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哈利的生日,周迢又赶不上了,他给养子说声抱歉,提前送出生日礼物,七月十九便动身离开。
斯内普送周迢和连女士上公务车离开村庄,关上大门,和哈利以及其他三个格兰芬多面面相觑。
诡异地沉默片刻,斯内普把四个孩子两只猫两只鸟一只狗带到了格里莫广场。
他也很忙,顾不上这几个小东西。
比起隔壁不靠谱的狼狗二人组,还是被严格保密的凤凰社总部更让他放心。
凤凰社成员其实也不闲,但总是有人在总部待着,包括麦格在内的一众出色巫师,足以保护这四个小怪物。
和莫丽、尼法朵拉交接孩子们,斯内普换了一件黑斗篷,匆匆离开。
哈利的快乐暑假被迫变为在格里莫广场做作业,他记仇了!他听到斯内普的目的地是蜘蛛尾巷的家,他把它记下来,等叔叔回来了好告状——哈利能想到的斯内普教授的去向里,只有伏地魔那边的目的地,才要从蜘蛛尾巷出发。
事实上哈利想的一点没错,斯内普到达蜘蛛尾巷后,立刻向卢修斯发去消息,要求回归黑魔王身边。
伏地魔对他的到来十分警惕,那天周迢对他大肆嘲讽,还直接捞走了斯内普,切断他和斯内普的联系,他对斯内普究竟忠于哪一方实在拿不准。
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再见斯内普,但是,诱惑太大了。
永生药水(III型)。
所以伏地魔不得不冒险,接受斯内普的归来。
——
庄园壁炉和外面的联系已经被切断,卢修斯亲自来到庄园外迎接幻影移形到附近后又“飞”到门口的斯内普。
“Lord对你的消失很不满。西弗勒斯,你最好是能给我们的事业带来一些好消息。”
最近诸事不顺,你需要小心一点。
斯内普当然知道诸事不顺,估计除了摄魂怪,黑魔王在其他阵营都没讨到好。
也许还有部分狼人。
得益于周迢的肆意妄为,邓布利多在他们夫夫俩面前不再怎么谜语人,现在斯内普是邓布利多这边地位最高的成员,知道的信息仅次于邓布利多本人。
邓布利多会稍微多一点地解释自己的布局,至少他给斯内普的信任已经从“装鸡蛋的篮子挂在伏地魔的胳膊上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全貌”进化到“伏地魔通过一切非主动投靠渠道能知道的信息我可以都告诉你”。
不过对其他人,邓布利多坚持的底线依然是“假设酷刑审讯下ta会被迫吐露实情,ta可以知道的范围”。
加上那个定位芯片一直在马尔福庄园,斯内普很清楚当前伏地魔的窘迫状态。
他轻哼一声:“所以你们实在无能。”
卢修斯敢怒不敢言,只能解释几句,什么才刚开始,什么布局太晚,什么邓布利多老谋深算……
斯内普在进门之前评价:“都是借口。”
金碧辉煌的大厅徐徐开门,伏地魔在上位端坐着,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并对斯内普的评价很认可,不过嘴上却说:“你必须给我不杀你的理由,斯内普。”
长桌上还坐着不少食死徒,包括嗜血的狼人芬里尔,他们都看向他,眼神里夹杂恶意,纳吉尼高高抬头盯着他,仿佛随时能扑上来的样子。
斯内普很恭敬行礼,然后说道:“my Lord,请原谅我迟到这样久……我实在难以从他身边逃离哪怕一分钟……直到他因为联合会的矛盾离开英国。他虽然不如您强大,但他有数不清的手段确认我的动向。我带回了许多重要的情报。但是我想,其中的部分只有您能知道,尤其是与他有关的部分。”
食死徒里知道提奥是伏地魔分魔的人只有极少数,而且都不在这里,伏地魔很注意保密——记录魂器的书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从分裂灵魂联想到魂器并非难事。
所以斯内普说到提奥,伏地魔就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
芬里尔离开前还故意砸吧嘴:“你身上有那个软弱的小东西的气味,回去告诉他,我会找到他——”
斯内普比划了一个“请”,意思明确,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芬里尔露出獠牙恐吓他,被伏地魔不耐烦地赶走。
大门关上,房间里只有两人一蛇,纳吉尼嘶嘶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回荡,尤为恐怖。
斯内普走到伏地魔不远处站定,刚要说话,伏地魔的摄神取念就钻进了他的大脑。
斯内普没有抵抗——他早有准备——伏地魔一进去就被闪瞎了。
他立刻退了出来,说不清什么心情,看着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魔药大师。
我,主魂,清心寡欲,难道是因为我的“欲”都被魂片拿走了吗?
