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月看着黄三求饶的模样，冷冷一笑，拉着姜思榆坐在床边，垂眸威胁。
“哼，季淮月，我们兄弟感情无坚不摧，你休要挑拨离间，呃……”
黄一听到季淮月的话，同样是冷冷一笑，认为她完全是在痴人说梦。
这个三弟虽然胆小一些，但是还是很重感情的，平时也很听话，怎么可能会因为季淮月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通天杀手？
可是，为什么，胸口会有一阵灼烧的感觉？
“大哥，对不起了，你就先上路吧，你的命，换三弟一条小命，也是值得的。”
黄三原本漆黑的灵体，手臂却不知为何，发着淡淡的红光。
手指穿透的尽头，是黄一的胸膛。
他是三兄弟里面，唯一一个学过灵体攻击相关法术的，此刻，别说一个黄一，十个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季淮月一开口，他就直接动手了。
“老三，你……枉费了我当初那么疼你，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
黄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被贯穿。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感受着身体的慢慢虚弱，而什么都做不了。
“对我好？黄一，你是忘记了吗，我们刚修道的时候，你就任由他们欺负身体羸弱的我，我天天挨打，要不是偶然间拿到了法宝护身铠，怕是撑不了多久。”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黄三就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已经鱼死网破了，他也不含糊，打算直接把新仇旧恨一起说出来。
“你……若不是如此，你怎么会跑到那个洞穴里面，拿到……”
黄一的身体渐渐虚弱，直翻白眼，但还是艰难开口反驳。
“呵呵，黄一，那你又可曾记得，那个寒冬腊月，水泼出去都会结冰的晚上，你让我脱光了衣服，直接跑到外面晒月亮？”
黄三心里早就对黄一怀恨已久，此刻连大哥都不愿意喊了。
往事一件又一件。
“若非如此，你又如何，能在寒霜之地身中剧毒全身而退，遇到那只兔子……”
黄一承认，他一开始的确是有些厌恶这个软弱的弟弟，也常常欺负他，但是，真的没有对他起过杀心。
除了此刻。
他也曾嫉妒过黄三总是能遇到那么多的奇遇，但是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弟弟的。
“哈哈哈哈哈哈，黄一，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黄三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嘴巴不停，把黄一黄二虐待自己的事情，一件又一件，仿佛怎么也说不完一样，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在的。
那就是要让季淮月知道，他对自己的两个兄弟，早就怀恨在心，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自己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这样子的话，季淮月放过他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你……人面兽心的家伙……”
黄一终于还是死了。
直到死前，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唯唯诺诺的三弟，原来如此的不简单。
早知道，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砸死在地上。
而不是，弄巧成拙，让他奇遇不断，逐渐成长到，自己都无法动手。
心里被恨意充斥，黑雾逐渐聚拢，又消散。
“不错，现在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季淮月很欣赏地看着眼前兄弟相残的场景，手撑着下巴，靠在床边。
怕黄一死不干净，又补了一招，让他彻底魂飞魄散。
连变成厉鬼的机会都不给他。
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的，这让她可以更方便地直接对灵体出手。
“不，大侠，我要和你立下天道誓言，我说出来之后，你一定要信守承诺，放了我。”
黄三看着黄一的灵体消散了，心里莫名涌现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有一点点飘了。
“哦？”
季淮月垂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不屑地翘起。
“仙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然不是不信任您，只是觉得，有些流程，还是得走一走比较好……”
黄三被季淮月的眼神吓了个激灵，称呼都从大侠直接变成了仙师。
他刚刚杀死黄一毫不留情，这是表明他的态度，是完全配合的。
现在又提出要立下天道誓言，则是完全出于保命的需要。
有刚刚的杀戮做敲门砖，他相信，季淮月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毕竟，活着的自己，才能说出她想要的秘密。
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
季淮月点了点头，手指朝黄三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一些。
“是，是，仙师，您请吩咐……”
黄三直接跪着爬到季淮月面前，心里窃喜。
这样的话，只要自己回去了，找一副躯体直接夺舍复活，用不了多久，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没你的事了。”
季淮月的手掌虚浮在黄三的脑袋上空，眼中红芒顿现。
“仙师，这是……呃……”
黄三感觉脑袋上方有一股吸力，把他硬拉着往上方扯。
但是，他却没有感觉自己的灵体随着飘荡，只是莫名地感觉，自己本来就轻飘飘的重量，好像更轻了。
“原来如此。”
季淮月看到了，黄三的所有记忆。
原来，又是古夕颜的惯用招式，给自己造谣。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那些当日明明在场的掌门，又是如何相信的呢？
还有，为什么，她才黄三的记忆里，还看到了苏沐雪和琴流光的身影，她们不是早就起了吗？
奇怪。
随手一拍，黄三的灵体就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啊……”
黄三的灵体传来剧烈的灼烧痛感，直击灵魂。
让他直接满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呵呵，我饶了你，那今日，那些因为你死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季淮月指的当然不会是黄一黄二，而是那些百姓。
“仙师啊，那些都是凡人，加起来，也不如我强大啊，只要您饶了我，我愿意永世为奴，为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啊……”