且斯内普有可能反水偷消息给伏地魔-所以邓布利多把那俩夫夫支走,故意卖个机会给伏地魔,支走理由都是现成的,华国要他们出任务。
而伏地魔知道,冠冕最安全的就是在周迢手上,他既拿不到,也没必要拿,所以他不会“上当”。
差不多够用了。
他们写到这里,周迢拿着旁听的材料回来,一看他们写的字就知道他们商量到哪儿了。
他将手里的材料交给斯内普,摇头说:“还不够,只是这样的话汤姆真敢来霍格沃茨找冠冕或者恶心阿不思。我给你们补一点儿。”
周迢提起羽毛笔往旁边写:“让他知道冠冕被我带走了;让他确定格林德沃就在霍格沃茨,并且他不可能策反他;(格林德沃大叫他本来就不可能策反我);还有,给他一个误导……我想想……我还能从他那里弄走什么以至于让他不敢离开马尔福庄园。”
邓布利多说道:“噢我明白了,霍格沃茨不能有吸引他的东西,外面要有绊住他的东西。提奥,也许绊住他的东西,并不是非得让他留在马尔福庄园,吸引他去别的地方也可行。我想想……”
邓布利多挑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列满了伏地魔的行动目标分析,他一项一项地划。
“他需要的魔药,无法自制,所以魔药对他无效。剩下的对他有意义的是,老魔杖和魂器,魂器已经只剩下冠冕在外……所以,让他关注点别的东西……比如去找老魔杖,盖勒特带着老魔杖逃走了?”
格林德沃再次大叫:“不行!!!我离开纽蒙迦德难道是为了在外面闲逛吗!我不去!”
周迢撇嘴:“好吧好吧,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哎,没出息——那么,让哈利帮忙,联系一下他的脑子,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摸清了第六个魂器——那条蛇。”
斯内普顺着他的思路填补:“先让他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搞清楚了第六个魂器,这时再走这个计划,他会更相信我们的离校是邓布利多的阴谋,摆空门吸引他上钩,好搞清楚冠冕在哪,同时还能找机会对那条蛇下手。他会犹疑,究竟哪邓布利多的目的是哪个魂器,最终他会想通,只要待在马尔福庄园里,就不会上当。不过,非得让哈利和他继续联系才行吗?”
“我恐怕是的。不过哈利用魂片联系上汤姆,这安全吗?”
“如果哈利没学会大脑封闭术,的确不够安全,但是有大脑封闭术,可以随时切断。”
周迢考虑一下,说道:“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我让卢修斯去刺激那条蛇,然后我再去指责汤姆是个大**,让哈利入侵了他的蛇都不知道,现在第六个魂器已经暴露,汤姆全责。”
“可行,你注意下尺度,不要把他气死了。”邓布利多给这份计划打√,准备就这样执行了
周迢将斯内普的旁听课程表放在他的桌上,说:“接下来聊一聊西弗勒斯的请假。这半个学期,斯拉格霍恩能代课吗?”
“他已经答应了。不过……西弗勒斯还会,回来吗?”
“计划中西弗勒斯半年内就会结束旁听学习,明年西弗勒斯可以继续接魔药课。但是,为什么不能是接黑魔防课呢?”
对啊,为什么不能是黑魔法防御学呢?斯内普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