你们的地点花样也太多了吧!
谁来赔偿我受到的精神伤害!!谁给我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伏地魔差点没绷住表情,他深深呼吸好几次,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瞟斯内普,他看到了斯内普的反抗和挣扎,但总是被那位哄着骗着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地拖进去……
他再次摄神取念,飞快地略过那些白的粉的黄的记忆,发现有穿着衣服的画面就揪出来看一下。
看到了凤凰社内部会议,提奥懒洋洋地说,狼人和巨人和神奇动物都已经归顺他。
伏地魔并不觉得高兴,他们都归顺了魂片,难道他们觉得这个魂片比他更伟大所以归顺魂片而不是他?还好记忆画面里的斯内普说了句人话,他在那位洋洋自得时说“只是因为你动手早,我不认为你可以这样躺着高兴,显然黑魔王的吸引力不容小觑”。
伏地魔勉强接受。
他又看到了和魔法部、邓布利多的三方交锋,魔法部没讨到任何好处,周迢在一个新兴联盟的话语权非常高,他利用新兴联盟把魔法部堵得寸步难行。
伏地魔依然不觉得高兴,他连几千人口的英国魔法界都没搞定,魂片已经搞定了西北太平洋全部异能者了——不丹就在这个范围里。
就显得他很无能。
这就是附身正确的绝对好处吗!他和魂片交换身体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还看到了,在邓布利多的主持下斯内普和周迢签订了同生共死协议。
伏地魔直接退出来,问:“你和他,真的同生同死了?”
“Yes,我尝试过,受一点点小伤,他也能立刻发现。”
伏地魔的表情变幻莫测。
很好,斯内普最大的免死理由已经在这里了,
斯内普充满渴望和期盼,望着他:“Lord,您会收回他的对吗?”
伏地魔明白他的意思,一天24小时除了上班的8小时其他16小时无时无刻不在黄色的阴影下,这与斯内普并不那么和谐。
他一点也不心虚地欺骗斯内普:“当然,等一切结束之后,等我彻底掌握魔法界……我会收回他,让你得以安安稳稳地钻研你所喜欢的,魔药和黑魔法。”
斯内普放心了似的,开始“泄露”凤凰社的情况。
邓布利多和魔法部交锋失败,邓布利多的手伸不到阿兹卡班,摄魂怪会知道应该听谁的话的……魔法部其他人员……狼人……巨人……
邓布利多给他的任务是搞清楚食死徒的下一步动向,得益于提奥对他的保护,邓布利多给斯内普的任务越来越简单轻松……
当然,还有伏地魔最关注的,哈利·波特。
孪生魔杖的秘密(伏地魔已经从奥利凡德口中得知,现在只是再次确认),邓布利多猜测伏地魔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已经做了提前埋伏,具体的情况斯内普不得而知;
哈利现在被周迢用术法师的手段保护,斯内普评估想要突破凤凰社和术法师的防守抓走哈利,难度非常大,并不比闯入霍格沃茨简单;
周迢给哈利开出了每天12小时的学习清单,一心一意要栽培哈利,如果哈利不能成为他的继承人,他就要和哈利决斗;
还有最重要的,邓布利多给哈利波特搞了一只含有他的血液的凤凰,这使得哈利获得了稳定的血缘保护魔法,当然,斯内普从中获得灵感,开发了永生药剂(III型)。
伏地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似的:“西弗勒斯,你在魔药方面的天赋永远让人惊叹,邓布利多不懂得你的珍贵之处,因为我们是斯莱特林,于是总处在他的忌惮和猜疑之中,不得不收起我们的天赋和惊人的技巧……这个药剂我听说过了,精彩绝妙,它的I型和II型是什么?”
“感谢您的欣赏,Lord。它的I型是一种生育魔药,任意两个巫师都可以获得一个孩子,II型则是一个巫师就可以获得孩子,III型则是,获得一个完完全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不过药水面临一个问题……这样培养的孩子,没有灵魂。为了获得评委的好感,我在公开研究进度时隐瞒了这一点……我还打算研究IV型,它可以剔除一个人身上不完美的地方,甚至融入一些神奇动物的优势……”
斯内普陷入一种痴狂疯癫的状态,阐述自己的理念,克服了多少困难,翻越多少过去人们认为不可能翻越的高山,他的研究成果有多么的优秀而梅林爵士团不懂得欣赏,只会打压他,视他为异类。
伏地魔尽量表现得镇定、自然,强忍住内心的渴望,等斯内普略带疯狂地说完所有,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喘气时,伏地魔才用强行压抑到正常水平的声音说:“我对你的研究非常感兴趣,你在做一件跨越时代的大事,等你获得成功,你将是所有人抬头仰望也无法触碰到衣角的存在。让我看到成品,多长时间能行?”
“如果是人类,需要十个月——和孕育的时间一样。如果用狐媚子,只需要两到三周。不过我需要许多实验设备和材料,Lord,如果可以,我不想用那位的实验室,那里有太多,麻瓜出身的巫师,以及不太好的回忆,而且她们有可能向华国的术法师出卖我。”
伏地魔对他的谨慎颇为满意:“我会通知卢修斯按你的要求准备魔药炼制间和全部材料。”
斯内普面露骄傲之色:“满足您的需要是我的荣幸。Lord,邓布利多还给我安排了接引新生入学、为凤凰社熬制魔药、监视那位的任务,我认为我最好继续执行他的命令。为了博取他的信任,以便我有足够的理由打听他们的动向并向您汇报,我还需要泄露一些您用来干扰他们的信息。”
伏地魔认可他给自己的定位和规划,如果食死徒都像斯内普一样脑子刚刚好够用又不会太聪明该多好。
可惜斯内普的忠诚度,他无法完全相信。
也许他真的很想摆脱魂片,但也不能就此认为他彻底臣服于他。
所以真正的核心的事,伏地魔并不打算让他知道,比如自己真正的动向。
不过,他确实需要斯内普继续卧底。如果魂片乖乖听话,他可以通过魂片获得一切欣喜,可惜魂片有自己的计划,它被斯内普的灵魂药剂养得太好,好得都有了主动性……由于他和魂片都希望对方活着但不能活太好,所以魂片也有可能反坑他。就比如现在,魂片希望他的身体再死一次而斯内普希望魂片的身体再死一次,显然斯内普更可信那么一点点。
他思考片刻,说道:“噢,我知道老疯子在找一个人,他也很清楚我一定会找这个人,我们总是那么互相了解……你去让邓布利多知道,万圣节附近,我要带着奥利凡德去德国。”
“奥利凡德?怪不得他失踪了。是的,如果有谁知道怎么解决哈利·波特的怪异魔杖问题,那么一定是奥利凡德……我明白了,我会一点一点合情合理地让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并误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
重新获取伏地魔的信任和任务后,斯内普并没在马尔福庄园久留,他给卢修斯开了一张长长长长长长的清单,其中有大量产量稀少的特殊材料,卢修斯皱眉不已:“这都是必须的吗?”
斯内普懒散地说:“当然。我已经研究了三种药剂,其中有一种药剂可以让任意两个巫师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马尔福先生,你不渴望吗?”
一瞬间,卢修斯的确产生了强烈的冲动。
但是……
卢修斯抬头看一眼楼上,德拉科的房间,德拉科不在家,自从伏地魔征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就以避免泄密为由,让纳西莎带着德拉科住到伦敦的产业去了。
“有德拉科就够了,没有谁比德拉科更好,也不需要一个弟弟妹妹分薄他收到的爱。”
卢修斯边说边将清单备份好,一份交给斯内普,一份交给家养小精灵去准备邮购。
递给斯内普的动作很慢,他仿佛在刻意引导斯内普注意清单的细节。
斯内普的确注意到了,记录材料的纸是一种信纸,上面有一个地址,在伦敦,离格里莫广场不远。
斯内普细瘦的手指划那个地址,卢修斯的表情很严肃、深沉:“我很爱他们。”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斯内普走进壁炉,将清单放在衣袋里:“好好完成Lord的任务,会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